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事的缓和
陌霜婉气极离开之后,仲天麟没有追赶。留下屋内两人。他和陌霜染两人大眼瞪小眼。许久之后他许是为了缓解气氛,便开口说到:“让姑娘看到家妻这幅模样,怪我没有管教的好。”
陌霜染将头偏向一边,显然还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她看着窗外哄哄闹闹的市集,不知在想着什么。
仲天麟也是个会看眼色的,遂手做揖礼致歉。皇宫的礼仪他没有白学,并且这些礼仪之类的事必定用的到的,暗地里跟那些个皇兄皇弟整天如此毕恭毕敬的讲话,早就练就了给旁人个楼梯下的能力。看着陌霜染的样子,又开口说到:“怕是给姑娘惹了麻烦了,希望你放宽心些。”
陌霜染回过头了,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说到:“我并非是气你的妻子,她是什么德行我一向是知道的。毕竟那是我所谓的姐姐,今天实则是我让姐姐有些醋了。遂引的她那样撒泼。这事也并非全然怪姐姐。我只是有些缓不过来罢了。太子殿下也无需如此道歉,我还承受不起。”说罢与仲天麟也做揖以示谅解。陌霜染是个大气的人,怎么会因为陌霜婉那样一闹就真的生气呢?但毕竟不能够装的太过冷静,反倒得傻一些。
仲天麟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只听陌霜染又说:“方才没有理会太子殿下,也着实对太子有些不敬。纵对姐姐有再多不适,毕竟也是太子妃。我那样说总归是不太好的。也对太子殿下致歉了。
太子回去还是多哄哄姐姐吧,她再我这里受了气,回去了指不定要给你撒什么泼。”这句话讲的是有点弯绕的。既维护了仲天麟的面子,也侧面说出了陌霜婉身为太子妃却如此泼辣的表现。着实也教她在仲天麟心里的好感拉下了一大截。仲天麟也是聪明的,知道陌霜染对这事早就已经习惯。
完全不是什么生气之类的,她也是个大度而聪明的人。仲天麟更加欣赏她了。只是碍于陌霜婉的作为,也有些驳了他这个太子的面子。所以才特意为她道歉,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诚意在,事实上,那本是不需要的。他自然也是知道,她方才那一番话也是暗讽了陌霜婉不懂女儿家的道理,有着太子妃的名头,却依然大胆撒泼。着实不是个大家闺秀所为。仲天麟突然笑了,这个女人着实是个有脑子的。
陌霜染对这个太子倒除了感激,还有一些可怜。但全然没有针对的意思。感激是感激他所说的有事可以给他说他可以帮忙,想一想,一个还没有多么熟识的人。他还是太子这种需要万事小心,也要注意着品行不能随意许诺的人,对她说出这种话已经真心可鉴。
虽不知是有什么阴谋还是出于什么,以她的直觉来看,他不会是个坏人。可怜他被他的母后利用,还娶了一个陌霜婉那样的太子妃。也是真够有他受得。不过,她还是挺欣赏这个人的。如果可以,她想自己跟他必能聊的投机。她一向看人不错。当然,那也仅是指如今的她。
之前的她…想到那个探花,陌霜染又在心底恶心了一把。
两人开始聊天,关于赋诗论调,不得不说,太子殿下也可以称得上美名远扬了。陌霜染想,如若没有太子这个头衔,仲天麟必定是个风流无比的大才子。恰好她也愿与这种人交流,毕竟多少有文化点还是可以的。这个时候不是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也没有毛泽东的十年文革。文学这种东西,还是多了好。
陌霜染能够猜到这个太子对自己的印象还算好,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残忍,但或许,他是个不错的棋子。可以借他之手绊倒一些人。脑子里闪过很多的计划。
面子上却依然是谈笑风生。
“作诗讲究平仄音,句式需要对偶,音调也要有韵律。想必姑娘是知道的。举个例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与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讲究了苍苍和萋萋,句式上都是叠词,音调上都是平声。再讲究一个霜,晞,两者都是景物,必然也是句式可以的。音调都是平声。这最后一点就是方,湄。读音不同,句式不称。自然也是有它的妙处的。
那么敢问姑娘,姑娘认为这两句有什么妙处呢?”仲天麟讲到兴头上,对陌霜染发了问。陌霜染有些怵,虽说是想学些文化的,可没文化必定是装不了有文化。现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胡诌了,她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看过曹雪芹的红楼梦。
那里面黛玉叫香菱学诗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时起承转合。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她立刻就回答道:“那这句子自然是奇句了,若是有好久不问韵律,不对句式,也顶得过那些个工整的句子。我看它的妙处,就在于奇。”仲天麟像是很满意她的答话,笑了笑:“姑娘答的我好生佩服啊。知音啊知音!”而陌霜染只得尴尬的笑笑,毕竟盗用别人的创意还被夸奖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二人又围绕这些个文化方面的知识聊了许久。事后陌霜染也离开了。心中都很愉悦,仲天麟心想,这个知音他必然是交定了的。心中对她的好感突然增加不少。他不是没有见过有才能的女子,可她们一个个不是都是刻意显摆,就是有目的性,为了得到他的注意。
反倒跟她总是能够说到一块儿去,并且她会适当的给他一些建议个提醒,而没有那么多的贪心在里面。这对他也是不错的进步。而此时的他,必然没有想到,其实她对诗词只是略知皮毛。其他全靠胡诌,现场做的好诗也不过是套用的李白杜甫这类后世大诗人的。但换一个角度说,若是他知道了,日后他也不会总是欣赏她,对她有好感,也不会有这场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