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忆当年
看着明英这般肯定的样子，杜雪淳倒是来了兴趣。
“老爷不必动怒，妾身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在杜珩的呵斥下，五姨娘竟然笑出了声来，整个人眼中充斥着血丝，死死地盯着杜珩，似乎是在控诉杜珩的不仁不义。
“你和四姨娘一同进府，为何要害她？”老太太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问着眼前的女人。正值多事之秋，偏偏府上的人都被猪油蒙了心，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听到这话，五姨娘大笑起来，“哈哈！”这般模样，倒是看起来有些发狂了。她的发丝凌乱，就着泪水粘在脸上，让人触目惊心。
“我和她一同进府，我又得到了多少相爷的宠爱？分明是一同嫁进来的，却偏偏夜里老爷就宿在了她的房间，而我！成为了整个相府的笑柄！”想到那段时日，五姨娘只觉得痛不欲生。
当年，她和四姨娘一同从偏门被迎进府。按规矩，应该是前半夜宿在四姨娘的住处，而后半夜宿在她的住宿。谁知，老爷一去就不回，当天，她盖着粉红色的盖头，在房里坐了一宿。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衣衫，心中不由得悲凉起来。
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不过是庶出，因为匆匆一见杜珩，这才求了她爹进了府中做了妾室。当年的杜珩，不过是一个言官罢了，还未到丞相的位置。
“小姐......五姨娘，早些歇息吧，老爷只怕不会过来了。”她陪嫁的丫鬟看了她这幅模样，心中很是心疼。
她摇了摇头，今日是她的新婚之夜。对于杜珩来说，不过是娶妾室罢了，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夜晚。
果然，这个夜晚让她彻夜难忘。
她盼啊，盼着，竟然就到了天明。匆匆洗漱过后，用了厚厚的胭脂掩盖眼下的乌青，起身去给老夫人请安。
在老夫人那里敬了茶，杜珩才带着四姨娘姗姗来迟。
看到杜珩对四姨娘无微不至的样子，她心中就起了裂痕。四姨娘的样貌不算美，只是颇有风韵罢了。
杜珩从进来的时候，目光就一直跟在四姨娘的身上，就连正眼都不曾瞧过自己。
从那天起，她就嫉妒上了这个女子。
夜里，她等着杜珩。却又得知杜珩宿在了四姨娘房中，桌上的饭菜凉了又热，最后随着她的心，一同冷了下来。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却听得外面的丫鬟在闲话着。
“真是晦气，跟了这么个主子。”
“还听说是什么巡抚府中的千金，不过就是个假把式罢了。还不如没点家世的四姨娘有用呢！”
丫鬟的话语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上，她将手中的帕子攥的紧紧地，发誓一定要让这些看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
她不急，就这么在相府过了大半年，所有人几乎都快忘记了她的存在。
一直等到四姨娘落了胎，她才寻了个机会假装“偶遇”杜珩，顺利圆了房。好在她的肚子争气，就这么一晚之后，她就生下了杜清瑶，可惜是个女儿。
后来才生下了三哥儿和五哥儿，原以为日子会好过一些，但是杜珩仍然是对她不冷不淡的，这些年来积压的怨恨和苦楚，都在四姨娘再次怀孕之后爆发了出来。
听到五姨娘这般说，杜珩怒火中烧，“相府之中，我想宠幸谁，莫非还要得了你的许可不成！”
真是想不到，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枕边人竟然个个都是歹毒的心肠！杜珩不住的摇头，前段时日，才处死了一个二姨娘，现在五姨娘又这般，还真是不太平。
“老爷！我对你是真心的啊！”五姨娘猛然大喊，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真心？若相府中，人人都像你这般真心，那就可怕了！”老太太猛然睁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原本五姨娘是貌美的，但是在这些年的摧残之下，显得无比狰狞。
听到这话，五姨娘更是癫狂起来，指着宋清羽说道，“你们以为，她就干净多少吗！”
见五姨娘要咬出宋清羽来，杜珩的脸色顿时一变，现在还不到动宋清羽的时候。
四姨娘自然察觉到了杜珩脸色的变化，有些着急的说道，“五姨娘，你可别血口喷人。夫人是相府的掌家人，你这般说话，是要做什么！”
此刻的宋清羽猛然被点名，心中更是慌乱，这些年来，自己做的事，早已落下了把柄，只是，五姨娘究竟知道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血口喷人？四姨娘倒是心善，旁人要害你，你还帮着旁人说话啊！哈哈！”五姨娘不住的大笑着，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你以为，宋清羽对我要做的事情不知？不然，我这丫鬟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送到雅苑中来？比起我而已，她对四姨娘的恨意，只多不少！你敢承认吗！”五姨娘猛然回头，看向宋清羽。
宋清羽眼神慌乱，见杜珩面色一沉，她直接跪了下来，“老爷，老爷你不要信这疯婆子的鬼话啊！”
她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五姨娘，说道，“五姨娘！我自认这么多年来，也从未薄待过你，你为何要这般陷害我！你有儿有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话，分明就是在用五姨娘儿子女儿的性命来威胁于她。
五姨娘听到这话，眉心一跳，对上了宋清羽那阴沉的目光。
“是啊......有儿有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五姨娘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指着宋清羽说道，“若是我的儿子女儿出了差池，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水儿，都是被你害的！”
听到五姨娘要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宋清羽慌张起来。她看向杜珩，见杜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心慌起来，“老爷！五姨娘已经疯魔了，口中疯疯癫癫的胡乱说话，可不能让她坏了相府的声誉啊！”
这话分明就是在提醒杜珩，要将五姨娘直接处死。
不等杜珩开口，五姨娘哀嚎一声，就冲向了旁边的柱子。“砰”的一声，五姨娘就倒在了地上，额上流着鲜血，不省人事。
看到这一幕，四姨娘惊讶的站了起来，她捂住了嘴，有些犯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从未想过要逼死五姨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