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眼见着就快放寒假了。
  同学们皆以为祁翦和景然也就是玩玩而已,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祁翦和景然的恋爱竟然维持到了这个学期结束!
  太不可思议了!
  当初的情色视频事件,祁翦查到是叶夏搞的鬼后,看在两家世交、叶夏又是一个女孩子的份上,祁翦只是暗地里找到叶夏警告了一番,但是警告的同时顺带着又毒舌羞辱了一番,这次给高傲的叶夏气得直接转学了!
  事情发生后,虽然祁翦已经在尽可能地利用手段阻止情色视频的继续传播,但还是没能阻止部分漏网之鱼,被传到了校外。
  祁翦很是后悔,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再给景然带来后续不好的影响,而他也会用尽全力,给到景然最大的保护。
  景然其实是不在乎外界怎么看的、怎么想的,在答应祁翦勾引秦莫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能会承受最坏的结果。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件事,早就将她的心脏锻炼得无比强大。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的感情可谓是越发浓烈。
  祁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交过那么多女朋友,照理说在情场上绝对是属于老手级别的人,但是遇见景然后,他不知怎么地,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像陷入初恋的愣头青???
  景然笑时,他便觉得比他自己开心还开心,景然皱眉,他便担心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或者是自己是不是哪惹她不高兴了;在外面吃着好吃的东西了,恨不得立即带景然来分享,看着好看的东西了,总忍不住花钱买下来送给她,虽然景然总说他浪费……
  景然也不是总接受着祁翦对她的好,她虽然条件没有他好,买不起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他,但是她也在尽可能地用心让祁翦感受到她对他的爱。
  期末考完最后一科,祁翦带着她出去吃好吃的,景然看到旁边的店铺里竟然有卖毛线的,拉着祁翦就往店铺进。
  老板过来招呼,景然指着货架上的一团毛线,“那个颜色,麻烦拿下来我看看。”
  老板笑眯眯地拿下来,景然接过,然后很认真地放到了祁翦脖子处比量。
  祁翦不解,问道:“怎么了?”
  景然抬头,微微一笑:“我发现你好像不喜欢戴围巾。”
  “大男人戴个围巾多娘,我才不戴!”祁翦嗤之以鼻。
  “天气预报说过几天会下雪。”
  “下呗。反正我又不冷。”
  “那,我给你打一条围巾,你也不戴吗?”
  祁翦一怔,随即惊喜地看着景然,点头如捣蒜:“戴,我戴!老婆给织的围巾,就是大夏天我也戴!”
  景然顿时就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嗔了他一句:“嘴贫。”然后转身对老板道:“就这个颜色吧。”
  景然拎着毛线出了门,祁翦又忍不住好奇问她:“你会织围巾吗?”
  “勉强会一点吧。”景然悠悠道。
  祁翦满含笑意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得意道:“我老婆真厉害!”
  景然也被夸得笑了。
  两人上了旁边的火锅店吃饭。
  吃饭间,祁翦接了个电话,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景然问道:“怎么了?”
  “我妈。让我一会儿去车站接我表弟,就是以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进了劳教所的表弟。”
  “哦,那吃完饭就去呗。”
  “我看见那个表弟就烦,从小被我小姨惯得不成样子!一年前犯了事,本来要进劳教所待叁年的,结果小姨来求我爸帮忙,让我爸把他从劳教所弄出去。这不,刚出来了,就要来我家玩。”
  “你爸爸帮了你小姨的忙?那你妈妈和你爸爸……”
  “他俩婚是离了,但是还一直住在一起,没有分居。我估摸着,两人没准哪天又能去把结婚证领了。”
  景然笑了:“那不挺好。”
  祁翦轻叹了一声,却是有些无奈。
  到了车站,这个时间点,他表弟的车已经到站点了,但是却迟迟不见人。祁翦不耐烦地给他表弟打了电话。
  景然内急,便下了车去了车站里面上厕所。
  出来时,景然远远看见,一个比祁翦矮了一个头的精瘦男孩,正和祁翦面对面站在车外,接过祁翦手里的烟自顾抽着。
  仅仅是一个侧脸,景然便震惊得待在了原地挪不动脚了。
  两个男人不知道说着什么,男人不经意间转了个头,景然终于看见男子的正面,顿时,整个脑袋轰然发麻,一片空白,身子差点不稳。
  怎么可能会是他!
  景然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就看见了当初的施暴者之一!
  当初明明把那些人都送进了劳教所的……
  猛地,景然醒悟,原来是祁翦的爸爸……
  景然唇瓣紧抿,脸上毫无血色。想到她当初耗费了精力,忍受周遭人的不解甚至辱骂,甚至为了凑打官司的钱,还碰了高利贷,为的,就是将这些恶魔通通送进牢里接受惩罚。
  然而,她费尽辛苦得到了成果,却因为祁翦爸爸的关系,轻轻松松地就将施暴者放了出来!
  那她当初牺牲了那么多,换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一时间,景然看着祁翦的视线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转了身子,向别的方向走去。
  上了出租车,她给祁翦打了电话,告诉她家里有事,先打车回家了。
  祁翦有些奇怪,着急回家他可以送她啊,为什么突然打车走。
  不过他也没多想,倒是身边的表弟王千钰,一个劲在他面前嘚瑟吹牛,他真的快被他烦死了。
  深夜里,景然处在睡梦中,眉头紧拧,双手抓着床单,额头渗出了不少细汗,她不停地摇着头,恐惧地喃喃喊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梦境里,她看见七个男孩站在路边比赛谁尿得最远,来不及转头,其中一个男孩就发现了她。男孩的眼神蓦地一亮,带着新奇的口吻道:“哟,没想到在这小破县城里还能有这么标致的女孩!”
  那时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至。
  她埋了埋头,继续往前走。
  离那几个男孩越来越近,他们的口哨声和调戏声也越来越大,就在她快要走过那几个男孩时,身后的衣服被人大力一拽,她就这么被他们拽上了路边停放着的一部七人座轿车。
  他们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光,对她做出残暴不仁的事,任凭她怎么哭着哀求,那些人也只是癫笑,嘴里说着淫荡不堪的污秽话语,甚至看见她哭着求饶,那些人对她的蹂躏反而愈加疯狂……
  “啊!……”景然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额头的细汗成股地顺着脸颊流进了鬓发,她喘着气,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切只是梦!
  都过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
  只是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而已。
  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到手机一闪闪的, 点开,发现是祁翦的信息:
  “老婆,你在吗?”
  “老婆,我睡了哦,晚安!”
  “嘤嘤嘤,老婆你都没和我说晚安。”
  “你睡了吗?”
  “真是只懒猪!我也睡了。想你!(*╯3╰)”
  景然看见信息内容,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欣慰的笑,然而只是瞬间,笑意便凝固在了嘴角。
  他的表弟……
  景然喝完水,坐在床头,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 ,她拿起手机,打出了几个字:“祁翦,我们分手吧。”
  ——
  (*/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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