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秦昼不慌不忙地收起屏幕,笑了一声:要不要跟我回去,因因?
  容因半张着唇,发出了半个音节:我
  fl握着ry的手一下子用力起来,他猝然打断道:不要答应他,殿下。
  秦昼微微一笑,继续说:我说过不动手就是不动手,自己选吧,因因。如果要走的话现在就走。他说,选好了就不要后悔。
  傅敛反应很大地把游艇往水中一推,向来平稳的面容难得泄出一丝焦虑:快走吧,殿下。
  船身晃动,容因没坐稳,惊呼一声抓住了傅敛。
  等等!
  殿下!
  容因没有理傅敛,看向秦昼,问道:我走了你会把江予珩放走吗?
  秦昼耸耸肩,摊手道:很显然,不会。
  那容因咬着唇,神情不安地继续道,你要把他留下来做什么?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公主殿下。秦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冲傅敛一点头,再给你五分钟,不走的话,就都留下来吧。
  *
  容因又被关起来了。
  这次的看守更加严格,秦昼给他换了一间屋子,很小,推门进来就能把整间屋子尽收眼底,容因唯一能聊以打发时间的就是那扇巨大无比的落地窗。
  绵软地毯上的脚步声几不可闻,来人走得很慢,熟悉的气息笼罩住容因,他没有回头,仍旧盯着落地窗外的夕阳发呆。
  秦昼从身后环住容因,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低声问:因因在看什么呢?
  容因没有回答,不太舒服地挣动了一下,却换来更加用力的拥抱。秦昼搂紧他的腰身,吐息在侧颈处,存在感极强。
  那天晚上之后,秦昼不再像之前一样没什么事坚决不来见容因,而是有事没事就过来找他,有时候一句话不说,就看着容因,有时候也会说话,不过容因大多数时候不理他,秦昼也不在乎,一个人说话也能说很久。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秦昼没有听见容因的回答,尾音四散在空中,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他突兀地笑了一声:为什么不说话?
  他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容因还是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僵硬起来,容因把他当一团空气,看海看树看沙滩就是不看秦昼。被关着的滋味很不好受,容因忍住不发脾气已经很难得了,让他配合秦昼甜甜蜜蜜,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想跟我说话。那你想跟谁说话?秦昼问,傅敛、江予珩,还是你的怀铮哥,嗯?
  容因推开他站去了另一侧,总算愿意开口了:都想说,就是不想跟你说,我看见你就生气。
  他向来是很记仇的,谁惹他不高兴就也别想高兴。容因承认他就是故意气秦昼,反正就是不让他好过。
  秦昼的表情果然意料之中地僵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容因舒坦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秦昼就该气得摔门走了才对。然而想象中的摔门声却迟迟没有出现,容因有点奇怪,正打算再说两句话刺激一下秦昼,双手就被一只手攥住了。
  秦昼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身体贴得很近,身上的气息钻入容因的鼻尖,他皱着眉往后仰,又被秦昼掐着下巴带回来。
  炽热气息扑面而来,秦昼动作粗暴地吻住了容因的唇。柔软的唇舌被他翻来覆去地□□,齿关被撬开,秦昼单手压制住容因,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腮肉,强迫他张开嘴,凶狠地侵入窄热的口腔。
  唔你、放容因的话被尽数吞没在口中,饱满的唇肉被挤在一起,红艳艳的色泽,像熟透的樱桃。
  不想看见我留下来做什么?为了江予珩?秦昼嗓音冰冷,那就让他好好看看吧。
  婚礼定在三天后,因因说说看,要不要给他发邀请函?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秦有点东西(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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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婚纱
  怎么样?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所以要不要考虑合作呢?
  昏暗的房间里, 秦昼面色阴沉,猛地踹翻了一张木椅,木椅倒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生气么, 有人站在落地窗前, 身后是深蓝色的天幕和零碎的星光, 他唇畔的笑容不断加深, 闲聊一般的口吻, 继续道, 这样的结果你不是心里清楚吗?生什么气呢。
  闭嘴!秦昼动作幅度很大地又踹翻了一张椅子, 转头看向他, 咬牙道, 你以为你就好得到哪里去?他对你, 还不是一样厌恶。
  更何况,你还是他弟弟呢。容因知道你每天心里都在想什么吗, 林翡?
  林翡笑了笑, 低头拍拍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甚在意地开口说: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哥哥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还轮不到外人来猜测。
  你只需要告诉我,要不要合作就行。林翡抬眼,如果拒绝的话我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秦昼喘着粗气,眉头拧的死紧, 沉默了半晌,才蓦地冷笑了一声:合作。怎么不合作,当然要合作。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笑容里含着煞气, 直视着林翡,朝他的方向伸出一只手,缓缓地说,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林翡并不和他握手,微一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他目不斜视地和秦昼擦肩而过,走至房间门口,开门时走廊的光线泄进房间,照亮了一小片角落。
  他们也知情吗?秦昼突然开口。
  林翡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轻飘飘地说:你猜呢。
  秦昼嗤笑一声:那就是知道了。他叹口气,似嘲似讽地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想到江予珩也愿意做么。
  真是好演技。容因还不知道吧?你说他要是知道你、你们这些人背着他在做这些恶心事,他会怎么样呢?
  你可以试试告诉他。林翡说。
  砰一声轻响,他关上门走出了房间。
  秦昼在黑暗里站了很久,一直到双腿酸麻他才挪动了一下步子,垂眸看向身旁桌面上摆着的空相框,手指慢慢抚过背面,拨开某个暗扣,打开了它。
  一张老旧的照片滑落下来。
  照片上的人坐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手里握着缰绳,一身粉白色骑装,头盔间隙里垂落下的几缕发丝被汗水沾湿,贴在因为运动而晕红的脸颊上,两只手捂住眼睛,淡色的唇被牙齿咬得陷下去一点,可怜又漂亮。
  是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秦昼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低声说:粉白色好看。
  *
  容因正坐在落地窗前数今夜的星星,房门被推开,秦昼走了进来。
  他今天没有主动说话,坐在容因身后,和他一起看了好久的星星。
  容因。秦昼说,好看吗?
