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国营饭店的人还来聘请过陶睿,想让他过去当大厨,但别说是大厨了,就算是什么厂的厂长,赚的钱也没陶睿多,他怎么可能去?他笑着婉拒之后,还和人谈了进一步的合作,说他这能出一些半成品,国营饭店拿回去放锅里简单做一下就熟了。
  这种虽然没陶睿直接做出来的好吃,但也有八成的味道,比国营饭店的强多了,还能再提一提价。那人回去和领导商量一下就给陶睿下了订单,大队长知道都夸陶睿有生意头脑,这聪明劲儿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该着他赚钱。
  于是陶睿虽然把手里的钱花光了,新的收入又马上就流入钱包了。镇上还有个董飞帮他宣传,不停地寻找新销路,很快镇上一些重要的宴席都通过董飞买陶睿的半成品饭菜了。即便那些五毛钱的包子销量变少了很多,但新的这些收益已经把这部分差额补全了。
  他甚至买了个电视回家,仅有两个台也够家中二老看了,每天还有不少时间是把电视搬到院子里,全村人来一起看的。
  好多人都羡慕他,差距这么大以后,嫉妒的情绪就几乎没有了。但陶福不一样,陶睿过得越好,他越难受。
  他忍不住偷偷地写了一封举报信,匿名举报陶睿贪图享乐,有当地主的恶念冒头,给大队上带来不良风气,还将普普通通的吃食卖出高价,昧着良心赚钱等等。
  他一直待在村子里,连镇上都没去过几次,也说不出什么正经理由,反正就是想到什么写什么,一篇举报信写了三页纸,连以前陶睿游手好闲不干活都被写成了思想不正确,把他写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还别说,从陶福的角度来看,他就是觉得陶睿哪哪都不好,而他的举报信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陶睿真的是太可恶了,这种人就应该拉到街上斗一斗,防止他思想发生偏差。
  很快就有个四人调查小组下乡来了,找到大队长,让他带路去陶睿家,好好看一看奢靡享乐的大房子。
  大队长心中一凛,忙说:“同志,这是出什么事了?陶睿是个好小伙儿……”
  调查员摆摆手,冷着脸,“不用说这些,带我们去看房子。”
  “……哎,行。”大队长心里打起鼓来,六几年那会儿斗过几次厉害的,但过了那一阵,他们这边算是很和平,这几年基本已经不斗人了,连摆小摊卖点东西都没人管,他以为陶睿不会有事,可怎么就招来人了呢?
  还是陶睿太扎眼了,摊子铺得也大,和那些摆小摊的不一样啊。
  村里人看见这阵仗,都纷纷穿上棉袄出来远远跟着,脸上带着不安。就连知青点的人听说了也放下书本跑出来看。
  陶睿给知青点送了不少粮食,还送了一些淘到的书本,他们对陶睿十分感激,这会儿都忐忑起来。
  陶福也拉着妻女过去看热闹了,他倒要看看陶睿被抓走的时候还能不能那么得意。
  陶睿正在后院研究怎么让兔子多产崽,兔子一个月就能生一窝,养好了产量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冬天,山里没啥东西,必须找点来钱的路子顺利度过几个月的冬季。
  系统已经习惯了扫描四周,发现调查队的时候连忙告诉了陶睿。
  陶睿眯了眯眼,又给兔子喂了点吃的,淡定道:【没事,我早有准备。我这些都是在规则范围内的。】
  调查队挺远就看见陶家的大房子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实话,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修得这么好的房子呢。就算是镇上,也不都是砖瓦房,好多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院子里一下雨就泥泞不堪,屋子里地面都是土的,凹凸不平,一不小心还要摔跟头,哪像陶睿家,连房门到大门都有石砖铺的路,果然是地主那一套!
  他们的印象不好,态度也就很差,到地方直接推了门闯进去,开始挨个房间看。
  陶国栋和吴秀芬吓一跳,急忙问大队长,“这是咋了?干啥呀?”
  大队长摇摇头,皱着眉问:“陶睿呢?赶紧让他过来,这是镇上的调查员,调查陶睿生意上的事。”他顿了顿又说,“还有思想上的事。”
  这谁还不明白?陶国栋和吴秀芬顿时脸就白了,他们忙对调查员道:“我家这钱都是正经来路,所有乡亲都知道,是我们起早贪黑做吃食赚的,还有冒险进山里采的那些东西,打猎啥的,可没干别的啊。”
  调查员在屋里待一会儿都要冒汗了,看看那些暖气片,冷声道:“听说你家一个肉包子就卖五毛?抢钱呢?”
