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怀疑的种子
众人都喜上眉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都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拉开差距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努力更努力。
“好了,如果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建议的话,尽管提出来,朕会酌情考量。”
大家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当然,以他们现在的见闻和想法,也提不出什么建议。
凤惟将目光看向她旁边的几位大臣和大将军:“你们几个呢?朕刚才说的还有哪方面漏说了,你们提出来。”
“陛下,让他们自行挑战互相勉励是不错,但是如果每天都有挑战者挑战的话会影响士兵们的作息和训练。”朱炯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凤惟嘴角弯弯:“朱将军说的不错,这样好了,每半年搭一次擂台,不管是不是挑战,将士们均可以上去交流切磋,但是不允许带有私人恩怨,不然重罚。朕会在军营中放一个意见箱,你们可以把你们想说的或者不满的或者好主意等等都可以匿名投进去,你们谁有私人恩怨的你们可以找自己的上级解决或者过来找朕,朕不嫌麻烦。”
不知为何,站在底下的赵公听到凤惟说的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总感觉心里毛毛的,他捅了捅旁边的小梅:“喂,丫头,陛下说的最后几个字是啥意思?”
“陛下说她不嫌麻烦。”
“陛下的麻烦不少吧,上一次御驾亲征的时候,可是搞出了好多麻烦了,而且还有好多人追杀。”说着,赵公摸了摸胸前雪白的胡子,“这一次估计也会有,老夫怎么感觉陛下最后几个字暗含了好几层意思呢。”
元淇微笑:“陛下应该是想到了枣花村的那些小麻烦吧,也许她是想告诉士兵们,这些小麻烦陛下也能好好的解决,呵呵。”至于怎么解决……呵呵。
他们几人的谈论声音不算太大但是也不小,凤惟转头就给他们飞过去好几记眼刀子,这种重要的场合怎么可以揭她的底呢。
训师大会就这么告一段落了。本来凤惟是想让元淇留在大雍监国的,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还是让他跟随自己亲征,改由郭顺郭丞相监国,至于她这一次出去之后会不会有别的国家来犯,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进去,因为她坚信,她带着几十万士兵出去之后,足够让他们成长几个层阶,如果真有人来犯,那他们就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承接她的怒火了。
之前一直留守在京城内的禁卫军们眼巴巴的望着气势高涨的新兵蛋子哼哧哼哧的跟着自己的陛下走了,训师大会他们也是参加了的,各种羡慕嫉妒。
为了加快新兵蛋子的成长,在赶路的过程中,凤惟安排了好几个资深将军插在队伍里面,为他们讲解一些当兵的知识,这样不仅让大家减少了赶路的疲累,也勾起了大家的求知欲与热情。
新兵蛋子们的各种崇拜,让那些将军们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讲解得更加卖力了,新兵蛋子们也更加热情了。
凤惟为了能够尽快的融入他们,也不搞什么特殊化,自己也跟其他将军一样骑了一匹战马,听着身后或高亢或低声的谈论,她嘴角弯弯,竟然还有将军在教新兵蛋子识字认理。
凤惟往后看过去,贵族出身的将军明显比较注重新兵蛋子的基础,看着他们扳着一张脸学着夫子讲课就觉得好笑,想来他们也是极爱这些士兵的,不然以他们贵族骄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耐得住性子,一遍又一遍重复三字经弟子规?
凤惟一边欣赏着将军教书育人时脸上或纠结或兴奋或严肃的表情,一边悠哉悠哉地向前走,偶遇的百姓们有时还会驻足看着他们,感觉他们不像是行军打仗,像是去郊游一般。
当然,也有一些热情的士兵们还会跟百姓们打招呼,甚至还会跟百姓们说是自家陛下为了不让他们走得太累,也让他们长知识才会让大将军们交他们识字,给他们讲讲兵书或者见闻的,自此,凤惟的爱兵如子之名,也悄无声息的传开了。
西岐皇宫。
慕容彻站在御花园里一座拱桥上,手中紧紧的握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正是那天暗卫给他的底部有暗纹的小瓶。
这个暗纹,他曾经在凤惟的药瓶子上见到过,是一个血红的“卍”字。
这是出家人的心印,也是一种符咒,但是他见过的都是金色的。他曾经疑惑过为何凤惟的药瓶子上这个字是血红色的?为什么把佛家心印刻印在药瓶子上?由于各种原因,他并没有机会问出来。
慕容彻拔开了瓶塞,用脚底下的草叶从里面取出了一指甲盖多的药粉,然后连同草叶丢在了拱桥下的水池里。
几乎是瞬间,水池里的所有金鱼都翻了鱼肚白,接着变成了黑色,最后只留下一副副黑色的鱼骨头。
这种状况,他曾经在柔然的时候见过,就是在凤惟的营帐内亲眼见过,那时候并没有看到过程,只是看到两副人骨架,现在虽然作用在观赏鱼的身上,但他能想象出如果作用在人的身上那种痛苦与恐惧。
此刻,他的眼里也出现了恐惧,他想到,如果慕容南枫将这个药用在慕容子贤的身上,那么现在估计他连慕容子贤的尸骨都认不出来了。
他颤抖着双手将瓶子小心翼翼的盖好,然后紧紧的握在了手里。真的是她吗?真的是她安排的这一切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付出的感情与真心岂不是成了笑话?
“哈哈哈哈哈……”慕容彻失心疯似的大笑了起来,眼角都溢出了泪痕。
“皇兄……”
听到声音,慕容彻停止了笑,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转身:“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
“多谢皇兄关怀,臣弟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慕容子贤也走上了拱桥上,瞥见一池子的黑色鱼骨头,他脸色一变,“皇兄,这是……这是……”
慕容彻没有说话,因为他从慕容子贤的眼里看出了恐惧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