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个有些问题的婢女

  第二十章：一个有些问题的婢女
  绿袖见到玉巧的模样有些狼狈，领了罚后也不知她究竟伤得有多重便问了声：“你还能打吗？”
  听到了绿袖正在问自己，玉巧连忙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裙去去尘埃道：“回绿袖姐姐的话，奴婢能。”
  绿袖转头对那嬷嬷道：“还请嬷嬷先将玉巧先带下去整理仪容再带回此地。”
  见到那嬷嬷露出为难的神色，绿袖又说道：“嬷嬷无需担心，此女既已领罚，不管最后有没有进入平南王府都是算被逐出宫不是吗？”
  那嬷嬷点了点头：“绿袖姑娘说的是，那老奴这就带这宫女去换身衣裳。”
  待那嬷嬷和玉巧走远，绿袖才转向叶月萌。“还请世子妃莫要怪奴婢擅作主张。既然陛下答应了世子要给世子妃一个会武的婢女，那奴婢自然要确保这个婢女有足够的实力。如果今日奴婢未曾与这玉巧对过招数，日后世子妃若出现任何差池自然是奴婢的过错。奴婢担不起这办事不力的罪名，还望世子妃体谅。”
  叶月萌点了点头道了声：“无碍。”
  绿袖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很懂礼数。也许就是因为对所有人都太客气了，导致叶月萌想和她交好都有些困难。
  很快那嬷嬷便将玉巧带了回来。玉巧将宫女服换了，穿着一身行动方便的衣裳。她将头发全都扎了起来人瞧着也比方才精神许多。
  见到玉巧回到此地后，绿袖二话不说便向她冲去。绿袖虽穿着宫女服但这身衣裙并未给她带来任何不便。碧绿色的影子直直地向玉巧的方向闪去，快得让叶月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见到绿袖突然向自己袭来，玉巧下意识地挡了一招。“绿袖姐姐……”
  听出了玉巧语气中的不明之意，绿袖在出招前说道：“你的责任是保护好世子妃，若是真正的刺客可不会等你做好准备再出手。”
  说完她便一脚踢向玉巧的下盘。玉巧因为之前领罚受的伤，腿脚使不上力所以下盘极为不稳。在她见到绿袖的动作后，她轻足一点、空中一翻避开了绿袖的攻击并且从她的身后出了一拳。
  绿袖灵巧地闪开那一拳并转身一手将玉巧的拳头握住。玉巧见情势不妙便抬脚踢向那握住自己拳头的手臂，却未想到那一脚因为使不上力速度慢了被绿袖用另一只手制服。
  绿袖两手使力将玉巧拉近，让她动弹不得彻底将她锁死。最后她将两手一松，往后退了几步。玉巧被松开辖制的瞬间她立马拉开了自己和绿袖的距离，在原地踩了几步才找到了平衡。
  玉巧原本整齐的头发经过这一番折腾变得有些凌乱，额上渗出了点点汗珠，沉重的喘气声证明了她方才已尽了全力。
  绿袖碧绿色宫女服依然干净，精美的发髻也未曾落下一缕发丝。她缓缓开口道：“还不算太差，但也确实不强。虽然你身上有伤，但这并不能成为不尽全力保护好主子的理由。”她说话时气息平稳，完全不像是何人切磋过的模样。
  听完绿袖的话后，玉巧瞬间下跪慌张道：“是玉巧武力欠佳，还请绿袖姐姐不要赶走玉巧！”
  绿袖不急不慢道：“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你虽然不是武艺超群但也算及格。日后，你便跟着世子妃吧。”
  她将头转向在一旁的嬷嬷，“还请嬷嬷将玉巧带回住处收拾行囊，择日奴婢会将她送往平南王府。茶杯之事玉巧即已领罚，那陛下也不会再追究，还请嬷嬷放心。”
  那嬷嬷恭顺回道：“老奴这就将这宫女带回住处。”她走到玉巧面前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句：“走吧。”
  玉巧便乖顺地站起身跟着那嬷嬷离开此处。
  刚刚绿袖和玉巧过招的情景让叶月萌的心久久不能平复。这可以算得上她第一次见到习武之人相互切磋。何桓升之前说要教她一些防身的招式。她……有一天也能够和玉巧还有绿袖一样吗？
  耳旁绿袖的声音将叶月萌唤了回来。“既然世子妃已经挑好了奴婢，那便随奴婢一同回到凉亭可好？”
  ----------------------------------------------------------------------------------------------------------------------------------
