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莫名的心疼
“别的,我不能多说。”仲天麟现在很苦闷,让别人提防自己的妻子,这件事确实是有点说不通,但是,这却是不得不说的。
“啊?为什么啊?”陌霜染不明白,仲天麟是发现了陌霜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了嘛?
但是,仲天麟却什么都不说,无论陌霜染怎么问,他都不说。
叶墨寒看不下去了。
“有话就说。”声音清冷。
“我只能言尽于此。王爷,你保重。”仲天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亮啊,月光也很冷啊。
仲天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要有那么多的追求。
每天都那么累,真的好么?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陌霜婉就那么喜欢权利,真的不理解。
这场权利的战争里,仲天麟真的就是不想要参与进去,但是,他的身份特殊,有的时候就是会身不由己,不想参与也得被卷入战争。
他也很无奈啊,这场属于权利的战争里,他才是那个最无奈的,最力不从心的,也是占据最有利位置的那个。
仲天麟看了看这个院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王爷和叶王妃,发现这两个人真的就像是外面所说的那样,天作之合。
自己不该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收起来自己的心思吧。
既然陌霜婉已经嫁给自己了,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陌霜婉不受伤害,毕竟,她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这可是涉及到了太子也就是自己的名誉。
两个人从成亲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利益共同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子仲天麟只能,身不由己,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而不是自己认为对的事。
他的身份特殊,这辈子注定了不平凡。也注定了这辈子不可能随心所欲,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做什么,一言一行都必须谨小慎微。
不自由,确实是不自由。仲天麟觉得无论自己干什么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希望抓住错处,拿住他的把柄,然后,蓄势待发,一举推翻仲天麟,让他永远都不能翻身。
仲天麟光是想想就觉得害怕,可是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努力去对付那些异己势力。
在这个年代,这个社会,能够自保就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更何况还要一点一点的去排除那些对自己不利的势力。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步履维艰了,可是还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强大,一旦低估了他们的实力,那就算了,输了,输得毫无反击之力。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
仲天麟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对叶墨寒和陌霜染拱了拱手,道:“保重。”然后摇摇晃晃的离开。
此刻,仲天麟才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但是明天即便酒醒了,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这辈子,也只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累啊,很累啊,活着真的是很累啊。
仲天麟特别想大吼,可是他不能,作为一个别人眼中的谦谦君子,他注定了只能吟风诵月,只能吟诗作画。
那种粗鲁的事情,在别人看起来特别的帅气,而且特别的豪迈的事,他都不能做。因为那不符合他的人设。
陌霜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仲天麟寂寞的背影,心里突然特别的不好受。
真的就是突然很心疼他。
叶墨寒也有这种感觉。投胎投错了吧,但愿下辈子不要生在帝王家。
这是叶墨寒能给仲天麟最美好的祝愿了。
叶墨寒看了看陌霜染,她的脸色很凝重,想必也是有感触,和自己一样,心疼仲天麟的这一辈子吧。
他承受了太多不是他应该承受的,然而他的内心却只是一个想要每天读读书,写写字,有空的时候再画几张山水画。
身旁有女子红袖添香,有一所郊外的宅院,竹林深处的那间宅子。
这才是他应该过得生活才对,可惜了,出身就决定了他这不平凡的一生。
“好了,你在盯着别人看,我可是要不高兴了。”叶墨寒拍了拍陌霜染的肩膀。
他只是想要缓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因为仲天麟而莫名的沉闷的气氛。
“小气鬼。”陌霜染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叶墨寒觉得陌霜染还是想一个孩子一样的没有长大。明明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女孩,却因为嫁给了自己而不得不去参与各种权利的斗争。
明争暗斗,和这个斗和那个斗,差一点就要和全世界为敌了。
叶墨寒对她还是有一种愧疚感,这个年纪都,应该是在家里无忧无虑的玩着。而,一切都是因为那一道圣旨。
有的时候叶墨寒十分的痛恨那道圣旨,但是有的时候他又非常的感谢那道圣旨。
因为那道圣旨,陌霜染被迫嫁给了叶墨寒,从此就不在单纯。叶墨寒痛恨那道圣旨。
但是,也正是因为那道圣旨,叶墨寒才能遇见陌霜染,两个人才能相知相恋。所以,叶墨寒有特别的感谢那道圣旨。
矛盾,又有些纠结,但是,叶墨寒还是觉得幸好,幸好自己遇见了陌霜染。
这个能够温暖自己冰冷的世界的女人,能够让自己常年冰冻的内心,一夜之间春暖花开。
感谢生命,感谢命运让自己遇见了这个女人。
叶墨寒拉着陌霜染的手,内心特别特别的感慨,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就这么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握着的就是全世界。
陌霜染趴在石桌上,睡意全无,因为仲天麟的到来,徒然多了很多的感慨,可是,她知道,这是每个人的生命中都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谁都不能例外。就像自己小时候不喜欢吃胡萝卜。但是为了补充维生素,就只能强迫着自己吃下去。
后来一点点的,即使面对这一堆胡萝卜,一桌子的胡萝卜,陌霜染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这就是成长,成长就是去学会怎么接受自己接受不了的东西,而且还得笑着去接受。
就是这么残忍,可也必须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