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误会
公司里不见丁一,打她手机,没人接,打电话到家里,也说她没在。她去哪儿了?不会是离开了吧!
对,问于冰。
“于冰,今天是你送少夫人的,你把她送到哪儿去了?”
“少夫人约了人谈事。”
“在什么地方,你一定知道,带我去。”
车在一家不是很起眼的茶餐厅门口停下。闻赋贤疑惑地问于冰:“你是不是搞错了?她约人谈事会来这种地方?”
话未说完,已看到临街的落地玻璃里有个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丁一还会是谁?她笑得那样温情,她的手,她的手竟然伸过桌面握住对面那人的手,那人,是祁伯伯?他不相信地揉揉眼,再瞪得老大,确定没有看错,火气噌地一下就蹿了起来。
直直地冲进去,站在两人桌边,一句话都没说,只恨恨地看着丁一。
两人的手分开了,却不见她眼里有丝毫慌乱。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这是丁一问的。
“赋贤,来,坐,我们正说到你呢!”这是祁丰年说的。
闻赋贤没理他,对着丁一大吼:“原来外面的传闻是真的,只有我傻得相信你。你一直想离开,现在那个莫明其妙的任芯出现,正好给了你充分的借口,你一天都等不及,马上就找你的旧情人了。”转过头又冲着祁丰年说:“最后喊你一声祁伯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面前这个女人,是你子侄的老婆,你要找女人,也该顾忌一下脸面吧?”
“啪”的一声,闻赋贤脸上着实地挨了一耳光,是丁一打的。“闻赋贤,你别太过份,你说我也就算了,祁总是你长辈。”
摸着吃疼的脸,另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拉离很近,让她完全感受到他的怒气,“长辈?他有做长辈的样子吗?我现在知道了,你总嫌我年龄小,原来你喜欢的是可以当你爸的老头子。”即将落下的另一只手,被他抓住,“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没话说了,又想打我?”
“赋贤,你误会了。”
祁丰年正在解释的话,被闻赋贤打断了:“没你说话的份儿。”拽住丁一的手举到他跟前示威的一晃,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乎乎的说:“老婆,走,跟我回去。”
“你放开我。”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再见他。”
只听得一声“唉哟”,丁一挣脱了他的抓握,向外跑去。等闻赋贤缓了缓脚背的疼痛后追出来,刚好看到她上了一辆很艳丽的跑车,那开车的人顶着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眨眼,就看不到影子了。
她倒底有多少个男人?
闻赋贤气得快晕倒了。拉开车门,把于冰拉了出来。
“少爷,祁丰年是她的……”
伸进一只脚的闻赋贤转过身子向他发出警告:“你闭嘴,刚才的事,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让开!”坐进去,关上车门,向载着丁一的跑车驶去的方向追去。
郊外,一座玻璃温室,镀膜的单面玻璃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却像镜子一样让外面的人清楚看到自己。
闻赋贤,你看看,这是你吗?一一以前有没有过男人你比谁都清楚,她不过和一个长辈握握手,你至于气得口不择言吗?如果他们真有什么,不会那样坦然的在公众场所。冷静、冷静!
不行,冷静不了,眼前,她正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一股热血冲到头上,带来强烈的眩晕。
刚才那玻璃不是只能看到自己吗?怎么现在可以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闻赋赋以为自己因为头晕出现了幻觉,使劲眨了数次眼,确定,那确实是丁一,那个男人是谁?
闻赋贤向他们跑去。跑了很长一段路,和他们怎么还是同样的距离?为什么跑不到?为什么眼前什么都没有了?一一呢,那个男人呢,还有那黄得刺眼的跑车呢,若大的玻璃温室呢,都到哪儿去了?
他不相信的向空气怒吼,声音把自己都震住了。
睁开眼,自己坐在车里,外面是熟悉的回家的路。
我明明是往相反的方向而去,怎么在回家的路上?难道她去见祁丰年、上了光头的跑车,都只是梦?这梦也太真实了吧?对,她踩了我一脚。脱掉鞋袜,脚背上紫红的印痕告诉他,那一脚是真的。那么,她踩了我之后,她上了一辆车,然后我自己开车走了?我没理由不跟着追去啊?而且我记得我确实追去了,我总不可能追着追着睡着了吧?
凭着印象,他将车开往北郊,驶出很远,都不见有玻璃温室,向附近的人打听,无人不问他是不是记错了。
我这是怎么了?
拨下熟悉的号码,只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挂掉,再拨,仍是挂掉,之后,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