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茯苓恍然大悟道:“啊对了,小王爷,公子让我转告您,他回老家桃源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麻烦您帮忙照料下云来的生意,竹里喧那边有艾嵩打理。”
艾嵩正是那个他第一次踏进竹里喧,给江逸扬出对联的柔美少年,气度从容优雅。
江逸扬对艾嵩也颇为欣赏,便问道:“怎么不让艾嵩一起管理了?”
茯苓挠挠头道:“公子也没具体说,我只听公子自言自语说过,艾嵩弟弟艾叶最近有些奇怪,所以公子不敢把莫丁公子的产业都交给艾嵩,万一有个好歹……毕竟是莫丁公子辛苦打拼的。”
江逸扬想起云来老板莫丁的酿酒手艺,欣然答应。
马车上,紫苏攥紧衣角,忧心忡忡,莫丁,你肯定是知道什么的吧?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当年的隐情,你一定都了解的……究竟是谁解了我的死劫?
第二十二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上)
------------------------------小剧场-------------------------------------
江逸扬:“这是什么?”
妖孽小心翼翼地:“裙子。”
江逸扬:“这个呢?”
妖孽自豪:“发簪。”
江逸扬阴沉地用手指吊起一团缎带,“这个呢?”
妖孽惊喜的扑过来:“哎呀,我缝的蝴蝶结原来在这儿!”抢过蝴蝶结系在尾巴上。
江逸扬捏着小狐咪艾叶——此狐咪身穿花裙子,耳朵上一边一个蝴蝶发簪,蓬松的红尾巴上还扎着个绿色蝴蝶结?——脖子提起来,冷冷问道:“它是公的你知道吧?”
妖孽点头:“知道。”随后扭动着眼冒桃心,“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我再去做一套,扬儿穿肯定也好看。”
江逸扬眼露凶光:“嗯?”
妖孽瑟缩:“我我我是说,做来我自己穿。”
江逸扬笑,有些微的狰狞:“你说什么?”
妖孽:“我我我什么都没说。”随即哀怨拭泪,“扬儿你越来越不尊敬爹爹了,爹爹含辛茹苦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吗……”省略几百字。
江逸扬:“……”一扬手把小狐咪扔出窗户。
妖孽惨叫:“哎呀我的裙子发簪蝴蝶结呀!”
----------------------------小剧场-------------------------------------
江逸扬无奈的揉揉太阳穴:“遥遥,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你一句话不说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心里想怎么样啊。”
江遥微蹙着眉,歪着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江逸扬,眸子幽深。
江逸扬站起来转身:“你不说我可走了啊。”
江遥咬着小手绢凄凄哀哀地指责:“你居然亲别人。”躺在床上撒泼,“你亲那个紫苏了是吧?锦儿说还亲了好久好久!”
江逸扬笑着搂住妖孽安抚:“锦儿的话你也信?他那脑袋一边是水一边面粉,一动脑就是浆糊好吧。”心里狞笑,锦儿你的死期不远了你!
妖孽瞪眼叉腰,“我姑且相信你是为了救人哦,你要是敢抛弃我,我一定弄得你身败名裂!”
江逸扬╮(╯_╰)╭:“那就想法留住我啊,小美人。”勾勾手指,“过来。”
小美人突然邪魅一笑,声音里带着诱人的呢喃:“留住你么……”
他轻巧的拧身面对着江逸扬,跨坐在他膝盖上,腰身扭动,摩擦着江逸扬的身体。
江逸扬呼吸陡然急促,低声道:“玩火吗?”
江遥美仰头轻咬了下江逸扬的喉结,美目流转,定在江逸扬深不可测的眸里,轻轻笑道:“你待怎样?”
