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青柠无语问苍天。
  “王爷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啊,”男人无奈地摊摊手,“除了听天,就只能由命了。”
  青柠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见疾婉晴回来了,也只得噤了口。
  边上有几个世家子弟经过。
  “昨夜偷潜禁地的人抓到了吗?”
  “据说还没,孙尚书带人还在查呢。”
  “我听说还在宫里另调了侍卫过来搜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在路上还碰到了的。”
  青柠听得心惊肉跳。
  事情闹这么大,皇帝怎么可能不让大家脱衣?
  到时胸口一露,根本无处遁形。
  第207章 你有法子
  心中忧急,她看向步封黎,却见他面沉如水,没事人一般。
  莫不是他故意骗她,其实他早有对策?
  但想到这个男人吧,向来就是一个波澜不惊、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就算内心慌得一批,面上也绝对稳如老狗,所以,也有可能只是看起来像没事人而已。
  遂也顾不上疾婉晴就在边上,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低头。
  然后踮起脚尖,以手拢在嘴边,附在他的耳边跟他确认:“你说实话,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男人眸色微深,划过一丝兴味。
  “嗯,”然后也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的耳边跟她低语道:“怕了吗?”
  废话!
  当然怕!
  他们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而且,她深深地觉得,皇帝很有可能念及这个男人是他的儿子,又是战神,且平素本就对他极好,而放过他,却又必须给其他人交代,且杀鸡儆猴,就让她这个四王妃成为牺牲品。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想了想,她又扯了他衣袖,踮脚凑到他耳边跟他耳语道:“你发誓,你没有骗我。”
  “本王像在骗吗?”男人侧首跟她咬耳回道。
  “你发誓。”
  像不像,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被这个男人骗怕了,捉弄怕了。
  男人倒也没有废话,竖起三指快速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然后又凑到她的耳边,呵气如潮:“发誓能解决问题?”
  “不一定。”
  男人眸光一亮:“你有法子?”
  青柠没做声。
  见边上疾婉晴的脸色很不好,其他人也有不少朝他们这边看的,她也不以为意。
  反正她跟步封黎是夫妻,夫妻咬咬耳朵,说说悄悄话总不至于伤风化吧?
  “疾二姑娘,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猎物,我跟王爷有点事。”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去在意疾婉晴怎么想的了,跟她交代了一句,就拉了步封黎往隐蔽处走。
  因为事情紧迫,时间也紧迫,这次她也没再扯他的衣袖,直接攥了他的手。
  步封黎眉尖微挑,被拖着被动而行中,他垂眸,看向两人握住的手。
  行至一无人处,青柠才松开他。
  “王爷能找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吗?要确保绝对绝对隐蔽,不会被任何人看到的地方。”
  男人眼波微敛,不答反问:“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救王爷,王爷就说有没有吧?有没有这样的地方?”青柠边问,边环顾四周搜寻。
  “有是有”
  “快带我去,怕来不及了。”
  男人却并没有动:“你该不会想让我们两个躲起来吧?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我傻啊!不是,别那么多废话,快带我去就是了。”
  男人这才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小山洞,当年大哥染病曾在里面隔离住过一段时间,他去世后,便没人再进那山洞。”
  青柠一怔,大皇子?
  她记得原剧本上只写年幼夭折,没想到竟是死于传染病。
  “那走吧。”
  青柠带头一瘸一瘸走在前面。
  反正都过去十几年了,不可能还有病菌在。
  第208章 伤还能藏
  走到一处,步封黎停了下来:“就是这里。”
  青柠找了找没找到洞口:“哪里?”
  “都被草掩了。”步封黎拨开一人高的厚密草丛。
  果然,一洞口赫现。
  青柠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太暗了,没有照明的东西也不行。”
  “先进去看看。”
  步封黎带头走在前面,见草深地上的路又有很多山石,比较难行,他朝后伸出一手。
  也不说,也不朝她看,青柠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想牵她。
  毕竟人生地不熟,恐有什么危险,青柠也未扭捏,就把手递给了他。
  进去之后才发现,其实山洞并不小,里面还有家具,床、桌椅之类的东西,只是都已荒废不堪。
  步封黎掏出一枚火折子吹着,借着光亮找了找,找到了油灯,又从床底的一个拧好盖子密封的瓷瓶里寻到了一些灯油。
  将油灯点着,他问她:“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想做什么了吧?”
  青柠看了一圈,发现唯一的椅子腐了一只脚,只有三只脚,没法坐。
  遂指了指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啊?”男人一脸问号。
  见男人这般反应,青柠就知他误会了。
  “王爷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见这里没什么东西可坐,就只有那张床,所以让王爷坐到那里去。”
  男人挑挑眉。
  “要很长时间吗?”
  “嗯,要一段时间,而且,不能动,所以,靠坐着会舒服一点,不然会很难受。”
  “你到底要做什么?”男人满眼疑惑和探究。
  “难道王爷还怕我将王爷骗至此隐蔽处暗杀了不成?”
  “那倒不至于。”
  下句话他没说出来,就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冒牌货,他还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担心。
  “那不就结了。快点!不想脱,将衣袍解开也行,但要露出整个胸膛。”
  男人看看那张荒废已久的床,嫌恶地皱了皱眉。
  拿了边上的一个鸡毛掸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这才坐上去。
  这厢青柠也倾身吹了一下桌面上的灰尘,然后将袖袋里的特化材料和工具一一掏出来放到桌上。
  “你是要给本王上药吗?”
  “不是,我是要将王爷的伤藏起来。”
  男人怔了怔:“伤还能藏起来?”
  “嗯,只不过对伤口的愈合不利,但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好在午时集合,皇上查完此事后就可以恢复,时间不是太长。”
  男人便没做声,优雅地端坐在那里看着她在桌旁倒腾,眸色微深。
  准备好一切,青柠端了油灯放床头,见男人衣衫完好,秀眉一皱:“王爷怎么没脱也没解呀?”
  男人这才动手解自己的腰带,一层层敞开身上的衣衫,外袍、中衣、里衣,露出肌理分明、健硕的胸膛。
  胸口的伤还是昨夜她包扎的,帕子已被血染红。
  光看着都觉得疼。
  “王爷身上有药吗?有的话顺便先上点药最好。”
  “有金疮药。”男人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青柠接过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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