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姜峰继续望着窗外,窗外的夜色一贫如洗,可不知为何却浓郁开了浓浓的血腥味,那是一朵血红色的莲花绽放在黑暗中,妖冶而又令人心悸。
林昆被带进了警察局,不,确切的应该说,是他开着车把警察们带回了警察局,直到下车的时候,车上的民警们依旧是疼的咿咿呀呀,也包括金柯在内,金柯的鼻梁被打歪了,这一路上都在疯狂的往外飙血。
车子一停下,警察局里的警医马上就跑了过来,跟着一群民警,赶紧将车上受伤的民警都给架了下来,金柯身为局长特殊照顾,专门被两个民警搀进了警察局,步入警察局的大门前,还不忘回头叮嘱手下,道:“把他给我看好了!”说完,眼神恶狠狠的剐向林昆,恨不得剐下块肉来。
两个民警走过来,粗鲁的就想要像对待普通的犯人那样把林昆给带进审讯室里,不等这两人的大手爪子抓在林昆的身上,林昆就冷冷的冲他们一笑,道:“难道你们也想要像他们一样么?”说完向周围那些咿咿呀呀的民警瞥了一眼。
眼前的两个民警顿时哑火,明显是被震慑住了,说真的他不信周围的这些同事都是被眼前这个高高瘦瘦,一看就是痞子的小子给打倒的,但又找不出不相信的理由,他们心里纠结的同时更震惊。
最终,林昆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审讯室,身后的两个民警像是跟班一样跟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昆是什么贵客呢,专门有人在后面伺候着。
进警察局,林昆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换句话说,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进警察局了,这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穿警服戴大沿帽的多点,每次他进来都没吃什么亏,心情不好了还可以虐两个不懂事的民警。
审讯室里黑乎乎的,只亮了一盏有黄的灯光,两个民警本来想给林昆戴上手铐,袭警可是重罪,袭警之后连手铐都不戴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两人互相看了,最终却是谁也没那个勇气,只好悻悻的站在那儿。
林昆抽出根烟叼在了嘴里,旁若无人的抽了起来,身后的两个民警看的这个气啊,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巴望着,等会局长亲自来收拾这个刺头。
林昆被警察局带走的消息,最先传入的不是余宗华的耳朵里,也不是早早就得到消息的姜峰耳朵里,而是燕京城里的一座门庭悠久气派的大院。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披着一件简单的衬衣,坐在小院里的凉亭下,亭中亮着一盏灯,灯光幽静,中央摆放了一张石桌,桌上放着茶海,茶海旁放着两个古铜色的紫砂杯子,朱老端起其中一个喝了一口,摇摇头道:“味道还是差了点。”
薛永德笑着说:“朱老,这可是咱们燕京城里最好的茶了。”
朱老笑着摇头,道:“最好的茶不在燕京,而在中港。”
薛永德道:“朱老,你的意思是?”
朱老慈祥的笑着说:“有些人不适合政治,干脆就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做老百姓吧。”
薛永德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道:“我马上去办。”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朱老叫住,“急什么急,先把茶喝了。”
薛永德放下茶杯,朱老笑着说:“味道怎么样?”
薛永德笑着说:“不如中港市的好。”
第四百一十六章 格局大变(2)
做人不要太猖狂,往往越是站的稳站的高的人,现实中越是平凡低调,越是以为自己飞的高可以目空一切的,结局摔的都很惨,惨不忍睹。
金家在辽疆省的实力绝对算得上是大家族,从政的从商的都有,官衔最大的做到副省长的位子,从商的涉及面极广,几乎都是辽疆省最赚钱的行当,金家的人自打家族中流砥柱的老爷子去世之后,一个个都忘记了老爷子生前的谆导,什么凡事都要低调,做人要给自己留一分退路,一个个的尾巴翘的老高,尤其那些个小辈们,更是猖狂的不得了,在辽疆省几乎就没有什么坏事他们没有干过的,受金家这把大伞的庇护,一个个倒也活的活蹦乱跳,否则就是枪毙也能枪毙多半了。
金家在辽疆省的根子扎的很深,从来也没有人想过,将来有一天这个大家族会败落,而且败落的如此的迅速,仿佛只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这个大家族过去所有的辉煌与猖狂,就悄无声息的磨平在了时间的轮回里。
整个家族里的一百多名成员,上到官衔最大的副省长,主持省治安工作的金永盛副省长,下到官衔小的芝麻粒儿大的村长,可别小看了这村长,村长昧着良心兜起钱来,那可比省长更恶毒,尤其上面还有省长罩着,一夜之间全都被抓了起来,最大的讽刺是金永盛主持着省里的治安工作,相当于整个省的警察局都归他调度,结果却是被自己的心腹手下亲自给抓了进去,进去之后先是禁闭,之后便是轮番的审问。
这金永盛不是别人,正是中港市南城区警察局长金柯的亲爹,在官场也是纵横多年的,别说别人不敢想象金家这么大的实力一夜间倾塌,就是他自己也琢磨不透,琢磨不透归琢磨不透,当看到自己的心腹亲自带人来抓自己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已经明白了,肯定是得罪了上面的人。
金家在辽疆省牛x,可真正的和上面比起来,那就如沧海中的一粟,弹指一挥便会化作灰尘,坚持了两个小时候以后,金永盛也绝望了,深知这一次的劫难是逃不过的,耳边不由的回想起了父亲的谆谆教导,做人叫低调,做人要给自己留一分退路,他后悔自己没有听父亲的话,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偌大的一个金家最终还是败落在他的手中。
中港市……
金柯处理完了鼻子上的伤,带着两个手下就向审讯室走去,他今天晚上已经铁了心要置林昆于死地,即便不真的弄死他,也要让他掉层皮,想他金大少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揍过呢,打的不光是他的脸,更是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向来都是他欺侮别人,哪有人欺侮过他。
“金柯!”
