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这是变魔术吧,求求你们,告诉我这是在变魔术
  刚刚还活生生的人转瞬之间在眼前消失,没有正常人能迅速接受这个现实,就连兜帽男都吐了出来。
  紫裙女虽然态度高傲,但是这时候居然意外拎得清,她脸色仍然很苍白,强忍住恶心,转头走过来,高跟鞋在地上敲出响声:我们怎么办?
  我现在必须要去找我的同伴。左弦淡淡道,至于你们,请自便。
  紫裙女当机立断:那我跟你一起去。
  兜帽男忙跟过来:带我一个。
  在场众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左弦没有开玩笑,争先恐后地挤过来,有人忍不住抱怨:刚刚就是你喊来的那个不干净的东西,凭什么带你!
  我兜帽男似乎吓得比其他人更厉害,联系他之前的发言,大概是那种特别爱看鬼片又特别胆小的类型,不过胆小归胆小,嘴是一点不怯场,反驳起他人倒是头头是道,你怎么能确定是我喊来的,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是我被杀?
  那人一怔,显然也没办法反驳。
  别担心。左弦不紧不慢道,大家就当春游,放轻松,抓好绳子跟前面的人,待会尽量保持安静,我会带着你们走的。
  左弦的冷静就像一道防火墙,让慌乱的众人稍稍稳定下来,很快就听从了他的安排。
  紫裙女想了想,又把高跟鞋脱下来。
  左弦挑眉问她:你干嘛?
  避免声音啊。紫裙女警惕道,恐怖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不能暴露声音。
  我们都说这么多话了,暴露声音早暴露了,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行动,肯定会有声音。左弦翻了个白眼,我建议你还是穿上吧,谁知道地上有什么,要是受伤感染,还需要人背你,如果没有这个好心的志愿者,你就得被丢在这里了。
  通常情况下,左弦不会这么好心,不过他很清楚,木慈一定不会丢下这个女人,与其到时候发展得更麻烦,不如早点解决源头。
  紫裙女的脸微微一红,可能是因为尴尬,她很快蹲下身又把鞋子穿上了,有点难为情地为自己解释着:我今天要去一个酒会,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格子衫哭丧着脸道:谁想得到啊,我宁愿加班呢。
  左弦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每个人管好自己跟前面的人,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只会喊跑,不会帮忙的。
  人群里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声:这是什么黑心导游。
  看来这一批新人,还都挺有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24 18:00:18~20210725 17:5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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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第四站:盲盒(03)
  木慈走得很谨慎。
  虽说经过新人们的实验,暂时能确定迷雾里光照跟声音不会引起太大问题,但毕竟迷雾的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了。
  如果被什么东西偷袭,就算木慈反应得过来逃过一劫,受伤跟流血也不是一件小事。
  特别是血腥味很可能还会引来更恐怖的东西。
  就在木慈慢慢行动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腰上紧绷的绳子似乎在不停地跳动着,不过并没有断裂开来。
  木慈打开便携手电筒照向远处的迷雾,又回头望了望,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绳子没有被拽拉,说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难不成是左弦在玩绳子?
  木慈脑海中掠过这个奇妙的想法,不过很快又被自己否决了,就算左弦平日里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至于离谱到拿自己的小命来重演狼来了这种家喻户晓的寓言。
  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木慈选择停下来等绳子稳定再前进。
  不过很快,木慈就听见了迷雾里传来了其他人交谈的声音。
  这雾里头不是有鬼吗?我们还往里头走,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哎哎哎,后面的抓紧点我,别这样随便搭着,怪吓人的。
  我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呼哈呼的
  别吓人啊!我胆子小。
  这什么鬼地方,看都看不见,谁踩我鞋跟了!
  等等一下,我看不到你们了。
  你们说,那个大背头有没有可能是特型演员,其实这是魔术。
  那你自己去试这个魔术吧,我可不想拿命来玩。
  听起来几乎是一片混乱,不过木慈稍稍放下心,知道是队友来了,在这种大雾之下,就算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行走速度也会比平日降低好几倍,因为一旦落下几步,就立刻看不清前面的人了,极容易迷失在雾气之中。
  什么东西?!
