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节
她当时有些恼,我怕她恼了以后,断了给白府的来往,以后咱们白家在这京里没有靠山了,便说去给她借借。她看到璃儿来了屋中,便想出了这么一招。我害怕,说什么也不同意,可她说,白姨娘年轻貌美,脾气也温柔,说不定时间久了,会把老爷的心拉拢过去,以后我就失宠了,不如趁这个机会除了去。
我鬼迷了心窍,答应了她,和她一起策划出了后来这一出,原本她的计划是把白姨娘和璃儿,还有所有的人都暗地里处理的了,我念及璃儿是老爷的血脉,只是找了人牙子,将她们母女发卖了,并没有要了她们的性命。”
说完,抱着白老爷的脚,痛哭流涕,“老爷,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事后我非常后悔,夜里也睡不好觉,有许多次想要告诉你,又怕你知道了,休了我,便一直没敢说。而且,那十几万两银子我一分要没要,全让妹妹拿去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她,我若是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第958章 添油加醋(1更)
对于她的说辞,白老爷自然是不信,可白夫人说的言辞凿凿,还指天指地的发誓,他又不可能现在去跟窦御史对质。
白老爷恼怒之下,禁了白夫人的足,并命管家把她的两名贴身丫鬟关到柴房里去,事情没弄清楚以前,不许两人出任何事。
又吩咐管家传下令去,今日的事谁也不许传出去,如若有人说出去半个字,立刻发卖出去。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后半夜,白老爷和白覃两人去了书房,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白老爷才开口问,“覃儿,你觉得你娘说了几分真话?”
在不知道白姨娘和璃儿是自己夫人给偷偷卖了的以前,白老爷对自己的夫人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他们夫妻二十余载,自己夫人一向是宽容待人,恪己持家,没有犯过一丝一毫的错处,可出了白姨娘这事,他突然觉得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夫人了。若是说她不心善,她对待府里的下人都是极好的。若是说她心善,她竟然做出卖了白姨娘和璃儿的事。
白覃疲累的摇头,“孩儿不知道。”
战王府。
一家人该吃吃,该喝喝,丝毫没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吃过晚饭后,稍微歇息了一会儿,虎子迫不及待的拉着张爷去了练武场,酣畅淋漓的给他对打了一场。
张爷一开始还有几分漫不经心,过了十多招以后便全神贯注了,打完,他身上也微微出了汗。
虎子抬头,眼睛发亮的看着张爷,一副求表扬的神情,“我是不是进步很多?”
“嗯。”
张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话不多。不过,他伸出手摸了摸虎子的头,“再勤加练习几个月,也许你就能打败我了。”
虎子被这句话鼓舞到了,一连声的问,“真的吗?真的吗?”
张爷很有耐心的回应他。
虎子喜不自胜,一路飞跑着去了夏曦的院子。
风安和风忠两人守在花厅门口,听到脚步声,抬眼,见是虎子来了,很有默契的一人伸出一只手把花厅门推开,虎子直接跑进去,兴奋的说,“大嫂、姐夫,张爷说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打过他了。”
说完了,拿眼瞄风澈。
在他心中,风澈武功要比张爷高上很多,等他打败张爷以后,再多加练习,也许很快就会打败姐夫了。
夏曦看懂了他的眼神,笑得不行,朝着招手,等他过去以后,掏出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汗,“累了吗?”
“不累。”
“我让厨房做了糕点,应该熟……”
她话没说完,虎子已经转身往外跑去,“我去看看。”
晚饭他吃的不少,可跟张爷打了这一场,用了很多的力气,他现在又饿了。
夏曦笑着摇头,问风澈,“五王爷和郡主也快到了吧?”
他们应该是差不多的时日出发,大军急着回京,走的快了一些,但这已经过去六七日了,窦唯都下葬了,他们也该到了。
想起窦唯,夏曦眼睛眯了眯,到现在他们还没查出来,窦唯究竟去平阳县做什么?
……
窦御史府。
窦御史从宫中出来回了府后,去了书房,一直到了天黑吃饭时分也没出来。
管家亲自去请,窦御史说不饿,让他不要打扰。管家知道自家老爷心情不好,让厨房把饭热在灶上,等老爷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
到了亥时,管家领着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小厮”来到书房门口,禀报,“老爷,有人求见。”
窦御史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见!”
管家压低了声音,“是大皇子府的人。”
书房内默了默后,才再次传出声音,“让他进来。”
“小厮”进去,低着头,声音尖细,“御史大人,我们主子要见您。”
即使身为大皇子的岳父,窦御史也很少和大皇子有来往,在朝事上更没有帮过大皇子的忙。
闻听他要见自己,窦御史问,“大皇子可说了,是为了何事?”
