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脏
到了晚上睡觉时，顾棠一时半会儿睡不着，索x闭着眼装睡，可关闭视觉后其他部位的感官越发清晰。
床很窄，俩人的身体无可避免地贴在一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司晔温热的手臂碰着她的手臂，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极淡的气味，有点像冬天清晨的风刮在脸上，有种冷冽的清爽。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顾棠迟迟无法入睡，就想动一下，可她一动，司晔便出声了。
“别乱动。”
顾棠：“……”
她难道动一下都不行了？
她睡不着，心情又郁闷，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
“好挤。”
结果黑咕隆咚中她的手刚好碰到了某个部位，司晔一把抓住她的手，顾棠本来就尴尬，想要抽回手，结果另一只手不自觉抬起，又碰到了那个部位，似乎b刚才更硬了。
顾棠：“……”
司晔下了床，站在床边看着她。
“睡不着是吧？要不要做运动？”
做什么运动？
顾棠忍不住就想歪了，但她没说话，这几天接触下来，她觉得司晔这人蔫坏蔫坏的，熊二被他变着法子使唤，而那个瘪三就老被他毒舌怼得哑口无言。
“什么运动？”
司晔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将她抱到了轮椅上坐着，他自己则回到床上躺着，慢悠悠说了句。
“你可以在这房间里逛逛，转一转。”
顾棠：“……”
她将轮椅转到床边，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根本没打算帮她，她便自己吭哧吭哧费力地往床上爬。
“为什么不是你下去做会儿运动？司医生！我是残障人士。”
“我现在只想做一项运动。”
司晔话说了半句，忽然起身手臂一捞，将她揽入怀里，在他身上压着。
“那就是床上运动。”
他那根支棱起来的家伙刚好戳在她腿间，他还故意往上顶了顶。
顾棠难以分辨这到底是他的恶作剧还是他真的有那种念头。
“放我下去。”
顾棠压在他身上动弹不得，穴口闷得慌，很不舒服，她又伸手推他。
“顾小姐。”司晔忽然语气很客气地唤了她一声。
嗯？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腿可能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动不了。”
顾棠一愣，她从没想过这个可能。
“我说的不是你有意识，而是无意识地催眠自己。”
顾棠不能理解他的话，听得一头雾水。
司晔突然翻身将她放下来，俩人变换了姿势，变成她躺在床上，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似乎在触碰她的腿，然后他的脸埋了下去。
“感觉得到吗？我在舔你的腿……”
他的声音似有些模糊呢喃感，在这样的黑暗中特别暧昧，顾棠不受控制地神经一紧，起了生理反应。
他的声音如妖精的蛊惑，详细地叙述他正在做的事情。
“我在摸你的脚趾头，它们很可爱……”
顾棠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画面来，她咬着唇，她怀疑他在戏弄她，就像他耍熊二和瘪三那样，这是他的恶趣味，但是她又不敢生y地呵斥他，这这古怪的气氛变得很僵，俩人毕竟还要相处，还要被迫待在一起，被迫在一张床上睡觉。
在这个虎x狼窝里，她只能依靠他，如果把他惹恼了，她怕他不管她了，那样她本就举步维艰，只怕日子更难捱。
但是当他越说越露骨，想要亲她的脚趾头时，顾棠终于忍不住，轻声道。
“司医生，我没洗脚。”
她这句话成功阻止了他，司晔“扑哧”一声笑了，刚才那种蜜汁诡异暧昧的气氛散去不少，顾棠松了口气。
“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这件事，会不会是你太脏了所以睡不着？”
说着，司晔脑袋探上来，竟然真凑过来闻了闻她的头发。
不用他说顾棠也知道自己的气味肯定不好闻，她没洗头，头发都油了，她现在的形象可以用邋遢来形容，衣服也没换过，被他这么一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身上还有点痒。
“要不要抱你去洗个澡？”
司晔立马换了个法子诱惑她，就跟教唆惯犯一样。
“不洗。”
顾棠想到洗澡产生的种种不便，决定死撑到底。
“真不想洗？”
顾棠：“……”
“放心，我是医生，不管男人女人脱光了在我眼里都是一堆骨骼和皮肤组织而已。”
顾棠觉得他这话说得，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可哪个混蛋刚才说舔她的腿还要亲她的脚趾？虽然她感觉不到，根本不知道他做了没有。
但她觉得应该没有，他这个人有洁癖，她没洗澡，身上的细菌和w垢估计能让他嫌弃得要死。
想到这里，顾棠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身上更痒了，她想挠一挠。
她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头发还臭。
顾棠再次自暴自弃，她安慰自己都是个残废了，还那么矫情干什么，而且谁知道还要被关多久，早洗早舒服。
况且，他说得没错，他是医生，什么没见过。
“司医生，我想洗澡，麻烦你抱我去。”
顾棠一想通，决心也下得快，马上就开口请求司晔帮忙，司晔便抱着她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就一个马桶和一个淋浴花洒，中间隔了一道浴帘。
司晔将她抱坐到马桶上。
顾棠这个人一旦想清楚了就不再犹豫，将衬衫扣子解开，脱了内衣，还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果然有gu淡淡的汗味，还没到酸臭，但是也不好闻就是了。
“能不能跟他们要一套干净衣服？”
顾棠想澡都洗了，衣服也该换一下，况且她虽然认倒霉，但毕竟也是被司晔连累的，他应该负点责。
“你先洗，我去找他们要衣服。”
司晔的视线轻划过她赤裸的上半身，并未停留，很自然地将她抱起来，顾棠身上还穿着内裤，想到上面可能沾着的w迹，她不打算脱了，准备就这么穿着洗。
“内裤脱下来，我帮你洗一下。”司晔却说。
顾棠咬着唇，本想说不用了，但又觉得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扭捏什么，她反正在他眼里跟块肉没啥分别，于是她说了声谢谢。
司晔看她也不好脱，便将她放到淋浴间地上，主动帮她将那块小布料脱下来，然后帮她将浴帘给拉上了。
顾棠打开了花洒，热水从头顶浇淋下来，哗哗的水声缓解了她尴尬又复杂的情绪。
过了会儿，她听到司晔出去了，应该是帮她要衣服去了，她便专心地洗澡，可是她抬眼看了一下，洗发水在她手臂够不到的位置，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司晔回来的动静，他走进来对她说。
“衣服要到了，你洗好了叫我。”
“司医生……我够不到洗发水。”
“哗”地一下，浴帘被拉开一半，司晔伸手拿了洗发水，她刚要伸手接，却见他关了花洒，挤出一些，在手掌里搓出泡泡，然后帮她洗起头发来。
顾棠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