  叶墨风本想和骆少铭一起去丞相府，却没想到宴席结束后便不见他的身影。就在他要去寻骆少铭时，有人叫住了他。
  “叶少爷。”
  叶墨风转过身就见到了方才叫住他的齐飞，以及在他身旁的齐梓妍。“原来是齐公子和齐姑娘。”
  “叶少爷可是要出宫？若不嫌弃的话便和我们一起走吧。”
  齐梓妍这么说叶墨风叶不好拒绝，加上又找不到骆少铭于是他就应下了。“这……好吧。”
  一路上齐梓妍见叶墨风不怎么开口就出声道：“听说……叶少爷对丞相府的二小姐有意思？”
  叶墨风虽然不知道齐梓妍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叶少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接下来说的话若是冒犯了叶少爷，还请叶少爷不要放在心上。”
  齐梓妍吸了一口气，“那丞相府的骆芹姑娘怕是不适合叶少爷。”
  这话一出，叶墨风瞬间停下了脚步。
  齐梓妍也没在意叶墨风的举动接着说道：“叶少爷想必也参加过不少宫里的宴席，难道叶少爷就没有怀疑过落水一事有蹊跷吗？”
  叶墨风身体一僵，虽然心里想到了一些古怪之处，但他还对齐梓妍说道：“多谢齐姑娘提醒，但在下认识骆姑娘许久，她绝非那种善于心计之人。还请齐姑娘莫要诋毁她的名声。”
  齐梓妍脸色并没有一丝发怒的表情，她缓缓开口：“梓妍今日只是提醒叶少爷罢了，没别的意思，更不会去无故诋毁他人。叶少爷放心便可。”
  齐飞貌似想开口，但就在此时远处的一抹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齐飞惊呼道：“那不是……”
  叶墨风看向齐飞问：“齐公子怎么了？”
  齐飞回答道：“叶少爷，如果我说我方才见到尹傲霜了，你可信我？”
  想到了尹傲霜闯过了平南王府和国公府，这次闯入皇宫也不稀奇叶墨风便问：“齐公子在哪里见到她的？”
  齐飞连忙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就是那边！我见到她穿着宫女服从我眼前走过。”
  叶墨风往齐飞指的方向走去，“还是去看看吧。”
  齐飞急忙追在叶墨风身后道：“叶少爷，等等我！”他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话给齐梓妍：“姐姐你就别去了，留在这里等我们就好。”
  蹙着眉头的齐梓妍本想阻止齐飞，没想到还没开口齐飞和叶墨风已不见踪影。此时，那她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梓妍……”
  齐梓妍已猜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是何人。她并没有回头，反而轻笑问道：“调虎离山之计？宁王什么时候也会用这种伎俩了？”她话里的嘲讽之意全都被宁王听入耳中。
  她说完才转过身子微微福神，“民女齐梓妍见过宁王殿下。”
  宁王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想扶住齐梓妍却没想到被她躲开了。他收回了手，问了句：“什么时候梓妍竟与我如此生疏了？”
  这伤感的语气并没有换来齐梓妍的怜悯。她面无表情地开口，“不知宁王殿下如此费尽心思地找民女有何事？”
  宁王自是知道此时解释得再多也是无用。他只问了句：“许久未见，你……还好吗？”多年未见，他想对齐梓妍说的话从来都只是这一句‘你还好吗？’
  齐梓妍的眼睛有些发酸，她深吸口气诚实回道：“没有宁王殿下在，过得也不错。你就只是想问这个吗？”
  宁王正欲开口，齐梓妍便接着道：“如果只是想问这个的话，民女已经回答了。宁王殿下是不是，也该走了？”
  既然齐梓妍已经下了逐客令，宁王也不好继续留在此处。他走前说了句：“你，珍重。”
  宁王走远后，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齐梓妍的眼睛流出。她平静地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珠，等着齐飞和叶墨风回来。
  过了一会儿，叶墨风和齐飞便回到此处。
  “怎么样了？”
  齐飞见齐梓妍眼眶有些发红，提问的语气也有些奇怪但还是回道：“追丢了，没见到人。”
  “那便走吧。”
  齐梓妍说完便自顾自地向着宫外缓缓走去，齐飞和叶墨风双双对视了一眼后便跟了上去。
