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他亲自下厨
我的话音刚落下,齐羽薇就猛地变了脸色。她这样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变脸变得这么迅速,表情管理土崩瓦解,实在不应该。
“你,你说什么?”
过了半晌,齐羽薇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但仍旧流露出一丝慌乱。她咬着嘴唇,紧紧地盯着我,在镇定下来之后冷笑道:
“什么陆凌风,你说的是谁啊?我听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专业的演员就是厉害,刚才都露馅了,现在还能接着演。
“我也不知道陆凌风是谁,但我想,楚少会知道他是谁的。”我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做出站起身就要离开的样子,冷声说,“今天中午,楚少约我一起吃顿便饭,我刚好和他打听一下陆凌风的事。”
随即,我抬脚就走,齐羽薇见状立刻伸出手,拽住我的胳膊,恨恨道:
“你别走,有话好说。”
刚才不是很强硬地说她根本就不认识陆凌风吗?现在怎么又有话好说了?
“我倒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一直给我这种信号吗?”
回过头,我对齐羽薇冷笑,淡淡道:
“我能理解齐小姐不想和我说话的心情,毕竟,我也不想和你说话。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不欢而散吧。”
齐羽薇拽住我胳膊的手却变得更用力了。
“温潇,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我的休息室谈。”
她收起冷笑,对我笑得十分柔和,眼里甚至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央求之意。当她有意示弱,那张本就秀美的脸流露出渴求时,很难有人能狠下心拒绝她,就算是再铁石心肠,恐怕也会同情她。
但我已经知道,左愈说得对,眼前的女人绝对不是小绵羊,她是披了一层羊皮的食肉动物,伪装得越好,也就越可怕。
不过,我本来就不想拒绝她。
“谈一谈倒是可以,但不能去你的休息室。”
我朝一边无人的角落努了努嘴,不容拒绝道:
“去那里。”
到了角落里,齐羽薇又变了脸色,她一把攥住我的手,神情变得哀伤又无辜。她盯着我道:
“左夫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不论你知道了什么,那都只是我的过往。再说,我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还请你不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误解我,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这一番话说得绘声绘色,就好像她真的纯洁无辜,而我是要拿隐私敲诈她的狗仔一样。见她这么会演戏,我低声轻笑,没心情再和她废话,干脆直接对她挑明:
“你是陆凌风的女朋友,和他秘密恋爱了三年多,有没有这回事?齐小姐,在你矢口否认之前,我提醒你,我可是有证据的。”
齐羽薇松开了我的手,眼里蹦出愤怒的火星,她看我的眼神,已经无声地说明了她此刻有多恨我。
“你想怎么样?”
好半天,她压低声音,盯着我道:
“你想要钱,还是要什么?”
嫁给左愈的好处在这时就体现了出来。面对齐羽薇,我可以底气十足地说:
“我不差钱。你有的钱,我有。你没有的,我也有。”
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忍住了一句骂人的话,然后冷声说:
“左夫人,你不用显摆,我知道你有钱。你到底有什么条件,直接开出来吧,只要你能保守秘密,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看着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
“我要你终止和欧阳涵的合作。”
闻言,齐羽薇彻底愣怔了。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连她和欧阳涵私下有交易的事情都能知道。半晌之后,她盯着我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不可能。”
我摊开手,无所谓地对齐羽薇道: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不答应,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齐羽薇见我真的没有再和她谈判的意思,她从手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烟的手有些颤抖,然后,深深地吸入,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她略显疲倦地闭了闭眼睛。
“温潇,这可是你逼我的。”
过了片刻,她又睁开眼,把一口浓烟恶意地吐到我脸上,用点着火的烟头遥遥地指着我的脸,眼里满是阴狠的恨,低声道:
“你以为,你身上就没有黑料了吗?你和楚湛的关系,左愈知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他那样的男人,会爱你一个朝三暮四,不忠诚的破/鞋。”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齐羽薇再也懒得装样子,说出的话皆是意在羞辱我的污言秽语。
“让你失望了。”
我笑得仍然镇定,平静地告诉她:
“左愈知道我的一切经历,我对他没有任何隐瞒,因为,我想瞒,也瞒不了他。你如果觉得手里有我的黑料,那就敬请告诉他吧,我不害怕,反正我没有秘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齐羽薇一眼。
“齐羽薇不肯合作,她和欧阳涵做了交易的事,直接告诉楚少,让他防着点这个女人。”
上了左氏的车,我接通左愈的电话,言简意赅。
左愈不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入我的耳里:
“如果不是为了左氏和楚氏的合作关系,我才懒得提醒那个识人不清的小子。”
即使左愈和楚湛现在是合作关系,可他们之间仍旧存在着化解不了的敌意,说起对方,两人都是同样的冷傲和不屑。这两个身为宿敌的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惊人的相似,比如说,都对我产生了奇怪的所谓“爱情”。
“夫人,你在片场忙完,就赶紧回家。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今晚,我要向你和墨墨好好展示——我能媲美米其林三星大厨的手艺。”
听到左愈要做饭,就像听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噗嗤一笑,正要让他别丢人现眼,忽然,正在行驶的汽车发出刺耳的嘶鸣——
剧烈的相撞,意识模糊,视线里只剩下鲜红的血。
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上的唯一知觉就是难以忍受的疼痛。痛得已经习惯了疼痛的我想要大叫,可又发不出一点声音。车窗外传来人们的呐喊,可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渐渐的,就连疼痛的感觉也消失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了,眼皮变得异常沉重——
终于,闭上了眼,我陷入了黑暗,仿佛没有止境的黑暗,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