他是御史,有监查百官之则,自然是不能跟任何一个官员走的太近了,尤其是皇子。他为官这些年,一直恪守着这个规矩,现在也不能打破了。
“主子说,他有一些关于窦少爷的事要告诉您。”
窦御史动摇了,不假思索的起身,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出了门,坐上马车,跟着“小厮”去了一座普通的宅子处,宅子的大门敞开,马车直接驶了进去。
窦御史下了马车,“小厮”领他去了花厅。
花厅内,大皇子和窦侧妃都在。
窦侧妃眼睛都哭的肿了。窦唯再不好,也是她的哥哥,是她以后娘家的依靠,如今人没了,她以后的依靠也就没了。
“小厮”引着窦御史进来,窦侧妃哭着起身,快步迎上去,“父亲。”
她是皇子妃,身份尊贵,自己哥哥死,她只除了第一日回家吊丧以外,再也没法回去,现在见到自己的父亲,泪如雨下,“大哥,他、他死的好冤……”
窦御史脸色不好看,脑中也浑浑噩噩的,但还是先行礼,“见过大皇子,见过侧妃娘娘。”
“父亲。”
窦侧妃泪眼模糊的扶他,眼泪掉的更多了,“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没能保护好了哥哥。”
“都是我不好。”
大皇子也上前来搀扶窦御史,接话,“是我没照顾好大舅哥,让他落了这么一个凄惨的下场。”
“凄惨”二字入耳,窦御史心里疼的厉害,他的儿子是被钉在车壁上,活活流血而死,这个仇不报,他枉为人父。
见他脸色如预想当中一样变了,大皇子声音越发悲痛,“岳父先请坐,我有话要对您说。”
窦御史谢过,坐下。
大皇子欲让人上茶,被他拦下,“不知大皇子有什么关于唯儿的事要跟我说。”
大皇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事说来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也许大哥他就不会……”
窦御史凛了神色,“到底是何事?”
“就是、就是年前的时候,大哥找到我,说……”
把窦唯找他,陷害洛风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当时我也想着帮大哥出口气,毕竟大姐和那个洛风的事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却还每次见到大哥都不依不饶的,每次都让大哥难堪,谁知道,那个洛风竟然请来了战王妃做帮手,还差点毁掉了我的赌场。”
第959章 找上洛风(2更)
窦御史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听完,声音怒沉,“说清楚一些。”
大皇子把夏曦领着张爷上门,在他赌场里赢了八十万两银子的事说了,“八十万两银子,那是我所有产业一年的收入,全给了夏曦,我府中连日常的开销差点都维持不住了,我生气之下,怒斥大哥,还冷落了侧妃。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没过多久,大哥托我打听那个张爷是什么人,我当时也没多想,便让手下的人去查了,然后告诉了他,他可能是气不过,才去了平阳县找那个张爷算账。”
“岂有此理!”
窦御史怒极,拍桌而起,“他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大皇子陪着小心,“岳父息怒,这事怨我,如果我当时没有答应大哥,也许就没有下面的这些事了,大哥也不会因此送了性命,怨我,一切都怨我。”
“与你无关,是他们欺人太甚。”
“岳父息怒。”
“我息不了。”
窦御史礼都没行,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大皇子给窦侧妃使眼色,窦侧妃急忙追了出去,“父亲,您也不要冲动,如今战王府风头正盛,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是啊,岳父。”
大皇子也紧跟在后面,“您冷静一下,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实,您万万不可鸡蛋碰石头,大哥已经没有了,您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情。”
“放心。”
窦御史停下脚,此刻竟是异常的冷静,“我不会死,我会留着这条命为唯儿报仇!”
“岳父如此想最好,小婿只是给岳父提供一些消息,倘若岳父因此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小婿万死难辞其咎。”
“多谢大皇子告知我此事,等我为唯儿报了仇,我会回馈大皇子的。”
大皇子义正言辞,“那倒不必,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窦御史坐上马车,出了宅院,走到半路,忽然吩咐,“掉头,去南城洛家。”
车夫当即调转了马头。
夜深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马蹄踏在路上,哒哒的响,刺激着窦御史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手也不由的攥了起来。
当年,卿儿死后,洛风上门娶亲,他明明确确地说过,窦家也洛家自此以后再也没有瓜葛,洛风也答应了,没想到他竟然出尔反尔,一再的给唯儿难堪。
马车到了洛家门口,窦御史从马车上下来,负手而立,让车夫去敲门。
车夫抡起拳头,用力的敲,咚咚咚的声音在这暗夜里传出很远,不但看门人被惊醒了,就连洛风和洛老爷和静姨也被惊醒了,忙吩咐下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看门人慌了慌张的打开门,还没看清外面的人是谁呢,便听到窦御史怒沉的声音,“洛风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看门人听他声音不善,吓得心头猛跳,咣当一声关上门,转身跑去禀报洛风。
洛风很快过来,等小厮打开门,一只脚迈出去,看清门外的人是窦御史,眼睛眯了眯,声音比这暗夜还要冷,“窦老爷大半夜的上门何事?”
窦御史冷冷看着他,忍着上前去扇他巴掌的冲动,“唯儿是你联合那个张泽杀的?”
“你失心疯了吧?”
洛风怼了他一句,不明白大半夜的他抽什么疯,找上门来问他这么一句话。
“我问你,年前唯儿是不是陷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