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罗毅谢恩
牢狱中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名侍者,他们手中都捧着是牢狱潮湿阴沉完全不匹配的艳丽衣衫、珠宝配饰。
徐文昭自懂事之后,便为和男儿家的香粉丽裳没打过交道,见到这些华丽好看的衣裳之后,他反倒将身上的狠劲收回:“棋差一招,本将军无话可说,不过……赵晋,你辱我、贱我、却不杀我,为了我徐家的兵权竟还将我送到她的身边,落子无悔,希望内相日后莫要后悔。”
“本相可自降身份捧场看猴戏耍,却不会因为它对本相龇一次牙而心生不安,自古帝王后宫福薄之人享不得,徐将军可得小心坐稳这王君之位,本相也希望能等到将军如何让本相后悔的那天。”赵晋用轻蔑诠释了何为‘手下败将,不值一提’,到底只有拥有傲骨的才知道怎样能折断傲骨……
赵晋牵着朱榆的手离开了,不过很快,哪怕只顾着埋头走路的朱榆也发现了问题,他带她走的路并不是回程的路,反而越走越有下坡的趋势。
就在朱榆还在揣测赵晋心思的时候,她的手被赵晋又捏紧了几分:“陛下身子当真差劲得紧,好似臣一辈子都捂不热乎……”
“内相这是想带朕去往何处?”
“去见……陛下的熟人。”
或许因为地势的走向,朱榆总感觉空气越发难以利用,让她心莫名出现刺痛……
哪怕现在高高的石台上,也能看清楚目下情景,罗毅站在一方恶臭滔天的水谭中,水位刚好淹过他的心口,罗毅的腕骨和琵琶骨都被锁链彻底戳穿,四条粗硕的铁链,牢牢勾嵌在壁石上。
朱榆没有说话,可是罗毅仅凭那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便已确信陛下来了……
罗毅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他的大脑控制肌理让身体试图动起来,而身体的启动也同时牵动了锁链,引开连环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当声。
“内相,为何罚他。”
“本相为何罚他,陛下难道不清楚?”
“内相若想惩治朕,不该波及他人,朕困于内相手心,不都是一直任由揉捏,何必多此一举,祸及旁人。”
赵晋扶额大笑:“哈哈哈……困?如若可以,臣到真想将陛下随时困于手心……可陛下又那是臣能困得住的,我不过是让陛下睁眼看看,陛下有多狠……”
朱榆垂眸不语,眼睑将她的情绪皆掩于暗处,赵晋清楚朱榆这般低眉顺眼之态是她对他最大的抵抗,也是最可恨的!
赵晋脸上还挂着笑,可是残忍已经从他的身上溢出,朱榆的手还待在赵晋手心,他手腕发力,十分轻易的将朱榆拉回了自己的怀中,内相用臂肘抬起朱榆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不落分毫的将罗毅的惨状装入眼帘。
赵晋附腰将脑袋搭在朱榆左肩:“毅儿藏匿之术天下难有比肩之人,臣前脚派毅儿对付徐文昭,一点武功不会的陛下后脚便能轻易判断他是否护在身边,当真心意相通,令人艳羡!明明臣陪伴在陛下身边的时间才是最长的,留在陛下身上的痕迹也是最多的……陛下的心却全部偏到毅儿那边去了,臣的心眼小,最是见不得,心里梗得慌。”
赵晋叹气,语气中带上了不舍:“不过,到底是我用的最顺手的孩子,真的死了也是怪可惜的……毅儿,为父会派人每日投掷一条水蛇入谭,八十一日之后若你还能活下来,为父便饶了你,如何?”
“毅儿……谢恩。”声音虚弱飘渺,沙哑难听,宛若腐朽的喉管拉扯出来的声音。
“陛下,若是没有什么话和毅儿说,那我们便回去吧,待到时日臣再带陛下来看他,以毅儿的能力相信再见时,还是活的。”
赵晋一刀一剑未伤在朱榆身上分毫,却次次劈中她的躯壳,撕烂她脸上那张披久的人皮……朱榆跟着赵晋离开了,可是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就是一只被逼上绝路的野兽,因为它们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也是没有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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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要纳王君了,而这位王君是这段时间风头正盛的‘鬼阎罗’——徐将军。
皇城一时间风向急转,原来,哪怕骁勇善战、英勇杀敌的男将军也是在意自己的嫁娶大事,博一个好妻家……皇家景园本就万众瞩目,为他徐文昭设下的相亲宴,这君臣倒是有趣,直接暗通渠款、跑到景园颠鸾倒凤,让一干等着像看的小姐好等。
这是皇家的丑闻,可是自古帝王多风流,况且这次风流的还是煞气凛然的大将军,此等香艳趣事不就是那些苦书诗书见不得出头之日的穷酸秀才们最为吹捧的艳闻!而百姓眼里只能装下门口的一亩叁分地,填饱肚子之后,他们也会乐此不疲的想要编排、参与皇族趣事丑闻以此打发乏而无味的日子,
茶馆中,一书生打扮的女人说着说着脸上忍不住露出女人都懂的表情:“我就说嘛,这徐将军虽是男子,但是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真,若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判罪责,这赵晋不得权利通天,那我东伊国岂不是真的烂到了骨子里,没救了!嘿嘿……之前看这徐将军一派威风模样,好不吓人,要我说,到底还是男人,打完胜仗就忍不住投进自家女人怀里……”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旧事,当年女皇刚刚登基没多久就为了这徐将军开创了男子授权的先河,之前不少人还在叹女皇和徐将军乃千里马与伯乐,想来那时候他们早就瞧上眼了!”
“哼,我之前还以为这徐文昭与别的男人不一样,是个天生帅才还惋惜他生错了性别,如今看来他和那些只关心妆台上胭脂红粉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如今边关真是用人之际他却直接将自己嫁了,真是!唉……令人心寒啊!”
世人对朱榆和徐文昭之间的渊源纠葛并不关心,这些贵人爱娶几个是几个,爱嫁谁嫁谁,她们要的始终不过是一场饭后闲谈的谈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