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76、第七十四章 被吃豆腐
  到达北京西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钟,这个时候火车还没提速,所以整个路程花了十七八个小时。
  下了车,谈天呼吸着冷冽的空气,蹦了两蹦,在车上被圈了十几个小时,还真不好受。陈赞催着他快走,站台上没有暖气,温度在零度以下,太冷了。
  出了站台,陈赞和谈天在大厅里扫视了一下,厅里有不少举着牌子接人的,找了一圈,陈赞笑起来,拉着谈天往左边走去:“虞叔叔!好久不见,您越来越年轻了哇。”
  老虞看了一下陈赞和谈天,笑了:“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你不叫我都认不出来了。累坏了吧?走,赶紧上车,送你们去休息。”老虞有两年没去陈赞家了,买茶油都托付给老郑和手下的员工去办的。
  “不累,麻烦虞叔叔来接我们,谢谢啊。我们先不去休息,想去买两件厚衣裳,我们家那边都没有羽绒服卖,这棉袄怕是薄了,顶不住,北京比我家那边冷多了。”一月份的北京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最低都有零下好几度,他俩都没有羽绒服,因为他们家那边没得卖,只有棉袄。陈赞知道首先要解决防寒问题,他们要在北京玩好几天,不能老呆在室内不出去吧。
  “好,我带你们去。”三个人从大厅里出来,马上从春天进入了冬天,走了好一段,才到了停车位,没办法,北京西站太大了。老虞赶紧打开车门,带着他们迅速钻进了车内。
  “真冷啊!”谈天用力喘了口气,他自认为是火力十足的年轻人,但是被这北方的大风一吹,发觉自己那点英勇真都不算什么。
  “嘿嘿!我们北京的风,那可比你们家那边犀利多了。”老虞笑道,拉着他们直奔西单。
  谈天看着头顶上灰蓝色的天空,忍不住打开车窗,迎着风兴奋地喊起来:“北京,我来了!”凛冽的寒风将他的声音刮成支离破碎的音符。
  陈赞赶紧将窗户关起来:“坛子你能不能别闹,就这么点暖气,都给你放跑了。”
  谈天吐吐舌头:“嘿嘿,高兴嘛。北京真大,天真开阔!”
  老虞在前面哈哈笑:“年轻人,就是有活力。陈赞快要考大学了吧,是不是考我们北京来啊?”
  陈赞笑嘻嘻的:“有这个打算,这不,先来熟一下路。”
  谈天惊讶地看着陈赞,这事陈赞从来没跟自己说过,上次问的时候他说文理科都没选好,现在却连大学都想好了。
  陈赞用家乡话跟谈天说:“带你来看下,看你想考什么大学。”
  谈天有些机械地点头,原来这就是陈赞叫他来北京玩的目的么?
  在西单商场,陈赞给谈天挑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自己挑了件蓝色的。他本来想让谈天挑一件红色的,但是谈天死活不要,在谈天的小农认知里,只有小孩子和女孩子才穿红的,他自己都这么大了,还穿红的招人笑话。不得已,陈赞只好由他选了件黑色的。照陈赞的话来说:“本来就黑,现在穿黑的就变成了一块黑炭了。”
  谈天也不恼,笑嘻嘻地受纳了,无须那么帅气,反正老婆已经到手了,这时节不惹人注目、不招蜂引蝶才是王道。
  买了羽绒服,陈赞又给两人各买了套保暖内衣,北京的天气,一条薄秋裤恐怕扛不住。买好衣服,老虞送他们去订好的宾馆休息,说晚点来接他们吃饭。
  谈天一看见屋子中间的那张大床,就一跃而起,扑了上去。陈赞满脸黑线,老虞居然给他们订的是大床房,接下来要怎么才能防火防盗防谈天的骚扰呢。
  “别趴床上,去洗澡换衣服,坐火车脏死了。”陈赞将谈天踹起来去洗澡,自己则去将背包里的玫瑰花拿出来,找出一个矿泉水瓶子插起来。下车的时候他将两支玫瑰也收起来了,这是谈天第一次给自己送的花呢,虽然有点矫情,但也有意义不是。
  谈天从床上起来,他是第一次住宾馆,还不大摸得着门路,对一切都很好奇。不过胜在聪明,摸了一圈就明白了:“哇呀,居然还是电视里那样的喷头,好先进。”
  陈赞摇摇头,打开背包给谈天拿衣服,只听见浴室传来“哗”的一声水响,紧接着谈天“哇呀”惨叫了一声。陈赞吓了一跳:“怎么了,坛子?!”
