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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宠妃死对头 第73节

  皇上是真笑出声来,“朕阅人无数,你的容貌姿色甚美,可排进前十,但不说宫中诸人,便是这次诸王进京,各地藩王献上的美人,总能挑出一两个与你匹敌,天下绝色,于朕而言,唾手可及。”
  “她要是真嫉妒你,芙华宫早能开醋酝子店铺了。”
  皇上说完,面色一沉,语气一肃,“不愿说,就不要拿这些假话来哄骗朕。”
  “妾不敢。”
  苏婉清抬起头,望向皇上,“陛下,妾除了这个理由,想不出别的原因,上上次选秀,元妃娘娘拔得头筹,前次选秀进宫十六人中,是妾拔得头筹,其余人等,元妃娘娘都不在意,唯独对妾不喜……”
  “放肆。”
  皇上一声喝斥,打断了苏婉清的话,“你觉得阿颜会跟你争这玩意?真是自己脑子装屎,就想别人脑子也是屎。”
  苏婉清被这般粗俗话吓住了,甚至有些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却觉得要辩解,“陛下……”
  “算了,瞧你也说不出什么,回去吧。”
  苏婉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今日完美无暇的脸庞上,头一次露出了裂痕,是错愕,更是惊愕。
  皇上走到门口,却又倒退回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托起苏婉清的下巴仔细瞧,苏婉清见了,刚以为皇上回心转意,却见皇上很快就松开了手,“你倒挺自信的,朕头一回见到,在朕面前,这般自信的人。”
  “朕怎么没看出来,你哪儿能和阿颜比,还有,不要学阿颜画淡眉,阿颜的淡眉,是本身眉毛淡。”皇上没好气道,人长得美,眼神却不好使,真是白瞎了,还痴心妄想跟阿颜比,不如直接说你能上天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你不要脸
  “你觉得是阿颜长得美, 还是苏才人长得美?”皇上从萱草堂出来,看了眼紧跟上来的刑恩,特意问道。
  刑恩听了, 差点平地摔了一跤。
  听皇上这语气不善, 这话题,怎么看都是送命题。
  他要是答元妃,皇上大约会说他谄媚,要是答苏才人, 皇上肯定会不高兴,横竖皇上不满意, 他想了下, 回避开皇上给的选项,小心提醒, “陛下, 元妃娘娘不喜与旁人比容貌。”
  “你说得也对。”
  皇上点点头,心头的那股子生气,也随着寒风一吹, 消散而去,只是遗憾,并没问出来, 阿颜怎么会不喜苏才人,也没看出来,苏才人有哪点值得阿颜忌惮的。
  算了,问不出来, 就问不出来。
  阿颜既不喜, 以后不见她就是了。
  “走, 朕去仁守堂换身便服, 回芙华宫。”皇上说道,大踏步离开萱草堂。
  刑恩正要跟上去,却让秦尚寝从后面叫住,跑近前,指了指萱草堂,“刑公公,里面怎么办?”她担任尚寝局尚寝一职后,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人接来了,皇上并未宠幸。
  “你怎么把人接来的,就怎么把人送回去。”
  “那彤史……”
  “如实写就是了。”刑恩急道,觉得秦尚寝太没主意了,他才刚提醒了她要重制香团,竟连这点小事也来问他,“行了,我还得服侍陛下,你是尚寝,你自己决定安排。”
  说完,扔下秦尚寝,紧赶慢赶追上皇上。
  秦尚寝并不是没主意,她只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状况,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问刑恩,是想通过他的态度,来决定自己对苏才人的态度。
  刑恩已这般说,她自是按规矩来办,心里有些可惜苏才人的花容月貌,长得这般出挑,怎么就没能入皇上的眼,要是今晚这事传出去,秦尚寝可以预见,苏才人怕是几个月都没脸出门。
  秦尚寝重新进入萱草堂。