  第一个从雾气里冒出头来的是紫裙女,高跟鞋在浓雾里发出匀速的噔噔声,她正一边抱怨着一边将绳子往前卷去,一抬眼看见带着防毒面具的木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倒退了两步。
  怎么了?后面的人问道。
  木慈立刻将头上的防毒面具拿下来,温声安抚道:别怕,是我。
  背包里的这些必需品是火车上的乘客们无数个站点摸索出来的,上一站他们也带了相同的装备,只可惜青旅没给他们施展身手的机会,倒是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木慈是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这个防毒面具的,他担心雾气里会有什么东西,要是等中招才反应就麻烦了,于是防范于未然。
  紫裙女惊骇无比,不过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不过她跟木慈初次见面,实在不能确定之前离开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眼前这个人,一边后退一边往后面叫:领队!你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的同伴?
  我都说了,让我往前走了,你们非要我殿后。左弦懒洋洋地说道,大家借过,肩膀让我扶一下,不要随便乱动,给我插个队,到前头去认一下人,免得大家找鬼做亲戚。
  队伍里顿时有人发出嘘的声音,不过刚刚因为紫裙女的尖叫而紧张起来的情绪稍稍放松下来。
  很快左弦就出来了,他扫过木慈手上的防毒面具,脸上的笑意加深:聪明。
  谢谢,不过现在看来只是我多心了,你们没出什么事吧。木慈按按脖子,将防毒面具塞回到背包里,怎么突然来了?
  死了一个人。左弦简单解释了下当时发生的事,对方现在就藏在雾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动攻击,我们得快了,这地方恐怕不是很安全。
  紫裙女眼尖,脑子也快,忙插嘴问道:你刚刚戴的是防毒面具吧,这里的雾气有毒?
  现在看来是没有。就在木慈想要回答的时候,左弦接过话题,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她一下,不过接下去的探索就不好说了,雾气这种东西很难分辨,再说我们只有这么一个防毒面具,非要用也只能让探路的人用,最好还是大家快点找到地方避难。
  紫裙女深深看了一眼他们俩,很快,后头的其他人也跟了上来,于是她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木慈看到众人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众人手搭着肩,连成一片战战兢兢的模样,实在有点像是早年僵尸片里道士赶尸的模样。
  灰蒙蒙的雾气铺天盖地,如同翻涌的巨浪淹没这座无名之地,九人仿佛水中被遗留下的游鱼,不知所措地在水中寻找着归处。
  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鲜活的声音。
  是完全随机性的吗?木慈皱起眉头,还是说它在优先攻击群体?比如说我们单个人的热量他们检测不到,但是所有人凑在一起,就能被检测到了?
  仅剩的七名新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紫裙女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们分开行动吗?
  兜帽男沉下声音:是啊,群体行动的存活率更大,不管是灾难片,还是恐怖片,只要有人一旦落单,就会被逐个击破,基本上跟找死没差别,我也不赞成分开行动。
  其他人也嘀咕起来,大多都是不满的声音。
  这个猜想听起来可真不是你的风格。左弦揶揄道。
  木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转移开手电筒的光,对新人们解释起来:我不是说要大家分头行动,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拿着绳子,分散一点行走,不要完全挤在一起。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组,毕竟我们现在不知道触发条件是什么,任何可能都要尝试一下,最好是不要再死人了。
  最后一句话,众人深以为意,队伍里有个女孩小声道:你们有吃的吗?我现在好饿,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左弦跟木慈面面相觑,忽然感觉心里一沉。
  又是食物
  风宿青旅那种饥饿到肚子都快绞起来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虽然木慈跟左弦运气不坏,没有体验过被逼到要吃人的绝境,但是他们完全不想在这个站点继续体验一番旧社会的苦难。
  而且除了食物,还有温度,如果再不找到一个建筑物,他们就必须待在危机四伏的雾气里,等到时间更晚,很可能会继续降温,在又累又饿又冷的情况下,很可能等不到鬼就死了。
  木慈喃喃道:我下次一定记得带帐篷下来。
  左弦被他逗笑了,从口袋里摸了颗奶糖递给那个女孩:只有这个,垫一下肚子,趁着大家还有点力气,继续走吧。
  新人们嘟嘟囔囔几声,倒是很认命地跟着两人继续行动起来,按照之前木慈所说的,大家都拿着绳子,隔开一段距离,以两到三个人为一组。
  他们两个老乘客当然是呆在一起探路,其他新人则互相重组了一下,紫裙女虽然一开始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意外的脑子很灵活,她很清楚两个老人组队的可能性更大,因此接受现状后直接找上了新人里头比较靠谱的罗永年;其他人则拖拖拉拉,先去问了左弦跟木慈,都被拒绝后,又拖延了几分钟,总算才分开几组。
  等到众人都准备好了,木慈跟左弦就牵着绳子往前走。
  这种程度的雾气,即便有建筑物,也要一直走到面前才能看到,众人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有人陆续吃不消了,绳子被拖来拽去的,突然不能动弹了,甚至有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道:不走了不走了,杀了我我也不走了,累死人了!
