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俩人齐齐感叹:真可惜。
  唉,早知道我晚一天了。许诺言揪下一只气球捏在手心里,轻轻地拍起,又接住,我也想感受一下被人追求的滋味呢。他用带着笑意的眼角去瞅沈鹤白。
  沈鹤白眯着眼说:我也没说就这么算了啊。
  他走到桌子前,把蛋糕拆了,点上蜡烛,又招呼许诺言关灯。
  昏暗中男孩靠了过来,陪他一起看蛋糕上面写的字。
  许诺言,嫁给我!
  像是求婚似的。
  许诺言乐呵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都是你想的啊,还真求婚了,有戒指吗?
  没有就是、仪式感一下,假装求婚。沈鹤白被他揶揄的越发面红耳赤,跟他解释:朋友出的点子,说要我装到礼物盒里给你惊喜,但是那个太夸张了,我就想着,你昨晚都叫我老公了
  后面的话羞于启齿,但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他的告白,是一场提前演习的求婚仪式,虽然没有见证人,但他已经决意交出自己的身心。
  许诺言非常喜欢,对着蛋糕拍了好几张照片,回头眨着眼说:谢谢老公。
  语气黏糊糊的,真跟个小0似的。
  沈鹤白的鸡皮疙瘩都跟着抖起来了,捂脸说:别叫了,我有些受不住。
  太肉麻了!
  他是怎么想出这么个告白仪式的,羞耻!
  表白的话在电影院都已经说的差不多,沈鹤白抱着自己提前准备的花束,扭捏地递给许诺言:反正,以后我养你就是了
  许诺言感动不已,扑上去把人压在桌子上啃了又啃,还用蛋糕抹他的鼻尖,觉得晚餐好像不用吃就已经饱了。
  回去的路上,许诺言抱着鲜花爱不释手,任别人怎么回头看他都不在意,还跟沈鹤白比较:总觉得我这一捧好像更好看。
  沈鹤白随他嘚瑟:以后再给你买。
  许诺言觉得这话耳熟,问他:这不是我刚刚说过的吗?
  通用的。沈鹤白笑着看他。
  许诺言的脚步顿了下来。
  就觉得自己真傻。
  这些花再看好,哪有一朵比得上沈鹤白呢?
  到了出租屋楼下,许诺言让沈鹤白先上去,说要去买点东西。
  沈鹤白还沉浸在关系升级的喜悦里,没有在意,步伐欢快地上了楼。
  他找了个瓶子把花插好,喷上水,又换了好几个角度给它拍照。
  难得发了个朋友圈,配字写着:一诺千金。
  暗戳戳地表达出自己和许诺言在一起的意思,不过也没几个人能看懂就是了。
  他自己乐在其中。
  过了好一会许诺言才回来,跟做贼似的招呼他:小白,看我买了什么?
  沈鹤白去把他的花束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又伸头去看他手里拎着的黑袋子。
  打开一看,一瓶透明的液体,像胶水,又比胶水瓶子大了好多。
  沈鹤白居然一时没看出来这什么东西,直到看到了旁边的小气球包装盒。
  他惊的张大嘴,抬头就瞪许诺言。
  嘻嘻,我去药店买的,要了最大的号码,应该不会紧吧?
  许诺言也没用过小气球,语气不是很肯定,便征询沈鹤白的意见:对吧?好像,是挺大吧?
  沈鹤白被他问的脸色爆红,脑中跟注了浆糊似的说不出来话。
  虽然关系是定下来了,但这人要不要这么不知羞耻地跟人讨论这个问题啊!
  自己偷偷买就算了,还让他看!
  看!看个鬼!
  沈鹤白内心的小甜蜜一下子消散干净,只剩贞`操即将被夺走的恐慌。
  我不知道!别问我!他压着声音低吼了一句,转身就步伐慌乱地进了卧室。
  关上门,紧张到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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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面具
  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九月初的夜里,空气中依旧带着丝丝燥热, 惹得人心里平白生出无限的幻想。
  沈鹤白靠着门口稍稍平息了一会,又听到许诺言在外面敲门:小白,你现在就要睡了吗?
  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心中的紧张一下又溢出表面,下意识拱起后背。
  把手从外面转动, 许诺言推了两下,没推开,有些纳闷:你在做什么?
