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剑阁巧遇
金牛道又叫石牛道,得名源自“石牛粪金、五丁开道”的故事。《水经注》云:“秦惠王欲伐蜀,而不知道,作五石牛,以金置尾下,言能屎金。蜀王负力,令五丁引之成道。秦使张仪、司马错寻路灭蜀,因曰石牛道。”
在战国后期,秦国日益强大,南攻蜀国,东击巴国,出三峡以图楚国。巴、蜀沃野千里,物产富饶,秦唾涎已久,但蜀有剑门之险,巴有江河之阻,道路崎岖,运输艰难,征伐很不容易。
后来秦惠文王采用大将司巴错的计策,诈言秦得天降石牛,夜能粪金,秦王写信给蜀王愿与蜀国友邻,馈赠宝物石牛并献美女给蜀王,请开道迎接回去。
蜀王开明氏素性贪欲,便派五力士在大、小剑山、五丁峡一带峭壁处,日夜劈山破石凿险开路,入秦迎美女运石牛,而秦国等蜀道开通后,就暗派大军长驱直入,蜀国没有防备,前线军队又寡不敌众,在葭萌一战大败,蜀国也就随之灭亡了,这条路遂命名为石牛道。
直到秦始皇统一天下,又命共人扩展了金牛道,加固山川悬崖之间的栈道,使这条道路成为入蜀的主干线。
刘禹辰乔装打扮,在淳于婉儿的妙手下,敷贴了半张真皮面具,盖住了鼻骨以下半张脸颊,取而代之的满腮胡茬,鼻唇间一道短须,眉毛也被描黑,神似形非,看上不虽然不如本色英俊,却多出几分粗犷豪放,一身上好绸缎裁剪成的商人服饰,与先前英姿勃、傲视群雄的上将军形象完全不同了,如不是较亲密之人,绝对辨认不出来。
他身旁的郭玉滢也乔装一番,完全富贵高雅的打扮,乌黑的长盘卷成髻,三根玉簪斜插上面,珠光宝气,显得贵气逼人,面颊挂着丝纱,藕叶荷花的绫罗长袍,腰间浅系一条合欢带,虽然一身清汤挂水的打扮,但举手投足间,丰韵修长的身段,在丝袍下若隐若现,健美动人的玲珑曲线透出一股性感的气息,看得刘禹辰遐想翩翩。
郭玉滢能跟着战神般的夫君亲自涉险入蜀,开心极了,她在后方每天都听到宫女讲着刘禹辰在前线指挥千军冲锋陷阵、有勇有谋运筹帷幄的事迹,这些宫女也是道听途说,然后添油加醋歌颂一番,更令郭玉滢的芳心悸动,恨不得亲自跟在丈夫的身边一起经历那么精彩无论的战事,终于有了这次机会,虽然不是千军万马,但深入龙潭虎穴斗智斗勇,却觉得更加刺激。
郭大小姐步行跟在刘禹辰身边,他去哪,她就跟着去哪,不肯坐车,更不肯错过刘禹辰指点江山、阔谈历史的精彩时刻,于是听到了很多精彩的诗句,都用笔记下来,一脸幸福的笑着说,要回去向姐妹们炫耀一番。
由于这次任务艰重,加上刘禹辰身份非昔日可比,所有随行的六十多人都是精锐中的高手,古松涛、虞峰、萧川、郭涯、萧靖、薛延、裴布、瞿雨等剑术和身手都是全军**类拔萃的,有跟随他数次出生入死,早已形成了默契,此外还有一个谋士公孙耳,负责讲解巴蜀的地理风情和商贾方面的事。
自汉中过宁强城后,再转西南经牢固关、黄坝驿,进入蜀地朝天的七盘关、五里铺、神宣驿、龙门阁、明月峡、五里峡、石柜驿、汉寿驿、朝天镇,顺嘉陵江之绝壁上的飞阁栈道向南经朝天峡、望云铺、飞仙关至广元的千佛崖入利州古城广元,在广元休息一日补充淡水后,继续向蜀地成都郡前行。
越入蜀深地,道路越是难行,不是满山草灌的荆棘路,就是凿山而绕的绕山路、架空悬浮的古栈道、摇晃两山之间的索道,看得人惊险刺激,好几次郭玉滢都是闭着眼依靠在刘禹辰怀内才敢过的。
十日后,商队经小剑戍北西去三十里,来到大剑山其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嵚,如门斯辟,如剑斯植,七十二峰如利剑排列,连山绝险,飞阁通衢,其势雄壮、其险惊魂,悬于峡水之上有一条剑阁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入梁,梁上再着木板而成。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岩着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风吹来,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立足不稳。胆子大的,也觉步步惊心胆子小的,则是寸步难行。