  左弦跟木慈听见后头喧哗,折回来看:怎么回事?
  之前拿奶糖的女孩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也有些气喘吁吁的,还是给他们解释:他说自己太累了,不肯走了。
  木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那个青年,对方看上去个子不高,带着个鸭舌帽,这会儿瘫坐在地上,死死抓着绳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见着他们看过,嚷嚷道:就是走不动了!能不能歇歇啊!
  你不想走?木慈问道。
  不是不想走。对方狡辩起来,我只是太累了,正常休息时间该有吧。
  木慈皱起眉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在干什么?体育赛场的啦啦队休息室?
  你们俩不是老人吗?我看你们很有本事啊,就不能带一带我们吗?鸭舌帽男说着说着还委屈起来,我是真的走不动了,这地方又没水又没吃的,不然你们去探路,就让我们在这儿等着?
  他们俩先走?那谁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了。
  紫裙女脸色一变,忙道:我跟你们走。
  其他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里头的意思,罗永年则责备道:你怎么能一个人拖累大家的进度,快点起来走,这种情况下不能休息的,一坐下去就没力气起来了。
  我现在就没力气起来了。鸭舌帽男在地上耍横,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知道绳子现在是几人的救命稻草,死死抓着不放,怎么着吧,反正我就是起不来。
  左弦柔声道:吵什么,不用这么麻烦,我带刀了。
  鸭舌帽男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警惕无比地看着左弦:等等!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这可是法治社会,你最好不要乱来啊!
  杀你多浪费。左弦愉快地微笑起来,指间秀出一柄纤细的□□,我只要你几根手指,握不住拳,应该也就抓不住绳子了吧,正好流点血,也方便做诱饵。
  鸭舌帽男悚然地看着他,很快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你不敢的!
  左弦耸了耸肩。
  木慈的脸色却变得比两位当事人还难看,他一下子想起了之前板寸男的事,忙拦住左弦:不要动手,就把他留在这里吧,我们把绳子解开就算了,一捆也不是不能用。
  众人一开始还以为左弦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一看木慈激烈的反应,立刻惊到了,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左弦的神情里带着敬畏。
  那就听你的吧。左弦懒散地收起刀,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如果有人也走不下去了,请主动退场,毕竟我们真的只剩下一条绳子了,下次就没有理由了。
  他的声音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近乎疯癫的狠意却让新人们心惊胆战起来。
  就在木慈要去解绳子的时候,鸭舌帽男闷声不吭地站起来,尴尬地来了一句:我休息好了,咱们走吧。
  跟他一队的奶糖女生默默走到前面去,小声问紫裙女:姐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啊?
  原本是分成四个小组:木慈跟左弦带头,紫裙女和罗永年紧随其后,奶糖女跟鸭舌帽在第三排;格子衫、白脸青年还有兜帽男殿后,毕竟他们是三个男生。
  紫裙女看起来有点犹豫,还是点了点头,有点冷淡:行吧,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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