  等一下!沈鹤白深吸一口气, 拍着自己的脸做足了心理准备,便佯装镇定地打开房门,把人迎了进去。
  许诺言面色如常, 一手拿着透明溶液,一手捏着安全小气球, 把他们郑重地摆到床头, 然后看了看位置, 跟沈鹤白商讨:我这个暗示的够明显了吧?
  谢谢,已经明显到让人现在都觉得腿软。
  沈鹤白身体晃了晃,表情有点绷不住:你还敢再委婉一点吗?
  许诺言挠着头皮嘿嘿傻笑,我怕你看不懂。
  沈鹤白的紧张一下子都消散了个干净, 只剩下满心的无语,麻木说道:我应该没有那么蠢
  许诺言就眼睛晶亮,十分期待:所以,是可以的意思吗?
  说的跟他能拒绝得了似的!
  沈鹤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扭身就不想继续回话了。
  日常清洗结束, 出来已经有些意识模糊。
  沈鹤白哼哼唧唧,跟一块面饼似的被翻着面的煎来煎去。
  年轻人初次摸索路经,便激发无限好奇,什么都想试一下。
  沈鹤白被闹得受不住,最后气的一口咬在许诺言的肩头,才让他砸着嘴巴无奈停下。
  他自己也累的满身是汗,慢慢挨了过去,抱着沈鹤白一通好哄。
  一会问:小白,让我看看,我看看肿了没?
  一会又哀求:老公,别不理我嘛
  沈鹤白真是,再大的火气都被他闹没了,忍着脸红让人看了一眼。
  倒也还好,虽然时间久点,但大半瓶的溶液都被许诺言不客气倒了上去,润的足够,也没伤到哪儿。
  多亏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课,两人得以睡到自然醒。
  许诺言后半夜又是清理又是换洗的,总归也没睡多久。
  然而心中满足,精力也就恢复的迅速,他悄悄下了床去给沈鹤白买早餐。
  由于这一日期待已久,他也早就做足功课,买的全是流质食品。怕人会发热不适,还去药店买了退热贴和消炎药之类的备着。
  没想到全没用上,沈鹤白醒来除了腰酸腿软,倒也没有哪里不适应的。
  反倒是许诺言,跟食髓知味了一样,一靠近他就忍不住双眼发红,蠢蠢欲动的总想挨着蹭着占便宜。
  沈鹤白硬是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才把人推拒掉,经昨晚一夜,总算明白了许诺言的本质。
  哪是什么小土狗,分明就是只大尾巴狼。
  一整天都在荒废中度过,作业没做,练习也没练。
  沈鹤白深感焦虑,到晚上之后便觉得这样黏糊下去不行,硬拖着许诺言去学校图书馆自习。
  许诺言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能咋办,老公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当老婆的,就伺候着呗。
  大包小包的帮忙拎着画板工具,还想拿个软垫给他垫座位上,把沈鹤白臊的,趁人不备赶紧扔了。
  大学的自习室永远满满当当,从不缺努力上进的人。
  许诺言以前也陪着来过几次,每次都有种自己格格不入的压抑感。
  看着别人奋笔疾书抓紧每分每秒,再想想自己混日子的态度,总觉得自己跟个废柴似的。
  不过今天忙着补作业,加入了勤奋努力的大军,倒也暂时忘记了在意这个。
  等他做完功课再抬头看沈鹤白的时候,竟然觉得这样的安静也挺好。
  只要有这么个人陪着,就算不说话,都觉得安心。
  关系升级后,日常相处突然就一个大跳跃,过得跟老夫老妻似的。
  许诺言倒是想沉浸在温柔乡,可刚升大二,课业繁忙,每晚被迫加班加点的做作业、画图。
  他们这个专业要学的太多,根本没时间去琢磨其他,要不是因为已经同居,这恋爱谈的怕不是跟喝水一般寡淡。
  经常忙完功课人就废的差不多,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再对比沈鹤白兢兢业业地学板绘、练稿子、接商图,许诺言心里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嘴上不要脸地叫着沈鹤白老公,但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把未来的一切压力都压到喜欢的人身上?
  蓦然想起暑假时候老爹的念叨,他便隐约对未来有了些概念。
  琢磨了好几天,最后又咬牙奋力地学了起来,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比沈鹤白差到哪去才行。
  开学一段时间后,寝室那边孙友军和杨昊久等他人也不回了,就纳闷问他:你人跑哪儿去了?