  一眼瞧见苏才人侧坐在御榻上落泪,那泪珠儿在微红的眼眶里打转,滚落,顺着白皙如玉的脸庞滚落至腮边,晕湿了腮边胭脂,神情哀伤,一见她进来,似受了惊吓般,眼睑上细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美人垂泪,无声抽泣。
  总让人多一分怜爱,多一分宽容。
  何况,苏才人身边还有八皇子傍身。
  秦尚寝想到曲姑拙于谋身,只因一心伺候还是美人的朱元妃,到如今,水涨船高,在皇上面前,都比旁人多几分颜面,而她善于谋身,身为内宫六局之一尚寝局的尚寝,看似很风光,却毫无根基。
  更不用说,自己在皇上那的体面,始终比不上曲姑。
  想到这,秦尚寝看着眼前的这位苏才人,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心里很快定了主意。
  “陛下……”
  秦尚寝近前来,听得苏才人只说了这两个字,伤心得再说不出其他,还不敢哭出声来,于是告诉她,“陛下有事离开了,你可以再多坐一会儿,晚一点,奴婢派安车送你回明华宫去。”
  苏婉清听得这话,眼泪再也止不住,如倾盆大雨,夺眶而出,又恐自己哭出声来,还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敢放声哭泣。
  秦尚寝见了,倒不由高看苏才人一眼,是个聪明人就好,看似提醒般安慰道:“彤史记录除了皇后,后宫诸嫔妃没人能随意翻阅,才人不必过分忧心。”
  说完,便退出了屋子,伸手刻意带上门,遣退众宫人。
  听得里面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直到一刻钟左右,哭声停滞,很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出现在门口,“有劳秦尚寝了,如今,除了多谢,我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秦尚寝看向朝她拱手道谢的苏才人,随之回了一礼,两人目光对上,哪怕苏才人眼眶依旧红红的,眼神却很清澈坚定,把自己收拾得很齐整,看不出丝毫狼狈。
  秦尚寝很满意,苏才人哪怕再伤心,依旧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更没有受此打击,一蹶不振。
  不然,她就得考虑,苏才人值不值得她帮衬。
  对视的一眼,俩人却多了一丝心照不宣的初步共识。
  安车内,苏婉清温婉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
  今晚于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她一直知道皇上无情。
  只是当这份无情真切地落在她身上时,她才会觉得这般难以接受,切肤之痛,饶是如此,她却不得不打叠起精神,来应付眼前的耻辱,她不想就此沦为后宫笑柄,唯一的法子,便是不让今晚的事传出去。
  刘皇后从不是多事人。
  而她如今位份,还入不了刑恩的眼。
  剩下的,便只剩下尚寝局的人,如今,尚寝局由秦尚寝掌管,她对秦尚寝很熟悉,上辈子,她和秦尚寝就是一对好搭档,俩人合作亲密无间,所以刚刚,那场哭戏,便是她临时起意演的。
  一来希望借此,令秦尚寝约束尚寝局的宫人,不把今晚的事传出去。
  二来,更是为了能搭上秦尚寝。
  上辈子,秦尚寝一直只是尚寝局下,司设司的一位正六品司设,直到后来攀上她,才做到尚寝局正五品尚寝一职,也直到那时,苏婉清才知晓,秦司设有个大的心病,眼红御前女官曲姑深得圣意,一直存了攀比较劲之心。
  上辈子,曲姑一直在御前侍候。
  而这辈子,曲姑竟早早调离御前,去了朱元妃跟前服侍。
  而这辈子,因尚寝局的侍寝制度废弛,两位尚寝受到牵连,被皇上免了职,秦尚寝明哲保身之下,由司设司的一名司设,一跃成为尚寝,
