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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言软语 第69节

  是三张明信片、两张合照、一颗扣子和一枚平安扣。
  这就是她所还拥有, 关于傅斯朗的全部。
  她把铁盒合上, 脑子里回想今天他看自己的眼神。
  生疏, 淡, 浮。
  不像陌生人,陌生人都能收到他毫无感情的忽视。
  所以他肯定很讨厌她。
  毕竟他对她这么好,而她却不断地逃避。
  怎么能不厌烦啊。
  身上的烟味还是很重,季暖脱掉衣服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面, 从头淋到尾,把今天因为出汗变得粘稠的头发也清洗干净。
  当瞥见镜子里自己死气沉沉的模样,伸手擦掉镜子里的雾气, 整个人暴露在镜子当中。
  一个气压低沉、面容憔悴的女人落到她眼底。
  不愿看见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快速地擦干身子换了新衣服。
  她发现自己生理期到了,不悦蹙眉。
  换上卫生巾, 倒头睡下。
  应该是生理期来了,加上最近确实精神状态不佳,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她硬生生被疼醒。
  她浑身都是冷汗,腹部一阵接一阵的痛感让她全身瘫软。
  最疼的那一下,她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疼痛过后大喘着气缓解刚才的缺氧。
  她撑着身子到客厅找药箱,一圈下来才记起来她还没有准备。
  新屋子没有药箱,她套上针织开衫打算去附近药店买止疼药。
  看了眼时钟,晚上一点。
  傅斯朗自律性极强的人,应该不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带着侥幸的心理站在电梯前,看着亮起的橙色下楼键上显示的数字越来越靠近她在的楼层,整个人逐渐冷静下来。
  “季小姐?”猝不及防地,魏可晋叫了她一声。
  在不大不小的走廊里,这一声被放大。
  声音响亮。
  她身体一僵。
  魏可晋本来打算在傅斯朗家赖一晚,结果被以没有多余房间给他的理由撵了出来。
  他也不是非要睡床啊,其实傅斯朗家沙发也很大很软,他可以凑合的。
  被赶出来的他刚开门就看到住在隔壁的季小姐。
  不过她这一身很奇怪,穿着睡衣出门?
  有很急的事吗?
  季暖想回身也没力气,又一次阵痛袭来,她疼得难忍,直接蹲了下来。
  突如其来地蹲下,吓到魏可晋,他慌张说:“季小姐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啊?”
  门还没关,从书房出来的傅斯朗听到魏可晋的喊声,他紧张的语气让傅斯朗心一紧,快步走出门。
  魏可晋在季暖附近打转,不敢靠近,怕冒犯了人家姑娘,手足无措地乱挥手。
  在看到傅斯朗,他仿佛看到救星,问:“老傅,怎么办啊?”
  疼得快没意识的季暖在听到傅斯朗的名字,她埋头忍着疼不敢动,默念着希望能无视她。
  看到角落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女人,傅斯朗肃着脸。
  电梯正好到,傅斯朗大步流星走到季暖旁边,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接着进了电梯,摁下负一楼的停车场摁键。
  魏可晋还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电梯门就在他面前合上。
  他忌惮对方是女孩子,肢体接触唐突了人家,连距离都保持在半米外,傅斯朗呢?他二话不说直接抱走了人家季小姐。
  现在他忍不住多想,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认识却连喝一杯的都不行,现在还抱走人家。
  好奇怪……
  季暖意识恍惚但勉强清醒,她当然知道抱她的人是谁,可她也没那个力气推开,实在是太疼了。
  “药店就好……”季暖弱弱吐出四个字。
  傅斯朗瞥她一眼,抿紧双唇。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的细汗不断冒出。
  最后开车带她去了最近的二十四小时门诊。
  不去医院是因为这个点的医院急诊是需要排队的,如果是私人门诊就会快许多,而且季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不然不会说去药店就好。
  她走不动路,还是傅斯朗把她抱进门诊。
  正在坐班的医生瞧见女人苍白的面容,也吓了一跳,起身去给傅斯朗搭了把手。
  季暖坐在沙发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医生看了眼她问:“怎么回事?”
  是对傅斯朗问的,毕竟人是他带来的,默认他知道病患的基本身体情况。
  但傅斯朗确实不知道,缄默不言。
  这时候他在想她这么反常,是不是大病?他应该直接带她去大医院的,如果耽误了怎么办?
  季暖好不容易挺下一阵生疼,咬紧的牙关松开,无力说:“痛经,开止疼药就好。”
  听到这句,医生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说:“你小伙子也真是的,你女朋友这个症状被你搞出这个阵势,我还以为碰上大事了。”
  不怪医生这么想。
  男人女人里面都穿着睡衣,跑进来的男人一脸沉重,叫医生时的神情阴森可怕,女人奄奄一息,憔悴得很,良好的医生素养让她严阵以待,随时做好准备联系大医院,或许还需要进行紧急手术。
  结果,她也没预想会是痛经。
  不止医生,听到季暖的话,他微妙的尴尬了几秒。
  但几秒过后,他陷入了沉思。
  他的记忆中,她的生理期都是中下旬,现在才月初。
  而且以前没有痛经的迹象。
  医生开好单子,护士很快给季暖拿来止疼药和温水。
  她吞下去如获新生,呼吸逐渐平复,身子缓慢放松下来。
  都到了门诊,医生当然不会只是简单的让她服下止疼药便让他们走了。
  医生打开病例系统,按流程询问:“你这个症状多久了?”
  季暖靠在沙发上,沉默垂眸。
  医生看她一眼:“多久了?”
  季暖淡声:“不记得了。”
  药效没这么快,声音还是软绵绵的,医生不忍心放轻语气:“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反应缓慢,努力回想上一次生理期。
  医生以为她紧张,开玩笑说:“整个屋子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女朋友不说,小伙子你说说。”
  傅斯朗紧锁眉头,因为季暖的那句‘不记得了’神情变得凝重。
  季暖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顿住,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半夜一点,孤男寡女,都穿着睡衣,长得也不像,很容易往情侣方向想。
  傅斯朗也没太大反应,“我是她邻居。”
  医生忙说好,接着说:“那、那麻烦这位先生先在外面等等。”
  竟然不是特别亲的人,医生怕女人是因为害羞才没回答,所以礼貌地把男人请出去了。
  傅斯朗点头出了门。
  季暖这才敢活动身子。
  她回答了医生的问题:“上一次在一月份。”
  快三个月没来,所以问她上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她不是回答不上来,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医生严肃:“小姑娘,你这个情况去大医院检查了吗?”
  季暖去了,她也知道自己什么情况。
  “嗯,有按照医生说的在吃药。”季暖回答。
  但药她吃得断断续续的,太苦了,加上并不是很放心上,所以懈怠了。
  医生大概猜出什么情况,劝道:“你各方面也要注意,不要熬夜,健康作息,冷的东西和油炸类的东西也尽量少碰。”
  季暖乖乖点头:“好。”
  这个话她听了无数遍,去一次医院医生会说一次。
  听着不难,实行起来很有难度。
  医生让她休息一会再走,季暖捧着一杯热水发呆。
  不知道傅斯朗走了没有。
  应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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