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再别
目送肖驰离去后，齐晨回望着锋银、雨珊与忖蜂，“感觉如何？”
锋银耸了耸间道：“要是你指的是神岛四域这些人，他们的实力可以，但心态不行，特别容易崩。心态崩溃之后，他们那身实力就最多只能发挥个八成。”
“要是你指的是你那个半年期限，我反倒觉得有些多余了。按照游戏规则，我们可谓是越战越强的。”
“况且，接受洗礼之后，我就觉得能冲击灵境了，特别之后又吸走了那不菲的精纯斗气。只要战下去，不出今天，我就保证我能破入灵境，亲自踏上这南域十六宗。”
雨珊不冷不热道：“可这前提，是你要一直获胜。凭你一人，有这个能耐吗？”
锋银一手搭在齐晨肩上，“我家白眼狼不是还在吗，就算不知道他现在实力去到那里，但我肯定刚才他发挥的实力最多是六成。”
齐晨耸肩，“推测得差不多，也最多发挥那个水平。踏入神岛后，我始终无法运转玄斗破天功。有了这个局限，我除了无法将修为叠加暴增之外，也在修为运转中受到了阻涩。总之，这会令我战斗的时候无法像以前那样连贯。这点，也是我将时间延后半年的原因之一。”
锋银向雨珊仰了仰下巴，“看到不，白眼狼也想打铁趁热，以汹涌姿势打这南域十六宗，甚至其余三域势力一个措手不及。”
齐晨露出嫌弃模样，肩膀一震，荡开锋银的手，“别转移话题的中心，你说的我只是考虑过一丝而已，早已抛弃了。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不能出现太多变故。师父说过，灵境的突破除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在战斗中进行。这半年时间，就是让我们安安稳稳地踏入灵境。”
他感受到此处由他切开的空间，已经在自然的愈合速度后准备要回复如初。“换个地方再说吧。”
锋银三人自然是不会有异议，由雨珊改变外貌气息，再经齐晨的因果道法，尽可能地抹掉此战痕迹，拨乱有可能被南域之人寻出的线索，离开了这片经过大战后面目全非、布满疮痍的大地。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选择低空且低速的飞行，踏入一片树林，徘徊观察后方一段时间。确定没有人吊着他们的尾巴追来后，接着换了一个方向，再度启程。
耗去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循着最近有人烟聚集的地方，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市镇。
齐晨四人踏入之后，立即散开，去观察这里人们的举止谈吐、行为方式，也快速记下这里一带的分布，交易时所用之物。
两炷香后，他们又快步走回落脚之处。
锋银开口道，“这个市镇虽小，但传送阵、出售灵草丹药的店铺、酒馆茶坊，乃至小型的拍卖场或是风月场所都具备。”
雨珊接着说道：“说的话没有掺杂口音，行为上也与大陆上的人大多相似。这里的人，普遍修为是尊境以及其下。”
齐晨承过话尾，“这里交易用到的，还是斗晶，不过精纯程度要胜于大陆上的。我们带来的，就切记不能拿出用，以免被发现出不妥。”
忖蜂指了指东面，“那里一带是饭馆。”
锋银噗嗤一声笑出，齐晨与雨珊也是窃笑，纷纷想起忖蜂战斗时那惊人的语气与不死不休般的凶芒，跟现在这个憨憨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雨珊拉过忖蜂的手，笑道：“我们去换点斗晶，就去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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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蜂大口大口地扒着碗中喷香的米饭，不断夹其桌上不下二十道菜式。不过，从她那稍稍蹙起的眉头，能看出她对面前喷着热气的饭菜不太满意。
在雨珊点头中，她凭借一己之力横扫了七成分量的饭菜后，看了一眼锋银，想起雨珊的嘱咐，又看向齐晨，“怎么都没有哥哥做的好吃，也更加不比上辰叔叔做的。”
齐晨露出苦笑，看来这妮子在他家带了一段日子后，除了回复口腹之欲外，嘴还被养刁钻了。
答应对方回去后一定会做上一顿大餐后，齐晨回到了刚才的正题，接着传音道，“我提出半年时间，也是我对神岛四域能耐的一个极限估度。”
“就算我也在斗盟之人身上施下了因果道法，尽可能断掉他们被追踪寻上的因素，但也不是完全。”
“血兰宗现在立身之本的功法，都能是那西域流出、乱苍鼓的真身存在于神岛南域、传闻早已消逝不存的真正龙族也出现，乃至神岛的斗气浓郁程度至少为大陆的十倍。在这里修炼的话，可以令境界获得完整。”
