第205章:篮子送行
打开房门,小岛上的空气总是那么的清新好闻,带着青草香,今天起了水雾,远山轮廓,近处水流,更是朦胧美丽。
暗卫们居然没准备今天的早饭,院子里的那幢桌子上居然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有暗卫现身,跪在池寻面前:“请主子往前面走一走。”
池寻握住黄舟挽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木屋前面就是一片树林,那是黄舟挽这些天最喜欢的地方,这林子枝叶看着葱郁,无论是浓重的绿色,还是嫩绿,无不昭示着生命。
活着总归都是好的。
前方不远处,放了很多篮子,大的小的,不很相同,很多篮子上都盖着花布,隐隐的能闻见饭菜的香味,还有没盖着花布的篮子,能够看见不少果子,或者酒水。
“今天一大早,寨子里的人就悄悄过来,把东西放下来,冲着木屋行了礼就走了。”
暗卫在一旁解释。
池寻有些疑惑:“我为什么没听到?”
这里少说有好几十个篮子,这么多人过来,他即使是照顾黄舟挽筋疲力尽,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暗卫面色有些凝重:“公子,大家都是分批过来,我看着他们都点着脚,一次就过来不到十人。”
“主母,这是村子里几个小孩子给您的。”
几张树叶抱着烤好的鸟蛋,还有鱼干儿。
“大人们怕小孩子吵闹,就没让他们过来,那个叫小牛子的拦住了属下,给了这些,说是您喜欢吃。”
黄舟挽接过来,眼睛有些红:“我是喜欢吃这个。”
篮子里的食物,池寻和黄舟挽能吃的都吃了,还分给暗卫一些,生下的能带走的也都带走了,每个篮子都带走的有。
后来寨子里的人过来拿回篮子,都很高兴。
“公子和夫人吃了我烙的油饼。”
“我家的蛋羹也吃了。”
“还有我家饺子!”
……
小牛子几个小孩子这会儿很高兴,他们正围着一棵大树乱跑,那大树上有很多风筝,很漂亮的风筝,其中有一个上面就画了小牛。
还有一张留言条:“谢谢大家伙了,饭菜和鸟蛋都很好吃。”
……
黄舟挽站在离去的小船上,感觉着清晨的风,很是凉爽。
水面上的白雾更加的丰盈,可是这不影响,他们的船来的时候,就不是靠视线来决定航向。
这只小船上只有两个人,池寻在船舱里睡觉,黄舟挽把持着方向,在他们后方跟着暗卫的小船。
这次的归程将全部靠黄舟挽来掌控航向。
顺着这条水路,他们可以到达江南的边缘,然后弃了船上岸,从陆路回去京城。
马上就要入秋了,这天气有些多变,水面上的雾气,就像是永远都不会消退一样。
就这么走了将近五天,他们终于碰见水匪了。
“全部都站住!”
这处的河道比较狭窄,那水匪居然直接在对面把两只船排开,把路给挡了。
当先一个扛着大斧子,煤炭一般黑的大胡子,似乎就是首领。
“前面的站住了!”
“此处是我开,此水是我引,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黄舟挽如今已经换上了男装,看着对面不过十几个人的水匪,很惆怅。
这些水匪,除了当先的领头人有把大斧子,其余的人竟然连刀都是柴刀,还有些人连柴刀都没有,只能拿一根棒子。
“你们就是这么打劫的?”
这种装备,居然没被人给劫了,也是挺幸运。
那扛着斧子的觉得自己被人看轻了,当即挺了胸膛:
“怎么的?没见过打劫啊,快把好酒好菜,还有银子都拿出来!”
黄舟挽干脆停船,把锚石扔下水,皱眉打量起对面的人。
“你们是第一次打劫吧?”
“你怎么知道?”对面一个拿着木棍的直接交代了,被他身旁的人拍了一下脑袋,那扛着大斧子的汉子也瞪了他一眼。
“打劫不是这样的。”黄舟挽居然直接在船头盘腿坐下,还拿了个酒葫芦出来,配着花生米,就这么吃喝起来。
“你们总共不到二十个人,只有两只小船,还破破烂烂的,被我这船用力一撞,你们就得落水,所拿船堵人这条路行不通。”
“再者,我知道你们一直不过来是因为,现在我们面前的水下,放了陷进,我往前走,就掉进陷阱了,可是我不过去,你们也过不来。”
“真是太傻了,真的,我前些日子碰见一个傻姑娘,我以为她已经很天真了,居然居然碰见你们一群天真的。”
对面的水匪看着黄舟挽,脸上写着“你有病”。
黄舟挽吃花生米不过瘾,甚至还拿了一只鱼干开吃。
“看看这里,你们的船追不了人,为什么不藏好?等到我的船走到这处,进了陷阱,你们再来捡东西不就成了?”
“或者你们不用这样的陷阱,多准备些石头,大一些,再砍两棵大树,有船来了,你们分别站在两岸,把大树前后一推,不就把船拦住了,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要么给钱,要么就把要劫的船给砸沉了。”
“都听懂了吗?”
天上一群乌鸦飞过,对面的水匪已经有人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他娘的,真是邪门了,出来打个劫,居然还被人看不起。
“你不要胡说,我们大哥才不干那阴损的招数,我们是要劫富济贫,我们是义匪!”
“就是,少看不起人,我们直劫财,不杀人。”
“对面的少年,只要你改过向善,我们大哥愿意让你当军师,这可是我们的二当家。”
……
池寻从船舱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胆敢和他抢人。
“碰见水匪了?”
这位大爷最近一直在睡觉,清醒的时候,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批复他的折子。
昨天又看了一夜,天亮了才刚睡下一会儿,就碰见这些水匪,池寻很生气。
“路让开,把水下陷阱清理了,让我们过去,饶你们活命,以后不准再当水匪。”
如果说黄舟挽刚刚是不客气,池寻现在已经是直接在下命令,更不客气。
“大哥,这算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人,真是狂妄!”
扛着大斧子的汉子,在池寻看向他时,已经不自觉的把斧子放下来,他无论是体格,还是年龄都远高于这个后出来的年轻人。
但是他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