  他们在镇上,也是听说过国秀小吃的,今天来的这四个人里有两个吃过的,知道很好吃,只是没想过陶睿这么赚钱。
  童燕在隔壁听见动静跑了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认真地说道:“百货大楼的衣服也有便宜的有贵的,都是衣服,价格不同。陶睿的肉包子全国独一份,首都都没的卖,是独门秘制的馅料,味道吃过的人都知道好吃,价格当然和别的包子不一样。很合理。”
  乡亲们其实没怎么和童燕接触,这几个月童燕一直跟在陶睿身边,竟学了很多东西,一张嘴就这么一段话,把调查员给说愣了。
  他本来想说的是一点面一点肉值什么钱,可童燕说到了衣服,那些从大城市过来的衣服还不是卖得很贵?就是因为好看啊,包子好吃卖贵点有什么不对?
  他最后只皱眉说了一句,“太贵了。”
  童燕冷静道:“光明正大地卖,嫌贵的不买,不嫌贵的买。搞活动时还给大家免费吃,每个月一号是促销日,给人打八折送赠品,来买的都觉得占便宜了。”
  这话说的,显得那调查员穷嗖嗖的,他嫌贵,人家也没让他买啊。那些买的人都没抱怨,他抱怨啥?再说好些人打折时买到还觉得占便宜呢,更显得陶睿的东西精贵了,就像那种名牌手表一样。
  童燕说的这些话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反应过来就是帮陶睿说话,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说陶睿是正经买卖,啥坏事也没干过。
  另一个调查员皱眉喝道:“都停停,咋回事我们还没调查完呢,陶睿呢?说半天还没看见人呢。”
  吴秀芬忙道:“他在后院研究兔子呢,对不住啊,他琢磨那些东西就啥也不管了,我家因为有电视,总有人过来看,热闹惯了,他肯定是没注意,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大伙儿都跟着一路去了后院,一看陶睿果然抱着一只兔子,正翻来翻去地查看,一点没分神。
  大队长咳嗽一声,高声道:“陶睿,快过来……”
  陶睿连忙“嘘”了一声,把兔子放回去关好笼子和兔舍的门,才转身走过来,“大队长,咱小点声别吓着兔子,兔子受惊了不好下崽子。”
  大队长愣了愣,“还有这种事?啊,对了,这是调查队,问问你做买卖的事。”
  陶睿笑着取下手套,伸出手挨个同他们握手,“几位同志好,外头冷,进屋喝点茶水暖和暖和吧,咱们慢慢聊。”
  这一点不紧张的样子倒是让调查员诧异,就好像他们不是来调查他的,而是来他家做客的一样。他们看看挺大的后院,有个菜棚子,里头的菜都冒绿芽了,还放着个小小的火盆,压着炭。
  养了几十只兔子,二十几只鸡鸭,还有两个小猪仔和一个羊崽子。
  在大部分人都吃不上一口肉的时候,陶睿家这个后院就代表了富裕。几个调查员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刚才去过陶睿屋里之后,再来到外面就觉得特别冷,自然也没拒绝陶睿,都跟着进屋了。
  好多乡亲站在院子里,陶睿就把门窗打开了,让吴秀芬去灶房再烧烧火,这样屋子里还是很暖和。
  他给几位调查员倒上茶之后,他们几个就不客气地质问陶睿为什么这么奢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饱饭?你却劳师动众盖了这么大个房子,只为享乐,你这是思想不正确!”
  陶睿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后连忙摆摆手,正色道:“几位同志误会大了,我这绝不是奢侈。不信您问问乡亲们,我盖大房子完全是因为要做的东西太多,原来的地方太小,摆不开。请你们相信,我深知大伙儿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赚到一些钱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帮助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次盖房子,本来是可以请大伙儿帮忙的,但是我坚持开了工钱,就是因为大伙儿冬天都没收入,不能上工,我想让他们有个进项。”
  乡亲们立马附和,“对对对,陶睿不光给我们工钱,盖房子的时候还天天两顿饭管饱。管饱啊,我一顿就吃四个大馒头,我都胖了!”
  “对,我们知青点天天复习想考大学,没多余的时间帮工赚粮食,陶睿就免费送了我们两袋子粮食,说支持我们考试,他真是好人!”
  陶睿双手合十对大家笑了笑,“一点小事,大家别放在心上。”他又对调查员说,“我提这个不是让大伙儿记得我的好,是想说,我的心是祖国的,是和兄弟姐妹连在一起的,我自己想到了办法富起来,就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现在只惠及了乡亲,真的不是我舍不得钱,实在是我没有门路,不认得镇上的人和市里的人,不然我是很愿意帮助大家的。”
  他叹口气,看看房子,又说:“至于你们看到的这房子,觉得挺不错。那是因为我曾经有一次差点死了。”
  调查员刚想说房子呢,一听又愣了,皱眉问:“怎么回事?”