金柯带着两个手下刚到审讯室的门口,还不等推开门,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喝喊,金柯恼怒的回过头,鼻梁上裹着的纱布看上去很滑稽,入眼的是市中心警察局局长张天正,张天正的身后跟了十几个手持枪械的特警,气势上一下子就把金柯给震慑住了。
隐隐的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金柯露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冲张天正问道:“张局长,这么晚了你带这么多人来我这有何贵干啊?”
张天正一脸的冷漠,根本不答金柯的话,冲身旁的特警下令道:“把他抓起来!”
金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两个特警手持枪械来到跟前的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怒骂一声道:“放肆,我看你们特么谁敢动我!”
两个特警倒真被震慑住了,在中港市的警界,谁都知道金柯是有背景的,而且背景还是在省里,可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能惹得起的主。
张天正才不管那些呢,他接到了余宗华亲自打来的电话,说让把金柯抓起来审问,有余宗华在后面撑着腰,这事张天正就是心中再有顾忌也得做。
张天正直接走到了金柯的面前,金柯满脸狰狞的冲他吼道:“姓张的,从我到中港市第一天你就看我不顺眼,现在还特么的想给我小鞋穿,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从总警察局长的位子上滚下来,连个退休都没有!”
张天正黑着脸根本不说话,抬起脚冲着金柯的小肚子猛的就踹了下去。
“啊哟!”
金柯捂着肚子惨叫一声,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踹的一个大趔趄摔倒在地,倒在地上更是火大的冲张天正骂道:“你个狗东西,我非整死你不可!”
张天正抬脚又是两个大脚板子踩下来,这两脚板子毫不客气的踩在了金柯的脸上,金柯被踩的咿呀痛叫,嘴里头还是倔强的骂个不停,直到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脑门上,这厮才把嘴闭上,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了出来。
金柯在心里将张天正全家都问候了一遍,同时也纳闷了,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谁都特么的敢修理老子一顿,老子可是堂堂副省长的儿子啊,老子的老子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这满屋子的警察全都下岗!
“带走!”张天正严厉的手下道,这群手下光知道金柯在省里头有关系,却不知道金柯仰仗的关系已经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他已经从一个大家族里的纨绔子弟,彻底的沦落成了一个罪行累累的家族子弟了。
尽管两个特警的心中有所忌讳,可面对张局长黑着脸,他们心里头也不得不怕,张局长只要随便一句话,他们立刻马上就得乖乖得下岗回家。
两个特警把金柯从地上拎了起来,向着审讯室的方向就走去,审讯室的门敲了两声之后从外面打开,林昆正在里面歪嗒嗒的叼着烟卷翘着二郎腿呢,回过头一看金柯被两个特警给拎着进来,注意是拎而不是抬,林大兵王却是深深的疑惑,这金局长刚刚不是去出来伤口了么,怎么处理成了这幅德行?再看后面跟着进来的张天正,林昆隐隐的明白了。
“张局长。”林昆微笑着道,不论从姜峰的角度考虑,还是从楚相国的角度考虑,张天正都属于自己人,所以林昆对张天正的态度一向热情。
“嗯。”张天正点头笑了一下,道:“小林呐,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谢谢张局长明察,我本来就是良民一个,金局长非得大半夜把我抓来。”林昆走到张天正的身边,看了一眼惨兮兮的金柯,贴着耳根小声的说:“张局,我知道你好心来救我的场,不过也不用下手这么黑吧?”
