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两个维修的电工让她上车,南穗坐上去,雨水顺全身往下落,她冷得身体身体颤抖,害怕沾湿车上的坐垫,她只坐上去四分之一。
“对不起,我把车上弄得有些脏。”南穗的牙齿打架,“谢谢你们带我去机场。”
副驾驶坐的男人将暖风打开,然后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忍不住道:“没事。”
一路上,南穗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是暴雷朝她击打。
她茫然地盯一股股水流顺倾斜的车窗下滑,雨幕中亮起的红色车灯在她眼里晃动,她攥紧苍白的指尖,什么不敢想。
南穗低头,雨水顺发丝掉落进眼睛里,她不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只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她突然想到他时常看她的眼神,想起他曾对她说,七七,永远在我身边好不好。
南穗从未觉得“永远”这个词那么遥远又距离她这么的近,近到不知道何时这个词便到了尽头。
只要想到,傅景珩在那架坠落的飞机上。
在这一刻,她觉得她的世界好像彻底崩塌。
南穗的眼泪无声地往下落,像是灌了的水不受控制地淌下脸颊。
她完全想不到此后没有他的生活该是怎样的。
就好像有人将你从黑暗里拯救来,在看到阳光的那一瞬间,再被人毫不犹豫地丢进深渊。
他们才刚在一起不久,她还没有对他好。
还没有告诉他,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她忽然明白,这些炽热暴烈的情感在死亡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与不堪。
“堵车了。”车内的男人忽然开口。
南穗抬头,看向窗外,前方停下的一辆辆车子像是沉睡的龙静止不动。
“现在离机场还有三公里。”男人看外面的暴雨,“但是……雨太大了。”
南穗对他们道谢,拉开车门,再次冲进雨幕。
她朝机场飞快往前跑,越跑越快,南穗觉得长大以后从未跑得这么快过,狂风夹杂雨珠往她的脸上砸,害怕与恐惧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她牢牢框起。
南穗剧烈地喘,她呼吸困难,她拼命往前跑,用尽最快的速度冲向机场,温热的眼泪混雨水往下落。
机场外围了几辆救护车以及警车,她看到老人,中年男女抱在一起,几道接连不断的撕心裂肺的哭声钻入她的耳中,这哭声像是一道预警,再次将她拽入恐慌。
南穗跑进机场,里面站满了人,她擦了擦眼睛,视野渐渐变得清晰,她独自一人站在这儿,孤援无助。
她看到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拽那人的胳膊:“飞机上,你有那架飞机上的名单吗?”
她打颤,牙关相抵打颤,工作人员愣了有半晌也没能听懂她说什么。
南穗提高声音,急问:“你有ca918航班的旅客名单吗!?”
工作人员看她浑身湿透冻得发抖模样,忍不住道:“对不起……我给你拿件……”
没等她说完,南穗继续找下一位工作人员,在她转身崩溃的时候,隔人海,她看到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南穗心脏狂跳,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重重地抹掉眼泪,在视野清晰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傅景珩。
他手里拿手机,在看到她的时候,又将手机放到西装口袋内。
她看不清傅景珩此时的神情,只知道他在朝她走来。
南穗什么没想,朝他跑过去,像是子弹一样冲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他的腰,泪水汹涌地顺脸颊沾在男人的衬衣上。
傅景珩抱她,低头看眼前完全成了雨水的人,呼吸顿了两秒:“冷不冷?”
周围太安静了,南穗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放大,再放大,仿佛有暴雷在她耳边炸裂。
南穗拼命摇头,紧紧抓他,像是抓住失而复得的宝藏。
她抬头,一字一字地,带哽咽,只是对他道:“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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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掠夺
傅景珩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他附在她耳边,半晌,傅景珩沉声道:“我也是。”
南穗听到男人的这句话,眼底潮湿,她紧紧抱着他不放,心脏像是被什么填充得满满的。
傅景珩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陈特助开车过来了,先回家。”
南穗彻底回过神。
她现在这样狼狈的模样,还是在人山人海的机场,万一不小心被拍了怎么办。
想至此,南穗闷在傅景珩怀里,死死拽着他的腰不放手。
南穗完全能想象她此时的样子,眼睛红肿,头发一缕一缕地往下滴水,整个人如同一只落汤鸡。
更可怕的是,她这副模样被傅景珩看得一清二楚。
南穗被冻得尾音发颤:“不要。”
傅景珩低头,她浑身湿透,也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冷得颤抖。
他皱眉,抬手覆在南穗的额头,而后不顾她的反应,将她打横抱起。
突然地腾空的失重感,南穗连忙抱着傅景珩的脖子,将脸颊埋在他胸口,即便如此,她依稀能察觉到其他人看他们的目光。
南穗的指尖勾着男人温热的脖颈,她的心脏跳了跳,这一刻,南穗才真实地意识到傅景珩就在她的身边,他没有任何事,他正在抱着她。
她难以形容此时的感觉,只是觉得,她幸运地找回了未来一生将要陪伴的人。
到了车上,陈特助开大暖风,有眼力劲儿地拉上挡板,打开音乐,而后平稳地将车开往别墅。
傅景珩把南穗抱在腿上,拿着毛巾为她擦头发,垂眸时,余光不经意间扫向她泛红的眼眶,他指腹轻柔地蹭了蹭,俯身吻在她颤抖的眼睫。
南穗往后避,她小声道:“脏。”
傅景珩没有理会她的话,托着她的脖颈,他低头,这次吻落在她的唇:“把衣服脱了。”
南穗看着他,有点懵:“这里?”