  陶睿早就知道陶福来了,看陶福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就讨厌,当即伸手一指,指出了陶福的位置,“那是我同胞大哥,当然我现在已经不认他了。他把我打得头破血流,我又身体不好,晕了很久,流了好多血。医生后来说我没什么事了,但是当时的感觉我怎么都不会忘,我当时真觉得我要死了。”
  “亲兄弟?”调查员看向陶福的眼神很犀利,这种伤害手足的人更讨厌。
  有乡亲道:“亲的,陶老大就是看不惯陶老三啥也不干,但是陶老三不是不干,他身子骨差,去地里半天就差点晕过去。”
  陶睿点了点头,“没错,我身子骨差。我早产,出生时又难产,差点养不活。我爸妈好不容易把我养大了,我确实干啥啥不行,实在是个废物。陶福呢,看不惯我妈干两份工养活我,非叫我去上工。我知道我要是逞强肯定会病倒,到时候还要花费家里的钱治病,于是不肯去,就被他打了一顿。
  当时我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就特别后悔,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就是我爸妈,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他们呢,甚至到时都是靠我妈干活养活我。要不是我爸关节容易疼,说不定他也要干两份工,我这不是累赘吗?”
  陶国栋和吴秀芬立马说:“老三你别说啥死不死的,晦气!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瞎想。”
  陶睿无奈地对调查员笑一笑,“你们看,就算是现在,我爸妈也还是很紧张,生怕我有什么不妥当。其实我自己也是,所以那会儿好起来,我就立誓一定要让我爸妈过上好日子,还要尽快。毕竟人生无常,谁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想给他们我能给的最好的一切,这样我万一要是有什么事,他们也能好好的。
  还好我运气好,我琢磨下地干活啥的我都不行,那只能冒险进山采点山珍去卖,结果我进山总能捞到东西,兔子、野鸡、鱼,还有我卖的那些蘑菇木耳之类的,都是我去深山弄的,那里头有猛兽,我看见好几回脚印了,运气好没碰上。”
  有乡亲插嘴,“他真是运气好,这是真的,我们不知道多少人去过山里瞎转悠,就弄回来一点点东西,都不够自家吃一顿的,陶睿就总能弄到。”
  这事儿在所有人眼里都没有别的解释,就是陶睿运气好。毕竟再厉害的猎人,都没有陶睿收获多呢。
  接着陶睿又说:“我先是卖鱼,想买麦乳精啥的,给我爸妈补身体。他俩常年干活儿,身体底子都不好,我想着好好补补,让他们长寿呢。后来赚到一些钱,山里的东西又不是总有,我爸妈还担心怕我遇着猛兽。我就琢磨,我做饭还不错,要是做出好吃的,说不定能多卖点钱,就能早日孝敬我爸妈了。
  后来你们也知道,我弄出个国秀小吃,挺受欢迎的。我那会儿没钱,没法做善事,我挺怕我活不了太久的,所以就卖贵了点,我想着普通老百姓没钱买那就暂时算了,有些钱的人家不在乎这个价,就可以让我赚一点,我这也算没赚普通老百姓的血汗钱,没从他们兜里昧良心地掏钱。
  刚开始我也没想天天去摆摊,秋收的时候,我还歇了摊子回来帮忙看稻谷,大伙儿也是都知道的。我虽然身体不行,但也想和大家一起秋收,为大队出一份力。”
  调查员点点头,“那你生意怎么做大的?听说还有个叫董飞的帮你卖货?”
  陶睿笑道:“说来也是我运气好,我在镇上卖货,刚开始卖得不好,这帮小伙子尝过我的吃食,都说好吃,我就逗他们,说他们要是能拉来客户买东西,我就给他们包子吃,结果没想到他们还真帮了大忙。尤其是这个董飞,脑子活,勤快,满镇上跑来跑去的,我能把货卖光全靠他了。
  后来我不去镇上了,见他家里好几口人,挺困难的,就跟他说如果他要卖可以跟我拿货。所以就变成他在卖了,我受不得累,不能总去镇上,要不是运气好认识了董飞,还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赚钱。
  还有供销社、国营饭店,十一的时候因为我想盖房子,做了好多东西去促销,他们看到了我的货有价值,就跟我订了货拿去卖。是他们看得起我,也是他们的帮忙,让我有了收益能好好盖房子,帮一帮大家。”
  他喝了口水,声音低了下来,“我盖房子把手里的钱全花了,还买了电视,我想着电视既然被造出来,就是允许人买的。我只是想给我爸妈一个安乐窝。以后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能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这会儿不需要他再多说,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为啥盖房子盖这么奢华了。因为他怕自己先走,没机会孝敬父母,所以把钱全花了,就为了父母能有个舒服的养老窝。
  这房子是奢华吗?这分明是满满的孝心!