说着,纤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拉掉江逸扬的腰带,解开衣领,探了进去,搂住他结实的后背,指甲缓慢的刮过。
江逸扬倒吸一口凉气,按住妖孽惹火的手,捏着下巴狠狠地吻上去。这个吻太霸道,太急切,妖孽如同经历了异常灭顶之灾。
江逸扬滚烫的嘴唇辗转反侧,从妖孽的唇角到唇瓣,每一寸都细细品尝,柔嫩如果肉的触感让他疯狂到叹息。大手探入妖孽的衣衫,握住半硬的欲望,揉捏起来。
江遥微仰着头迎合着他,丹凤眼中迷离散乱,口里溢出细小的甜美呻吟:“嗯嗯……唔……嗯……”
江逸扬离开他的唇,手也离开妖孽的欲望。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江遥难受的扭动着,小嘴红润水嫩散乱着温热的碎吟,丹凤眼中水光盈盈,望着江逸扬。
江逸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妖孽衣衫不整,白皙的肩上背上留着自己的指痕,挺翘的屁屁还压在自己蓄势待发的欲望上。
他低哑着嗓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就着妖孽跨坐在腿上的姿势抱起他,直接抵在床柱上,邪笑道:“小妖精,待会儿可别哭。”
完后,江逸扬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一边给妖孽揉腰,一边感叹:“人啊,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
妖孽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突发奇想:“扬扬你说我会不会怀上呀?”
江逸扬手下重重一按,妖孽一声惨叫:“夫君不要伤了孩子呀!”心下哀戚,我那乖巧听话懂事温柔的小扬儿呢?
江逸扬扶额叹气,我那清绝脱俗优雅无双的义父呢?
这时,门外小厮恭敬道:“少爷,扬少爷,徐翰之徐大人前来拜访,在堂屋里等候。”
江遥慌了:“哎哎,快把外衣给我。”随便一系中衣带子,又开始乱转“腰带呢腰带呢?哦在这儿。”束好腰带,长发随意一扎就要出门。
江逸扬好笑的看着江遥走路的别扭样子,道:“不然我抱你出去吧?”
江遥瞪了他一眼,得意洋洋状:“有辱斯文的事情私底下做就好了,在旁人眼里,我可是个斯文人。”
江逸扬懒洋洋的往后一靠:“可是啊,小美人,放你跟徐翰之单独接触,我觉得很不安啊。”
江遥扑过去瞎挠,“叫爹爹,叫爹爹!”被江逸扬一把抱住又是一阵上下其手。
估摸着再这样下去就要擦枪走火了,江逸扬才恋恋不舍的啄了下妖孽的额头,放他离开了。
徐翰之心不在焉地喝着茶,不时地望门口一眼。
自从艾叶前来告知江遥精神不好,萎靡不振时,徐翰之就惦记着。
早就想来探望,无奈新婚后事情繁琐,又要拜访长辈,又张罗着把老母亲接来,徐翰之实在是分身乏术,好不容易抽了一天时间,这才匆匆赶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遥才步伐缓慢地走进来。
徐翰之立刻站起来,看到妖孽神色疲倦,平时总带着浅浅笑意丹凤眼也失去了光彩,微蹙着眉扶着腰,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样。
见到徐翰之便无力的笑笑:“翰之。”声音沙哑,徐翰之顿时心疼的倒吸冷气。
当然他并不知道,江遥刚被江逸扬先是背抵着床柱吃掉一次,接着被扔到躺椅上蹂躏一番,已经被做的筋疲力尽,只想倒头大睡;
至于沙哑的声音,根本就是妖孽被坏心小攻各种挑逗不泄火,哭喊求饶呻吟导致的;
扶着腰呢,这么说吧,被做的太狠的小受基本都有这一症状;
因此,妖孽此刻令人同情的衰样,可以说是性福生活的后续代价,俗话说的,痛并快乐着啊。
可惜,徐翰之在之前艾叶的误导下,理所当然的以为,江遥现在的颓废样子是因为自己的成亲而深受打击,愧疚的几乎死掉。
心里温柔和怜惜倾泻而出,徐翰之上前扶住江遥,感觉臂弯中的身体柔弱无骨,心疼叹道:“遥遥,你何必呢,我这么个俗人……”
江遥摇摇头:“不怪你。”心下迷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翰之哀伤地摇头,喃喃:“徐某何德何能……”
侍女奉上茶后,徐翰之苦笑道:“遥遥,你知道我已经是成亲的人了。”
江遥阴阳怪气:“我知道啊。说起来,那天没去给你道喜,不会怪我吧?”
