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七月

  调教室的灯亮至深夜。阿洛因发烧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摸往楼下倒水时,感到些许晃动。
  向来紧闭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或许是里头的人觉得太热。
  阿洛只能从门缝里漏出的碎光,瞥见些许画面。
  标准的调教姿势,双腿分开跪在地上,屁股撅得很高,可以让人肆意地侵犯占有。性器抽插十分畅快,啪啪作响的水声极其荡漾,一层层细细的白沫自红肿的交合处溢出,又被狠狠地碾回去。
  呻吟声已经很轻了。阿洛觉得,就像今天自己被调教时最后的半小时,连求饶都没有力气,只能轻轻地哭,表示自己还活着,不想死。
  “累了?”
  这声音极其沙哑,饱蘸情欲,就像调教师手中淌过血的长鞭,看似平和几分,但下一次只会更疼。
  “还好。”
  是阿洛从没想象过的小七声音。比云哲的变化更让他惊讶。
  泣音,又像是在撒娇,娇滴滴的。大概这才是这个女孩子本来的模样。只是,不应该说还好,该说不可以。
  阿洛很想对小七喊不用再那么听话了。
  门内又是一阵动静,小姑娘被云哲抱着翻过身来,两条细嫩的腿伤痕遍布,用力地压在身上。私处全是晶莹的爱液与白浊,混合一片,淫糜不堪。
  云哲又狠狠地插了进去,如同之前一小时一样,大开大合地享受。
  应当是享受的。阿洛想,他从未见过云哲这副表情。微微扬起的嘴角,满目星火,手指泛白。
  云哲一直都是兽。嗜血啃骨的兽。这也是为何阿洛拥有人,为了玩乐,将他交给云哲调教的原因。
  虽然一直恪守本职,几近冷漠,毫无情绪。但这份兽性,依旧是真的。
  “很好看?”
  云哲往门口瞥了一眼,顺着姿势将小七抱起来。那根猩红色的粗壮肉柱犹如凶器般子自下而上,身上的小姑娘紧紧抱着云哲的肩膀,还是轻轻地在哭。
  沾了汗的发梢在她的腰肢来回扫动,身下的交合赤裸激烈,每一次都顶进她的穴里,又刮出爱液。
  其实并看不见小七的模样,太多的肌肤。
  只能依稀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形,被云哲抱在怀里,上下抛弄,像极了一个人偶娃娃。一触就碎,偏偏还连着线,不能坏。
  阿洛头晕脑胀地走了。
  “嘶……”
  云哲忽然往上狠狠一顶,已经酸麻的小穴被干出一小股水来,穴肉近乎抽搐地回应,云哲命小七抬头看着他。
  眼角眉梢都是冰雪初融的春情魅色,微抿的唇却透着一股埋怨意味。
  “方才阿洛来了,下边咬我咬得那么紧。”云哲放缓了速度,慢慢地磨她,“你喜欢被人看着操?”
  “我不是!”
  正柔情蜜意间忽然落下一柄刀,小七想也没想就否定,已经瘫软的身体甚至还颤了颤。但随即,她又垂下脑袋,“主人喜欢就好。”
  还是缺了些意思。
  云哲将她放下,命她张嘴,决定先尝遍滋味再考虑别的事。
  第二天小七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不在笼子里,而是在阁楼的地板上。一条薄被,一半在身下,一半在身上。
  身上没有哪处不疼的。相比之下,鞭痕都只能算作装饰。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如此一来,已经是发烧了。
  小七去洗手间吐了一回,先是白色的浓稠液体,最后是泛黄的苦胆水。
  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别的地方。她回到房间里,卷起被子,像之前作为杀手的习惯一样,坐在角落里睡着了。
  ……
  简行来送药的时候,费了些力气才找到小七。
  真不怪他眼拙。一是云哲住的阁楼不大,极暗,角落里也是阴潮气,往那看一眼都叫人不舒服。况且谁会想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不躺着却坐着。
  “先生给你的药。”
  想起昨天阿洛的事,就算心里对她再多厌恶,简行还是将药放在了这个来历不明,惹主人不悦的奴隶面前。可小七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白瞎了好皮囊。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先生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简行拉小七身上的薄被,将肌肤上明显的欢爱痕迹露出来,“你在岛主那被上过了,他不会再留你。你赶紧抹了药,准备走吧。”
  昨日去接小七就是披着白床单,今日披着薄被,好像有多不愿似的。简行嗤笑她还不如阿洛坦诚,扭扭捏捏,又故作姿态。
  手下用力一扯,却忽然被扼住了手腕。
  “你?”
  骨头发出咔擦声,简行被小七的眼神瞪着,就像被狼盯上的猎物。
  “抱歉。”回复神智的小七望见身前的药,松开手,将被子拉回,解释道:“有味道,不给你。”
  简行不知道这条云哲的夏季薄被有什么特殊的味道。让这奴隶吸上一口,就和吸毒似的。
  他去向云哲报告的时候,云哲正将一张薄薄的档案纸近乎捏碎。
  “先生,药送过去了。”简行小声道。
  “送碗米粥过去。”云哲反反复复地看那张纸,又说:“不了,我亲自去。”
  “先生?”
  简行从没见过这么惊慌失措的云哲。
  那张纸被撕碎后捏成一团扔进纸篓里,晚些时候清理垃圾,简行第一次没忍住好奇心,将它拿出来,摊开,拼凑。
  是小七的调查报告。
  与送来岛上时下单客人填写的资料没有出入。十八岁的确是真的。
  诞辰,正好是她送来岛上的日子,七月七号。
  那两个七被指甲刮过,几乎刮破纸面。
  简行奇怪中,云哲又回从楼下回到书房,并没有给小七去送粥。
  “先生,很抱歉。”简行一身冷汗,吓得头脑空白,“我只是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您要选择每年的七月初度假,岛主还给您送生日蛋糕。那是您的生日吗?”
  云哲将那堆纸屑狠狠地踩乱。
  他的嗓音极其阴冷,像是腥风血雨前的决言,“不是度假,是悼亡。不是生日,是忌日。”
  云哲都不知道自己的笑意有这般骇人,“十年前的七月七,有人杀了我家所有的人,我赶到的时候,只有父母的两只断手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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