她环顾四周,前有陈特助,左右后三方都是其他车辆,这人是想做什么?
南穗的脸颊温度持续上升,傅景珩看着她,忽地低声笑出声,她有些莫名,心里又腾升出有种被他看透的局促感。
“你别笑了。”
傅景珩看着她:“不笑了。”
他往前倾斜,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径自脱掉西装,对她道:“把衣服脱掉穿上西装,我给张嫂打个电话让她提前在浴室里放热水。”
南穗也知道傅景珩让她脱掉衣服是怕她感冒,可要她在他面前脱光……真的好羞耻,虽然两个人有过一次亲密的关系,可是现在大白天的……
她红着脸趴在他身上,在他颈侧蹭了蹭:“没事,等会儿就回去了。”
车内开着暖风,已然暖和不少,只是南穗长时间在外淋雨,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里搬出来还会打冷颤的冰块。
南穗自小身体不好,傅景珩担心她再感冒,他皱眉:“别对我撒娇,给你一分钟。”
许是在一起时间久,南穗甚至已经想到她再没有动静,他铁定上手把她衣服给扒了。
傅景珩表面看起来气质隽拔,实际从各个方面来看,他是个霸道占有欲又强烈的人。
南穗对上他的视线,她深深吸了口气:“那你能不能不看?”
若是晚上,倒还好。
现在她就坐在他腿上,离得那样近,南穗还是少点勇气,总觉得紧张又羞赧。
傅景珩看着她笑,忽地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你身上哪儿点我没看过,哪里没亲过?”
“……”
南穗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伸手朝着他拧了下,可男人锻炼得极好,肌肉紧致,完全硬地拧不动。
傅景珩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而后身子后仰靠在车座,没看她:“我不看你,换吧。”
南穗对于他的话倒是相信的,她没再犹豫,加上外面车辆里的人都看不到里面,她窝在男人怀里开始换衣服。
车内放着轻音乐,这首歌是thechain□□okers的《hope》,声音不大不小,但也阻挡些动静。
南穗将湿答答的上衣揉成一团,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傅景珩,留给她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以及性感凸起的喉结。
男人身上的体温很烫,南穗被他烧得身体忍不住发麻酥软。
她的心脏像是跟着车内放着的音乐节奏奋力急促地跳动,南穗担心他突然扭头,她连忙将衣服扔在车内的地毯上,而后正要系西装扣子的时候,一双大掌覆盖她的手背,攥着按进车座上。
南穗猛地抬头,对上男人漆黑深潭般的目光。
她的呼吸彻底顿住,像是没有预料到他居然反悔,竟然看她换衣服。
“你一一”
南穗的话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被迫噎在喉咙里,她僵硬地看着傅景珩低头,男人抬手从下往上地给她系西装扣子。
傅景珩今日穿着是低调的黑色西装,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细腻。
男人修长的指尖隔空划过她平坦的,而后一颗一颗地,慢动作地系上纽扣。
南穗的心跳声从未跳得这样快过,剧烈地像是有无数头小鹿在她胸口横冲直撞。
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屏住呼吸强忍着想要逃走的想法。
南穗盯着男人的手,她根本没想过他做起来会是这样极致的禁欲与色.气。
很快,傅景珩的手指落在她锁骨往下三颗位置,蓦地,他停下动作。
南穗下意识地抬头,眼前的男人眸光渐沉,像是某种征兆,他抬起她的下巴。
两人呼吸交缠,鼻息近在咫尺,再近一点便会吻到对方的唇。
傅景珩抵着她,感受怀里的颤抖,他声音喑哑:“还冷?”
说完,没给南穗反应时间,他低头含着她的唇,像是克制地碰了下她,比初吻时还要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