张天正从来没把林昆当外人,拉着林昆来到了审讯室的外面,趁着左右无人小声的说:“我也是刚得到消息,金家上下老小全部被抓了起来。”
林昆平静的脸上突然动容,这一个大家族说抓就被抓可不是一件小事,况且金家的实力他也是有所耳闻,在辽疆省绝对算得上是根深蒂固难以动摇的,这突然一大家子的上下老小被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这……”
“我也没听说什么原因,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张天正将声音压的更低,道:“应该是得罪了上面的红色关系,否则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被……”
林昆惊讶的表情平静了下来,官场是他不了解的,如果真如张天正所说金家是得罪了上面的红色关系,那得到如今的下场一点也不意外,更何况就金柯的品行来看,金家那一大家子的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像这样的大家族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也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林昆向审讯室里看了一眼,道:“那金柯怎么办?”
张天正道:“余书记亲自打电话叮嘱,一定要严查。”
林昆道:“余书记?”
张天正看出了林昆的不解,道:“余书记本来是给姜市长打电话的,结果张市长没有接,于是电话就打到我这来了。”
林昆笑着向张天正道了声谢,一个人晃晃荡荡的就从警察局里出来了,回过头看看警察局的大牌子,夜色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晕,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不过刻在上面的几个大字,却是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在夜色中。
这南城区的警察局很气派,只是以后里面的头儿肯定不会再姓金了。
林昆叼着烟卷走到大门口,正愁这大半夜的去哪儿打车,一个特警追了上来,道:“林先生,张局长安排我来送你回家。”
“谢了!”
林昆直接回了百凤门,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了,百凤门里只留着十几个小弟把守,龙大相带着一干人等随李富一起去追马锦魁还没有回来,蒋叶丽坐在百凤门大厅的中央,脸色平静的像一湾秋水,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百凤门上上下下几乎每个人都心思不宁,但有蒋叶丽在这一坐,所有人的心里又是说不出的平静,这就是大姐大的范儿吧。
见林昆回来了,蒋叶丽欣喜的站起来迎了上去,刚才还如一湾冷水的她,此时立马化作了一湾春水,散发出无尽的妩媚来,那气质冷艳的大姐大范儿也荡然无存,俨然变成了一个苦苦等待男人归家的小女人。
“昆,你没事吧!”蒋叶丽关切的问道,身后的小弟也都一脸关切的看着林昆。
林昆看着蒋叶丽,又看看在场的这些小弟,笑着说:“没事,毫发无损。”
蒋叶丽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昆,生怕他受了什么伤,确定他没事后,才道:“大相带着二十多个兄弟去追马锦魁到现在还没回来,用不用再派人去看看?”
林昆笑着说:“不用,我相信我兄弟的势力,马帮肯定熬不过天亮的。”
马锦魁带着一群小弟逃回了老窝,刚要将门关上,后面紧追而来的斧头帮就杀至,一把斧头冲着要关门的小弟就飞了过来,就听噗嗤一声,直接劈在了他的脑门上,这小弟直接倒在了血泊中,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
第四百一十七章 格局大变(3)
对于马帮来说,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场自寻死路的征程,厄运从马锦魁设计百凤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渗透进了这个偌大的帮派,马锦魁明知自己是棋行险招,但怎么也没料到竟会险到如此地步。
按照马锦魁预先策划,先拉拢张磊,然后再想办法让李富也加入进来,南城区本来就四个大帮派,他一下子联合起来三个来对付百凤门,按照正常的战斗力值划分,他是占据绝对优势的,甚至在今天晚上的行动开始之前,他已经把吞并了百凤门后的下一步计划在心底排了一遍。
马锦魁绝对是一个野心十足的人,他的目标是统一整个南城区,要南城区这块大蛋糕全都落入他的口中,只可惜光有野心还是不够的,也可以说他命运不济,遇上了林昆这条过江龙。
眼前脑门上正中一斧的小弟倒了下去,血水迅速的在地面上洇红了一大片,透着外面冷清摇曳的光芒,仿佛一朵绽开的祭花,祭奠即将灭亡的马帮。
“快关门!”
所有人都已经愣了,今天晚上出发的时候是一群雄赳赳的兄弟,高喊着要拿下百凤门的口号,而此时剩下的却是一群尤如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丧失了斗志的败兵,胡欢突然大喊的一声,一下惊醒了所有人。
噗……
站在门旁的小弟刚要过去关门,一把斧头又飞了过来,直接扎进了他的脑门,血水洇透了伤口,一滴接着一滴吧嗒吧嗒的滴落到了地上,摔成了无数的碎瓣。
扑通!