  这一路，齐飞和叶墨风都默契地不说任何话。
  御花园的凉亭内，皇上依然躺在软榻上，气息缓慢，显然已熟睡许久。
  何桓升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叶月萌回来。此时他听见有脚步声向这里走近，隔着轻纱他看得出向这里走来的人是绿袖和叶月萌。他撇了皇上一眼，不久后收回目光，嘴角轻轻上扬。
  绿袖掀开轻纱走进凉亭时见到是坐姿端正的何桓升，以及在软榻睡着的皇上……
  见到此时完全一点防备也没有的皇上，绿袖叹了口气，缓缓走向了软榻的方向。她将软榻下被皇上压着的披风慢慢地拉出来，轻轻地盖在了皇上的身上。
  她转过身对着何桓升还有叶月萌轻声道：“世子妃已经挑好婢女了，明日奴婢会亲自将人送往平南王府。如今陛下还未醒，世子和世子妃就不用等了。”
  何桓升站了起来，“那桓升就带着夫人先行告辞了。”说完便挽着叶月萌的手走出了凉亭。
  绿袖沉默地站在皇上身旁。不知过了多久，见到皇上的眼皮动了动貌似是要醒的模样，绿袖便倒了杯提前热好的茶，双手捧着等皇上醒来。
  皇上睁开眼，见凉亭内已无人便揉了揉眼睛问道：“绿袖，朕睡了多长时间？”
  绿袖将茶递给皇上道：“回陛下，陛下睡了约两个时辰。陛下许久未眠，今日睡的如此安逸，奴婢倒是不忍心叫醒陛下。”
  皇上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披风，便将披风拿起。在接过绿袖的茶后，他将披风交到绿袖手上。
  皇上抿了口茶道：“无碍，朕不会怪罪你的。世子妃那里怎么样了？”
  “回陛下的话，一切都和陛下计划得一样。”
  皇上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那宫女的功夫怎么样？”
  绿袖认真点评道：“她功夫还不到家，不足为惧。不过保护世子妃，足矣。”
  “能看出师承何处吗？”
  绿袖摇摇头，“奴婢只跟她过了几招，倒是看不出什么……”
  绿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
  皇上接过她的话，“不过什么？想问什么就问。”
  看着绿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皇上便接着说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朕已经察觉那宫女有问题，却还是将她放在了世子妃的身边，对吗？”
  绿袖将头一低道：“是。”
  “那宫女的目标是朕，伤害世子妃或是世子对她来说并无用处。”
  绿袖抿了抿唇，“陛下就不怕事情出了什么差池，伤害到世子妃吗？毕竟世子妃和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皇上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会的。那宫女为了不让人起疑只能好好的保护世子妃。况且有何桓升在，世子妃定是毫无危险。”
  “明日你将那宫女送往平南王府后，顺便给桓升带个话。”
  绿袖点头后皇上便从软榻上起身踏步离开凉亭：“走吧，天色不晚了。是时候该处理政务了。”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唉，可惜了朕的那个茶杯啊……”
  绿袖听了不禁捂嘴一笑，“陛下茶杯如此之多，又何必在乎今日摔碎那一个呢。”
  皇上摇了摇头，脚下走的脚步越发快了起来。“绿袖，有些东西是代替不了的。”
  二人离凉亭越来越远，一阵风轻轻吹过，凉亭里的白纱随之而晃动。然而此时凉亭已不见一人。
  ※※※※※※※※※※※※※※※※※※※※
  小剧场：
  宁王：为什么我这传说中表妹的前男友戏份这么少？
  作者：你戏份还少？后面就多了……
  宁王：我只希望早点抱得美人归。
  齐梓妍：抱抱抱，抱什么抱呀，现在关系不好，不给抱！
  ---------------------------------------------------------------------------------------------------------------------------
  后面的存稿还有小剧场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