  “烫死我了!”谈天甩着右手从浴室里窜了出来。
  陈赞赶紧跳过去将喷头关上,将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大意啊,不要开那么大啊,那边全是热水,好几十度呢,要慢点放,用手试着温度去啊。”这个谈天,说他稳重,怎么还那么咋咋呼呼的,这都能烫着,真是一步都离不开,“还疼吗?”
  谈天嘶嘶地吸着凉气:“好多了,不疼了。”
  陈赞看着他烫红的手背,心疼地吹着他的手背,说:“肯定烫伤了,晚点我出去给你买点药膏涂一下。”
  谈天看着温柔的陈赞,从鼻子发出一声撒娇似的“嗯”声。
  “手疼还能自己洗澡吗?”陈赞就随口那么一问。
  谈天立即打蛇顺棍上:“不能,小赞你帮我洗。”
  陈赞:“……”过了一会陈赞说,“一会儿我帮你擦背,前面你自己洗,好吧?”
  谈天头点得跟啄米鸡一样:“嗯嗯,好。”脸上都是笑容,哪里还想得起手上的痛楚。
  陈赞替谈天调好水,然后退了出来:“洗好了叫我,一会儿来给你搓背。”
  “诶。”谈天应得又快又响亮。
  不多时,陈赞在外头听见谈天在里头唱歌,唱的居然是《打靶归来》,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傻孩子,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陈赞估摸着差不多了,将自己的外衣都脱了,拿好换洗衣服准备进去,依谈天的性子,肯定要闹得他身上都会湿透。
  果然,他才准备好,谈天就在里头喊了起来:“小赞,我洗好了,你快来!”叫他的名字时还把尾音扬了上去。陈赞翻翻白眼,推开门走了进去,里头热气腾腾的,谈天站在水龙头下,正面向浴室门口,举着烫伤的那只手,对着陈赞笑。
  陈赞自然是一眼就将谈天看了个精光,包括那个隐隐抬头的大鸟。“转过身去!”陈赞迅速垂下眼帘,没好气地说,心里腹诽:就知道耍流氓,谈天个色胚。
  谈天嘿嘿笑着,慢悠悠地背转身去:“小赞你害羞了?我有的你也有,没什么,可以互相看看嘛。”
  “谈天你个流氓,就你那二两肉,有什么好看的!”陈赞真想踹在他屁股上,努力克制住了冲动,将自己的袖子捋起来,然后从谈天手里拿过毛巾,打上肥皂给谈天擦背。
  谈天用手撑着浴室墙壁,嘿嘿笑道:“我这可不止二两啊。”
  陈赞用力在他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给我闭嘴,你就不能正经点?”
  谈天有些委屈地摸摸臀部:“这明明是你说的啊。再说了,夫妻间私房话,要怎么正经?”
  “谁跟你夫妻啊?”陈赞想都没想,就顺口堵上去了。
  谈天越发委屈了,猛地转过身来,眼巴巴地看着陈赞:“小赞,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了?”
  陈赞语塞了:“我、我又不女的,你说我们俩谁是夫谁是妻呢?”
  谈天立时展颜:“嘻嘻,我说错了,我们是夫夫。”
  陈赞将他推转身去:“赶紧转过去,背还没擦完呢。”心里却在咆哮:跟我装可怜,装可怜!我居然还买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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