  容因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小毯子:好看。
  秦昼嗯了一声,我也觉得好看。他弯腰把容因整个抱起来,不顾他的挣扎,把容因扔在床上,随手扯过床边好久没用的手环,把他的双手捆在头顶,凑近容因的唇角处咬了一口:乖一点,给你听个东西。
  容因怒视着他:你想干什么!
  秦昼笑了一声:我想干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他固定了一下手环,屈腿坐在容因身侧,调出光脑,开始播放一段音频。
  容因的腿还能动,当即不客气地踹了秦昼一脚,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他拒绝道:我不听,你关了!
  那天他被秦昼带回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醒来,脑海里的系统却不见踪影了,无论怎么叫也没有回应。一开始容因只以为是日常掉线,然而直到今天系统都联系不上,他才慌了。
  没有系统,每天的饭菜里都放了脱力的药,容因被关在这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加深了他的不安,这几天情绪都十分不稳定。
  别急着拒绝啊,秦昼轻松压制了他的挣动,低头轻描淡写地说,你先听一段再决定要不要听完吧。
  他们说话间,音频最前面那段沙沙声结束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率先开口:你们什么意思?
  声音的主人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欣赏容因的表情,还贴心地说:不要太感谢我。
  要试试么,他到底会不会留下来。
  我是为什么?说话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注定不能属于我,也不会让他被别人独占。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容泽快要来了,凭你一个人能护住他吗?
  是林翡、傅敛还有江予珩。
  容因对他们都太熟悉了,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分毫不差地辨认出来。他挣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空中没说话。
  秦昼说:还要继续听吗?他们骗了你。
  江予珩和傅敛根本就不是特意过来救你的。他们只是过来找我合作,然后他俯身贴在容因耳侧,暧昧地低声说,然后一起把你关起来。
  容因偏过头,慢慢地说:他们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秦昼痛快地说:好啊,正好让你问个清楚才能死心,对不对?他从床上站起身,淡淡地说,相信他们也会很乐意和你解释原因。
  他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看了容因一眼,推门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啪地打开了大灯。暖黄的灯光盈满卧室,林翡站在门口,笑眯眯地同容因打招呼:哥哥,好久不见。
  他环视一周,点评道:房间好小,秦昼也不知道换个大点的。哥哥住的不习惯吧?他说话的语气神态都自然无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闲聊。
  容因的手环已经被解开了,他又坐在了落地窗前,浑身没什么力气,看上去有些累。
  林翡绕到他身后,像怀抱着一只洋娃娃一样把容因抱进怀里,埋头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含糊地说:哥哥身上好香
  容因无力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开,轻声说:这样有意思吗,林翡。
  林翡笑起来,托着容因的腰让他面对着自己,深黑的眼睛凝视着他,含着脉脉情愫,犹带少年气的脸上是甜蜜的微笑,像想起了什么很美好的回忆。当然有意思,这样的话哥哥永远只能属于我。你是我的。
  容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林翡听话地收回手,却仍然看着容因的脸,痴痴地笑起来,黑沉的眼珠猛地焕发了光彩,热烈又真挚地望向他,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吓着眼前的人:哥哥,好喜欢你啊。
  你的喜欢就是骗我、把我关在这里吗?
  林翡轻缓地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柔柔地道:哥哥说错了。是因为哥哥不听话,所以我才会把哥哥关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太烦人,我怎么会这样对哥哥。他的声音像含着蜜,哥哥可以理解的,对吧?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容因使不上劲,动作很受限制,只能用语言质问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林翡还没说话,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礼貌地问: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他背着光站在门边,见容因转头看过来,就笑了笑,殿下。
  容因又转回去了。
  傅敛并不在意,看向林翡: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时间到了。破坏规则是很不好的行为。
  林翡沉默片刻,微笑着把手收回来,举在耳边,慢慢地从地毯上站起来:你说得对。他回头看了容因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毕竟遵守规则,游戏才能继续。
  傅敛关好门才踱步至窗前,站在容因身侧,没有开口。
  容因还是没忍住,话语里带着被欺骗的恼怒:傅敛,不管怎么说,是我把你从那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带出来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傅敛微微一笑:嗯,我一直记得,殿下。他的嗓音无限温柔,所以我现在就是在报恩。
  他一边说一边俯身在容因额头上亲了一口,哄孩子似的道:现在外面太不安全了,殿下只有一直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容因狠狠地用手擦了擦傅敛亲过的那一小块皮肤,摩擦力度太大,周围肌肤泛起红色,仍然没有停手。傅敛蹙了蹙眉心,直接伸手抓住容因的手腕,唇角仍是弯着,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殿下这样不难受么。
  被你亲更难受。容因毫不客气地说,当时我就不应该把你带出来,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该远离你!
  傅敛赞同道:殿下说得对。您就是很心软,吃过亏才能长教训。他屈起手指轻轻敲一下容因,不然被人骗了还帮人家数钱。
  容因说什么话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回答,半点没有被激怒的意思,容因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不行,咬着唇,更加生气了。
  见他气得说不出话,傅敛还好脾气地询问:殿下还要继续说吗?如果不要的话,那我们干点别的吧。
  他话音刚落,房门再次响了起来,傅敛笑道:看来已经送过来了。他抬头扬声道:放在门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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