尸体倒在了地上,所有人再次陷入到震惊当中,几个胆小的小弟甚至已经吓的打起了冷颤,胡欢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小弟,就要亲自去关门,结果他刚到门边,门外寒光一闪,又有两把斧头飞了过来,胡欢伸手一抓,抓住了其中一把斧头,同时身体一侧,躲过了另一把斧头。
啊!!!
一声惨叫响起,躲过的斧头直接劈在了身后小弟的脖子上,这小弟捂着脖子惨叫,血水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剩下的十几个小弟再也绷不住心底最后的防线,也不知是谁先发出的一声恐惧至极的叫喊,其余的小弟跟着一起一哄而散想要逃跑,胡欢抓住一个跑在最前面的,用手里的斧头冲着肩膀劈了下来,空气中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像是一把出窍的利剑一样刺穿了冷清的夜空,被劈的小弟的整条肩膀顿时断裂了下来。
“谁敢跑!”胡欢冷叱道,本以为能够震慑住军心已散的小弟,可这群小弟完全句是恐惧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可他们根本不顾,拥挤的就向门口挤了过来,刚从门口挤出去,迎面飞来的斧子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将他们全都毙命,很快门口就堆成了座小尸山。
“老大,快走!”胡欢冲着马锦魁急忙叫喊道,马锦魁也已经是被吓的丢了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胡欢拽着向后门跑去,胡欢刚要打开门,门直接被从外面踹开,斧头帮的小弟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团团的将两个人围住。
胡欢把马锦魁护在身后,一脸冷然的瞪着围在面前的斧头帮小弟们,身后的马锦魁被吓的已经面无血色,他平时所有的猖狂,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李富带着人从正面围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脑袋,噔楞楞的往马锦魁的面前一丢,马锦魁的脸色顿时惨白的更加没有颜色,地上的那颗脑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弟马锦彪。
李富手里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一步一步的向马锦魁走过来,马锦魁抬起头看着李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不甘与绝望,嘴唇颤抖的道:“李富,没想到你……你居然……居然杀了我弟弟!”
“他是罪有应得,别说杀他一次,就是杀他一千次,一万次也救不回我的女人!”李富眼眶血红,死死的盯着马锦魁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必杀的执念。
胡欢突然向李富冲了过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先下手为强,要是能把李富给制服了,那他和马锦魁就还有逃出去的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能逃出去,那他们将来就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不得不说胡欢是一个头脑极其冷静,并且擅于捕捉机会的人,他的突然出击快速,快的李富身后的小弟都没有反应过来,并且凭借他的身手,不用费什么力气肯定能将李富给制服,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刚要抓住李富的喉咙,李富的身后突然冲过来一道黑影,这道黑影气势汹汹,像是一列疾驰而来的火车一样撞过来。
轰的一声闷响,胡欢应声闷哼一声,健硕扎实的身体凌空倒退,将身后的几个斧头帮小弟一起撞倒。
胡欢捂着胸口,佝偻着腰咳嗽了一声,一口鲜热的血水咳了出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大汉,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身体健壮的像是一个小山一样横在那儿,浑身上下气势磅礴,只是往这这么一站就给人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感。
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龙大相,他带着人紧跟着李富追了过来,刚好碰上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突然出手,李富现在已经被劫下了。
胡欢目光阴狠的盯着龙大相,决绝的眼神藏不住内心的无力,从他被撞飞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肯定不是这个山一样男人的对手,但此时他已经是陷入了绝境,只有咬牙拼尽最后一滴血放手一搏。
胡欢刚要动手,马锦魁突然开口了,往日那老大的气概荡然无存,一副丧家犬的语气向李富讨好道:“李老大,看在咱们往日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今天就先放我一马,我马锦魁必将记住你的大恩情,来日一定报答。”
李富面无表情,眼神里确实熊熊的仇恨烈火在燃烧,如果不是眼前这个阴险奸佞的小人,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不会死,此时他的心已经死了,满满的都是必杀报仇的执念,他只想一斧接着一斧将眼前的这个王八蛋剁成碎片。
马锦魁见李富不说话,尝试的就向李富走过去,胡欢已经嗅到了李富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气,却没有提醒马锦魁,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悲壮,就像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站在崖前自刎前的狂笑一般。
所有人都不解的向胡欢看去,马锦魁也回过头,胡欢眼眶里盛满的杀气散去,继之而来的是一股说不出的失望,看着马锦魁道:“马锦魁,我胡欢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没想到你这么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