  许诺言想了想,干脆说了实话:其实,我也恋爱了。
  俩游戏宅顿时崩溃,含泪求教脱单大法。许诺言胡天乱地的瞎扯一通,差点没把人忽悠瘸。
  一通宴请自然避免不了,当晚他就穿上了和沈鹤白的情侣装,四人一起去下馆子。
  俩直男竟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吃完饭才醉醺醺问:这个衣服是不是挺火的啊,你们俩居然买了一样的!
  许诺言:
  他还能说什么呢,都这么暗示了,总有笨蛋看不出其中深意。
  跟沈鹤白对视一眼,双双笑而不语。
  又过了两天,学校那边要举行寝室设计大赛,许诺言不得不暂时回去张罗布置。
  没想到一进门就遇到了方振,对方光着膀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似乎刚刚冲完澡。
  一身壮硕的腱子肉,上面布满水珠,看上去确实够野,再加上身高压制,看着成熟的完全不像大一新生,说是大四都有人信。
  许诺言倒抽一口气,问他:你怎么在我们寝室?
  方振好脾气地眨眼:我就住这里啊,学长,好巧啊。
  孙友军和杨昊抽空把脑袋从电脑前挪开,跟许诺言解释说:学弟前两天刚搬来的,小白那个床位不是空了嘛,大二年级的宿舍都住惯了,也没有新入住的,就从大一那边调了个过来。
  许诺言刚想着可能真是巧了,不料方振又补了一句:我自己申请过来的。
  许诺言就头皮发麻,把人拖出去问他:你什么意思啊?
  方振急忙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盖住一点肌肉。
  学长,我还没穿上衣呢。
  来往同学好奇回头,有认识的还吹了个口哨,调戏说:猛男啊!
  许诺言心里就跟不小心吞了个虫子似的,怪膈应,立即跟他拉开距离,催他去穿衣服。
  等人再次出来,他也冷静不少,带着方振去了楼下,找个没人的地方,决定跟他开诚布公:你知道什么了,是吗?
  方振还跟他装傻,是听说大二这边有人搬出去空了个床位,没想到那么巧就是沈学长的。一米九的大汉稍稍做出了一个类似害羞的动作,看的许诺言又觉得眼瞎。
  别装了。许诺言沉下眼,直白道,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两人僵持了一会,方振见许诺言对他敌意深重,有些无奈,真没想干嘛,就是仰慕学长,想跟他离得近一点,有错吗?
  你仰慕人家的时候,不会问一句他对象介不介意吗?
  方振愣住了,没想到内心的担忧果然成了事实,便收起笑脸,声音也冷漠许多。
  还真是啊,我就想着不对呢,学长都搬出去了,怎么还每天来看你练球呢,哪有关系那么好的室友。他轻叱一声,你那床位也空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同居了吗?
  关你屁事。许诺言有些恼怒了,此时顾不得风度,直接呵斥:总之,你知道他是你不能招惹的人就对了。
  我要是非想招惹呢?
  见许诺言转身就要离开,方振突然发出了挑衅。
  男孩动作一顿,身子停在路灯下。
  头顶的暖光并没能让他的身影看上去平易近人起来,凶恶的小野兽一旦发了怒,周身就只剩下凛冽。
  许诺言微微侧脸,阴影盖到他的嘴巴上,一开口,便毫无温度。
  你可以试试。
  他淡淡地说完这一句,便转身回到灯火明亮的宿舍楼里,一眨眼,又成了人畜无害的阳光男孩模样,跟谁都有笑脸。
  方振便明白了,原来惯爱微笑的人一旦真的丢掉了那层面具,仅一个冷脸,杀伤力就足够惊人。
  他悄悄松了口气,从阴暗中走出。
  心头的胜负欲却莫名地更加旺盛起来。
  又过几日,奖学金那边也有了结果。
  沈鹤白成绩优异,各科老师都喜欢,力保着给他打了高分,最后总算险险胜出。
  听说被他挤下去的那位是个社交达人,学生会和社团加在一起报了四五个,本身成绩不算优异,硬是被加分项给抬了上去。
  许诺言认识的球友里就有一个认识那人的,找机会悄悄跟许诺言耳语:沈鹤白是你室友吧,让他最近别太高调,那人面子上挂不住,想着搞他呢?
  许诺言就挑眉:哦?要怎么搞?
  说是有他的小把柄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球友只说了个大概,他也不过好心告知而已,具体的东西也不知道了。
  许诺言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心是不是俩人的关系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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