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惊天闹剧
若是之前,听皇上说起这番话,景炎必然会感激涕零,但是现在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头发白了一半的男人。即便在醉酒之后,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句不屑帝王之位分明就是假话。
绕来绕去,话题终于绕到了玉玺上,景炎等这个话题,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景炎,哥哥做不了皇帝,你弟弟老实的有胆子的,但是他身上杀气太重,我总担心他给黎明百姓带来灾难。”
说到这里,皇上是觉得自己把话说的够清楚了,毕竟排除了哥哥弟弟能当皇帝的,也就只有景炎自己了。
可景炎,他面色平静,没有一点动摇的意思。
“可以说你是我的几个儿子里面唯一没有污点的,为何要让一时的贪心毁了自己这清清白白的一生。”
“父皇,”
景炎道,“玉玺,我不知道在哪里。”
皇上又哄了景炎两句,景炎还是相同的态度。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雾,皇上坐直了身子。
在他甩袖子的时候,景炎终于发现了,皇上身上冲鼻而来的酒气,是他撒在衣服上的酒水,至于他本人到底有没有喝酒,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景炎,”皇上几乎是一字一顿,“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玉玺交出来以后你还是我的三儿子。”
“父皇,而咱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信任,但是这句话是认真的,您的玉玺我从来都没有碰过,那个在你嘴里高处不胜寒却又置若珍宝的位置,我也从来都没有奢求过。”
景炎起身给皇上磕了个头。
“我知道要得到您的信任实在是太难了,但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再讲起,玉玺不是我拿的。”
气愤陡然间严肃起来,皇上没想到景炎居然如此倔强,正当两人对峙之势,小福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手里捧着的正是皇上朝思暮想的玉玺。
“回皇上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玉玺突然间就出现在了宫里的假山上,里面还有一封书信,奴才不敢拆开,拿来给皇上过目。”
小福子跪下来将玉玺举过头顶,皇上颤抖的手打开了那盒子,反复确认玉玺是真的之后拆开了那封书信。
信是用大白话写的,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我听说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是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一时好奇就想试探一下皇帝老头您的父子之情,可是没想到这一试探就发现了您的破绽,哈哈……”
看着封信,皇上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来是因为他冤枉了景炎,在景炎面前下不来台,二来是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江洋大盗耍的团团转,这要是传出去让他如何自处?
这个事儿对于景炎来说就像是恍恍惚惚的一场梦,晕晕乎乎的他进了宗人府,再次晕晕乎乎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盖贱文还像以前一样躺在房檐上,等他进来之后扔下了一枚青苹果。
“我说你这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怎么一副赤魂落魄的样子?”
“你知道吗?玉玺丢失不过是一个江洋大盗,为了试探我们父子之情设下的圈套而已?”景炎自嘲,“还真的是痛快呢,他这一试探我就知道,自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所谓父子之情,皇上对我的好或者不好,都是从他的立场上出发,对我的防备亦或是期望。”
“你知道就好了,那老头向来没安好心,不过你现在若是快马加鞭,可能还能跟叶一眉见上一面。”
原本他的心都已经被皇上的逼迫给冻僵了,一听到叶一眉三个字,温暖重新回到了他的胸口,连一句话都没丢下,景炎翻身上马。
雪依旧下的纷纷扬扬,路上已经积了一层了,景炎连马蹄打滑都顾不得了,幸好灾难是在战场上长成的战马,即便是飞雪扑眼,也能跑得稳稳当当的。
路上,狱卒给他们三个叫了一辆马车,为了让时间温和,他们特意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往前走,坐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叶一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连手也跟着热了。
不摸了摸额头,叶一眉本来以为是因为路上淋了雪,发起了高烧,可是他的额头却是正常的温度。
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两个男人手忙脚乱,把包裹里还能穿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披到了她的身上。
“真的是运气不佳,一出门就遇到了这样的大雪,要是冻伤了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客栈。”叶青看着叶一眉的脸色,担忧的很。
“没关系的,我这身子健壮的很,可能就是刚才淋了雪,发一会儿热,等一会儿就好了。”
“叶一眉,叶一眉……”
隐隐约约的,叶一眉仿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可是隔着风雪她又觉得是出现了幻觉,在心里念叨的一句,景炎是你吗?叶一眉又露出了无奈的微笑,他这是想什么呢?景炎还在大牢里呆着呢。
后面的呼喊,狱卒而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是故人相见,还以为是盯着他们的人来了,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撩开了帘子将外面的状况说给了叶一眉。叶一眉心中一动,第六感告诉她来的人就是景炎。不顾风雪,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看到了雪中俏丽的身影,即便只看到一个影子,景炎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
不等灾难减速,景炎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握着叶一眉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叶一眉注意到他身上竟然穿着单衣,道,“下这么大的雪,怎么穿成这副样子?”
“刚从牢里面出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一路策马狂奔,景炎的手心是热的,叶一眉拉着他的手,心里面说不出的满足。
看到景炎,叶青本想下车打个招呼,他刚把头伸出去,就被叶冀北给拽了回来。
“人家好不容易说说话,你下去做什么?不仅如此,叶冀北还顺道把狱卒也给拉了进去。”
狱卒再傻也看出来了情况,乐呵呵的蹲着坐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