“从这些看来，神岛对我们的蔑视不是没有道理的。露出于水面的冰山一角，就已经是他们的资本了，何况那些没有见底的部分。”
“我就算掌握本源，也击杀过半灵境。但我真正境界始终只是帝境，而那名灵境也是侠境至帝境都残缺的灵境，没有可比性。半年时间，他们一定能祭出手段，打破僵局。我也希望那些已经可以说是战友同伴的人，不要因为小小的开局得利，就心态虚浮。”
“从整的来说，我们依旧是作为猎物的一方。”
锋银夹了一条青菜，放在嘴中慢慢咀嚼，回音道：“分析得挺有道理的，就像四大家族和幕国中的其他世家，七大宗门与一般的宗门那样。前者所掌握的力量与手段，都不是后者可以想象的。神岛四域的能耐，必定超出我们现在的预计。能想到这里，白眼狼你也终于算是长大了呢。”
齐晨嘴角扯了扯，“去去去，别说着我长辈的话。其实也不用想太多，我们将四年来的厚积，与踏入神岛后先后获得的修为长进，化为冲击灵境的力量就可以了。灵境，才是这场游戏，这场试炼真正的门票。”
看着忖蜂不太满意，但也算满足地饱餐一顿后，齐晨以灵草换成的当地斗晶付账，离开了这间餐馆。
走在离开这个市镇的路上，齐晨一行人都看到了不少身穿王项等南域十六宗服饰的人，守在了传送阵、拍卖会这些对于修炼敏感关键的地方。而这是他们踏入饭馆前所没有的。
“动作挺快的，相信整个南域都开始撒网了吧。”齐晨内心喃喃中，走出了还无需搜身市镇大门，与锋银三人一同随机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他们一路在留意是否有人后随，确定这点不存在后，来到了一处石林中。
哪怕没有感知道生灵存在，起初谨慎起见，锋银雨珊都利用自己所长，布下数重防范。
“就这里开始吗，与那个市镇相隔不是很远，也没有过多遮掩。”锋银以为这里就是齐晨选取的冲击灵境之地。
齐晨摇头，“冲击灵境的闭关之所，当然不能随便。不过，进入其中的选址，随便就行。”
话落，三个窟窿自齐晨身后展开，透出雷响、乐声与兽吼。
“师父把我们四年来闭关的地方，都送给我了，以我现在的能耐，可以随身带着，也可以随时随地展开。他说过，冲击灵境时，这三个特殊空间依旧是不错的选择。”
锋银扭了扭脖子，眼睛出现期待，“何止不错，简直就是最佳。四年时间，我只是克服空间内的磨难而已，这一次冲击灵境，我要将它征服！”
“白眼狼，就算耐不住寂寞，想念小爷那超凡脱俗的口才，也不要找我。小爷要再次踏出空间时，乃掌握雷霆本源的灵境！”
传出雷动声响的窟窿与锋银踏入的一刻，被齐晨封上。
“是不是只要再打败那些神岛的臭屁家伙，我们就能回去，再吃大笨蛋你和辰叔叔做的饭菜。”忖蜂眨了眨眼睛说道。
齐晨伸手摸了摸忖蜂的头，认真回应道：“没错。”
忖蜂发出嘻嘻笑声后，迈步跃入兽吼空间中。
空间只剩下一个，此地也只剩下齐晨与雨珊两人。
“你的呢？”雨珊见齐晨没有打开属于他的闭关之地，眼睛微眯问道。
齐晨摇头，“不瞒我家媳妇了，按部就班地冲击灵境的话，半年时间内的确没有问题。不过，那样的灵境一重天，还不是能拥有正面与南域乃至其他三域的强者大能对话的实力。”
“所以，你又想要胡来？”雨珊走近一步，伸手用力掐住了齐晨的腰。
齐晨苦笑，“我哪敢啊。你也知道，我不会忍心丢下你们的。还有，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何选在半年之后继续这场游戏吧，怎么让自己胡来乱干。”
雨珊脑海中浮现起齐扬在他们前来神岛的三天前，宣布他新婚妻子怀胎三月之事。
若是没有意外，半年之后，差不多就是一个即将喊齐晨为叔叔的小家伙呱呱坠地的时候了。
婴儿满百日，是齐家乃至幕国一个喜庆和设宴摆酒的时刻。
她当初与齐晨融魂时，也见到齐晨的百日是何等的热闹。
她知道齐晨要赶在他小侄子百日之前，把神岛之事了结，随后赶回齐家。这份心意，一如齐扬赶在齐晨他前往神岛前，特意决定成亲那样。
透过齐晨双眸，看到自己的倒影，雨珊也感觉到齐晨所指的，也可能是他们的婚期。
“怎么了？很少能见到你愣神的样子呢。”齐晨开口中，透出一抹侵略性，搂住了雨珊的腰肢，激烈向其双唇进击。
雨珊没有反抗，拥过齐晨，也在热烈地回应着他。
久久之后，两人双唇分开，眼中皆有一丝迷离。
“一定不要胡来，还有也别在这神岛上勾搭姑娘。”雨珊伸出食指，狠狠地戳了戳齐晨的胸膛后，拨开额头上半掩的青丝，踮脚中送至齐晨的嘴中，主动博取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齐晨脑海中不禁翻滚着逸云海的回忆，会心笑道：“原来今天到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