刘禹辰亲身感受古代的剑阁奇景,顿然心情开朗,想到三国时期,蜀丞相诸葛亮于此“凿石架空为飞梁阁道,以通行旅”。又于大剑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峙处,倚崖砌石为门,置阁尉,设戍守,成为军事要隘,后来诸葛亮‘六出岐山’,姜维‘九伐中原’,亦沿此道输遣兵员,不由哈哈大笑道:“是蜀道剑阁!天啊,未经过雕琢的大剑山竟然是这番豪迈雄壮,等巴蜀稳定后,我将派人在这儿重修阁道、立剑门、置尉戍守,建立一道天险雄关。”
郭玉滢依靠在他怀内,指着一道前面兴奋道:“夫君,前面有水瀑声,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刘禹辰伸手她的额头,微微一笑,抱着娇妻往前行去,而随着栈道空间不住开阔,阵阵水气扑面而来,只见对山水雾弥漫中,一道瀑布有如出洞蛟龙般从断崖洞隙喷泻而下,直抵崖底,成翻滚的急流,再依山势冲奔而去,壮人观止。
二人看得心神皆醉,停步负手静观,只觉整个人的精气神无限腾升,与万化融合,人是自然,自然是人,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刘禹辰与郭玉滢静立在那,男的英伟潇洒,女的清丽无双,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后面的侍卫见状都停住了脚步,不愿上前去打扰汉王和王妃的心境。
“夫君?”郭玉滢倚靠在他的胸前轻轻呼唤,
“干什么?”
“莹儿忽然很想听为夫念诗!”
“呃,为夫就那些墨水都快被你榨干了。”“嘻嘻,才不会呢,婉儿姐姐她们都说了,夫君乃世上奇人,不但有大智大勇,诗词天赋也非世人所能比,如此美景,夫君难道不高赋一吗?”
刘禹辰心中汗颜,暗想自己做的诗都是打油的,若要打动你们这些妮子,都是背诵古人的,当下整理思绪,忽然想到一描写瀑布的唐诗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疑是银河…落九天……”余音在峡谷间回荡,那气势、那词韵令郭玉滢浑身酥软沉醉,芳心湿了,下身也湿了。
就在此刻,一把陌生的声音传来:“好诗好诗,兄台高才,令在下钦佩无比,不知能否与兄台结识?”
刘禹辰和郭玉滢闻声望去,在栈道前端缓步走来一位俊秀青年,剑眉星目,丰姿如玉,手上折扇轻摇,说不尽的风度翩翩,他的身旁跟着一个脸如敷粉的绝色少年,细柳眉、丹凤眼,唇如降点,眸如星辰,肌肤雪白如玉,身着一袭淡绿色长衫,站在那里细柳扶风,说不出的俊俏味道。
刘禹辰虽然也自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是相比之下,顿时感觉远不如面前那位绝色少年,估计传说中的宋玉和潘安也就这个样子了,男的怎么能俊俏的如此一塌糊涂!
那少年本是听到刘禹辰的诗句,好奇地打量着他,但现眼前这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子看,不由脸颊爬上一丝红晕,白里透红,肤颊吹弹可破,心中升起几分恼怒,狠狠地白了刘禹辰一眼,对着身旁的英俊青年低声道:“哥,你看这人,行举轻浮,好生无礼,咱们还是走吧。”
那青年佯作不闻,走前几步,微笑道:“在下杜青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刘禹辰闻言一愣:“杜青云,好熟悉的名字,咦,难道他就是蜀王的二世子,那个精通琴棋书画、满腹经论的杜青云?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