  那时,苏婉清便想搭上她,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在尚寝局,秦尚寝见惯美人,也见惯美人地位升降,对美人多几分纵容,并且,秦尚寝因眼红曲姑的心病,为了与曲姑攀比,必定会如上辈子一样,在后宫物色可依附的嫔妃。
  苏婉清深信,与上辈子一样,凭她自己的容貌才智,必定能够入秦尚寝的眼。
  这回能搭上秦尚寝,于苏婉清来说,算是意外惊喜。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
  芙华宫,寝宫内。
  朱颜正准备就寝时,听到宫人来报,说皇上来了,想到昨夜里,狗皇帝因嫌弃她寝宫内太热,跑去和儿子阿稷睡了一晚,立即很干脆道:“让他直接去如意轩,别过来了。”
  说完,又果断叫曲姑往寝宫内再添两盆炭火。
  曲姑迟疑了一下,少不得提醒,“娘娘,屋子里已经很热了。”
  “我觉得冷,你们觉得热,添完炭盆就出去。”朱颜心里却想着,大不了夜里少盖一床被子,总好过与人分床,狗皇帝又是个极霸道的性子,连睡个觉,都恨不得把人箍得紧紧的。
  曲姑只好去叫人添炭盆。
  然而,炭盆还没搬进寝宫,就被到来的狗皇帝给制止了,“不许再添了,另外再搬几盆出去。”
  狗皇帝大踏步走进来,望向坐在床榻上的朱颜,“下午,朕看了你的脉案,太医都说了最近因为烤火的缘故,你有些上火了,建议屋子里撤几盆炭火,只放上两三盆火就够了。”
  “要真觉得冷,朕给你暖被窝。”
  “不要脸。”朱颜看着寝宫内还有来往的宫人,狗皇帝这不知羞的话,张嘴就来,目瞪口呆之下,对上狗皇帝那张脸,这三个字便脱口而出。
  干活的宫人,包括居中指挥调停的曲姑和秋叶,都有一瞬间的惊呆,脸上不同程度浮现出一些不自在的神情,恨不得没听到,赶紧出去,只能低头,连忙用木架把火盆抬出去。
  瞧着狗皇帝浑不在意的笑脸。
  被骂了,还能笑。
  朱颜确定,狗皇帝这回是真不要脸了,平时俩人再怎么闹,都是私底下,这回,有宫人在场,他这么也胡来,没分寸。
  朱颜恹恹地靠床头,瞧着宫人搬炭盆,没再搭理他。
  等宫人退下后,朱颜望向狗皇帝,“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去如意轩了。”
  “朕来这儿,是找你睡觉,又不是找儿子睡觉。”狗皇帝说得理直气壮,他刚为阿颜舍了一个大美人,阿颜怎么都得补偿他才行,只是知道阿颜妒性大,为了不被她赶出去,这话他没说出口。
  瞧着阿颜因上火有些脱皮的素唇,伸手摩挲了几下,就在阿颜不耐烦一巴拍过来时,抓住阿颜的手,俯首凑近前亲了下去。
  侵略的气息席卷而来,铺天盖地。
  九华帐低垂,昏黄的灯火摇曳。
  朱颜昏昏沉沉中,想到狗皇帝刚才似乎连脸都不要了,下意识一口咬了下去,细碎银牙,露出几分尖利,及至一股铁锈味在口腔内漫延开来,才松口,狗皇帝也仰起了头,微微喘息。
  没在意嘴唇被咬破,反而手指来回涂抹着朱颜的唇,“阿颜,丹唇,要这样红艳艳的才好看。”
  鲜红的血,抹在唇上。
  这个疯子,想把她打造成吸血鬼不成。
  朱颜闭上眼,重新睁开眼时,眼里染上了三分笑意,抬手去解狗皇帝的衣扣,反正躲不开,不如,放纵一回,意料之中,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喜,“阿颜,朕可以自己来。”
  听着声音轻颤,瞧着对方手脚略有些的失态地不知放在何处。
  朱颜伸出细长如葱管般的玉指,从对方喉结处往下滑,仿佛一个引子,一个导火索,彻底乱了以往的秩序,她头一回觉得,能掌控一个人的情绪,也是一种成就。
  果然,她当初最该去学的,是以色侍人。
  而她在这上面的天分,至少对眼前这个男人管用。
  俩人放纵的结果,便是第二天清晨,都起不来身,偏正月十五,不仅是上元佳节,更有大朝会,狗皇帝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再感觉到嘴唇上的咬痕,恨恨地瞪向躺在锦被中的朱颜,“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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