徐翰之叹口气,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喝茶。
徐翰之心里苦涩,放下茶杯道:“遥遥,你怪我吗?”
江遥眼神暗了暗,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时候,我快恨死你了……”
他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慢慢说道:“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还要说你喜欢我,还亲我,一直都在给我希望……既然喜欢我的话,可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
我恨你恨得发疯,偶然闯入我无味的生活,还固执的在我的心上烙下刻痕。你一点一点的进入我孤单的生命,慢慢的让我只对你敞开心扉,慢慢的成为我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慢慢的让我有了新的期待和渴望,居然还残忍的,亲手栽培这种无止境的渴望,然后随意的抛弃我,让我坠入无轮回的地狱;
可是我也爱你爱得发疯,你走以后,我忍受不了空落落的房间,我真的想忘记你,可是怎么忘记你呢?
我灌醉自己,可是醉了以后眼前浮现的全是你微笑着的样子,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好像不管我有多么任性,你都愿意包容我……可是醒了之后呢,又是无休止的痛苦和清醒。
我四处寻欢作乐,可是在那些男人身上看不到一点你的影子。他不是我的翰之,他没有翰之那么温文尔雅;他也不是我的翰之,他没有翰之那么满腹才华;他也不是翰之,他也不是……难道我真的非你不可吗,徐翰之?
那么你呢,翰之,你也是像我一样,在痛苦中煎熬吗?不是的,在朝堂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从容,气度不凡。原来我之于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啊……
江遥紧紧地咬住下唇,平静的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可是后来,我看开了,翰之,你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可是连你都给不了我的幸福,应该没有人能给我了吧。”他轻松地笑笑,“你看,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重蹈覆辙。外面的传闻都说我兰陵王自恃清高,目中无人吧。”其实我才是最可悲的人,因为害怕付出真心,所以断了自己所有的路,为了你,徐翰之,终生寂寞。
徐翰之垂着头,心一突一突地疼痛,他眼眶蓦地湿了,面对江遥平静的叙述,他根本无力辩驳。
后来呢……江遥想起自己当年捡回来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孩儿,如今已经成为如此伟岸英气的男人,唇角噙着温暖的笑意:“不过我有扬儿了……翰之你也有娘子了,那晚你没来找我是对的,我们早就完了。”
徐翰之听着,止不住的辛酸,自己已经成亲,母亲和弟妹也接进府来。跟妻子虽不是幸福圆满,但也是举案齐眉,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可遥遥却孤零零的,只有一个收养的儿子陪伴。
他哑声道:“遥遥,我跟我娘子,其实什么都没做。我……”我什么呢?几年前不告而别,几年后再次爽约,我现在还有资格说爱你吗?
江遥摆摆手:“我不是想让你内疚,我们就这样各自过下去吧,毕竟已经过了任性妄为的年龄了。”疲倦的唤道:“小鸾,送客。”
徐翰之默默地凝视着他好久,站起来低声道:“我以后还会来的。”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遥独自窝在椅子里好久,抬手一摸,脸上尽是湿滑的眼泪,翰之,这一回,我们两清了吧。
第二十三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中)
--------------------小剧场--------------------------------------
小时候;
江遥:“唉扬儿别看书了,来陪爹爹下盘棋。”
江逸扬听话地放下书:“好的,义父。不过您别老悔棋啊。”
江遥:“唉唉知道知道。”
江遥:“诶放错子儿了,悔一步。”
江逸扬温顺的:“嗯。”
江遥:“唉又错了,再悔一步。”
江逸扬低眉顺眼地:“行。”
一炷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