  在这一刻,新房子在所有人眼里顿时高大上起来,有了特殊的意义,连调查员都有些动容。
  陶睿思想根本没有偏差,反而他还能作为孝子代表,做所有人的榜样。
  他身体不能干活,努力创收做一个有用的人,有错吗?没有。
  他孝敬父母,倾尽家财盖了一座好房子留给父母养老,有错吗?没有。
  他赚了钱,但没骗没抢,还尽力帮助全村的人,支持知青考学,有错吗?没有。
  陶国栋和吴秀芬已经眼含热泪,坐到陶睿身边抱住他,乡亲们也都万分感动,调查员更是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坏印象,只觉得陶睿是新时代好青年,是他们应该学习的对象。
  陶福看到事情发展和他预想的完全相反,心里着急了,眼看调查员都要走了,忍不住喊道:“你这么想帮别人,咋不教教大伙儿做菜的秘诀呢?藏着掖着说啥独门秘方,不就是怕别人学去了抢你的生意吗?”
  这绝对是歪理,但这句话最有鼓动人心的作用。所以陶睿没等大家多想,就冷淡道:“为什么去供销社买东西要花钱?为什么服装厂、印刷厂、各个厂不把他们生产的技巧满大街公开?我愿意帮助人,不代表我要掏空自己。
  我有点好奇谁会举报我,自从我赚到钱开始,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不管在大队里还是在镇上,我都是与人交好。我自觉运气很好,人缘也很好,也并不算抢了别人的生意,谁这么看我不顺眼?”
  乡亲们都被转移了注意力,顺着他的话一想,顿时看向陶福,吴秀芬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指着陶福,“是你举报老三?你还是人吗?!”
  陶福眼神躲闪,梗着脖子道:“不是我,我闲的没事管他?”
  可乡亲们都离他远了些,对他指指点点的,几乎认定了就是他,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陶睿跟谁有仇?可不就是陶福吗?除了他没别人了。
  调查员也从他们的议论中知道了大概情况,呵斥了两声让大家安静,吴秀芬还想揪出陶福质问,陶睿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妈,别生气。我行得端,做得正,谁举报也不怕。”
  他又正色对调查员道:“请几位放心,以后我有更大的能量,就会去帮助更多的人,绝对不会掉队。如果组织需要我,我也一定义不容辞。我没别的本事,就是有一手好厨艺,要是镇上、市里,甚至省里需要我做什么东西,我一定全力以赴。
  目前我还对养兔子有些研究,如果组织需要,我愿意献出养兔子的技巧,请几位帮我向上面汇报一下。”
  几位调查员一愣,随即就是一喜,“你真的很会养兔子?你家后院兔子确实多,你有诀窍?”
  陶睿点点头,乡亲们又兴奋地说起来。陶睿当初抓到两只兔子就说要下崽子,他们可以拿东西换。后来陶睿养的兔子很少有死的,养得特胖乎,就有人跟他换了兔子回去养,可要么兔子跑了,要么兔子蔫哒哒的,要么就是瘦,咋养都没陶睿那么好。
  他们问陶睿,陶睿也没藏着,教了他们很多,现在他们也都养了一些兔子,不过有人学得好,有人学不明白,都没陶睿养这么多。说起养兔子来,陶睿绝对是他们见过的最会养的了,刚才不还在那研究兔子呢吗?
  调查员听了他们的话更高兴了,完全没想到过来调查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国家现在什么都缺,不管是粮食还是家畜,只要能增大产量,那都是大好事了。
  他们当即表示该调查的都调查完了,陶睿这边没什么事,以后也保持正确的思想就行了,然后几人急忙忙回镇上去汇报情况去了。
  他们走后,陶家又热闹了好一阵,大伙儿才散了,陶福一家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跑回去了。
  陶国栋和吴秀芬要找陶福质问,被陶睿拦下。问不问的能怎样?没意义。反正现在大伙儿已经认定是陶福了,日后谁还搭理他?在村里,被乡亲们排除在外就是最大的痛苦。
  陶睿今天愿意陪调查员坐下说半天,就是为了最后那几句话。调查员没发现,他们已经被他绕进去了,正急着给他带来更大的名誉和利益。
  果不其然,没几天,调查员就带着锦旗过来了,笑呵呵地当众读了一封表扬信,夸赞陶睿大胆进取,积极创收,乐于助人,还夸他孝心可嘉,特意送一面锦旗以资鼓励。
  在这个年代,这么一面锦旗就是巨大的荣耀,甚至是全村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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