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他是杨榕身边最可靠的心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杨榕一死他几乎就是没了主心骨。
杨榕请了江湖刺客来保护,郑东风是拒绝的,他根本就不信这些人。现在果然出了事,恨得他咬牙切齿悲痛欲绝,发誓一定要把这白原广碎尸万段。
但现在大家怕白原广的暗器,不敢上前,弓箭手也损失了一半,他气得拔刀怒喝道:“捡拾起弓箭,都给我上,违命者斩!”
庄柔从盾牌后伸出半个头,瞧了眼外面的状况,见此人有些凶狠,便把目光移在了白原广身上。
白原广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正想转身收拾她,在郑东风威胁下的兵士又开始放箭。死掉兵士的弓箭也被其它人捡起,加入到了放箭的人群中。
“哼!一会再来收拾你!”白原广冷哼一声,挥起扇子一边挡落飞箭,边往前面走,他要拉近和兵士的距离,让他们的箭再也无发射出来。
庄柔这边也有弓箭飞来,但攻势却不如之前强,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白原广身上,谁让他就是杀死杨榕的杀手。
此人放出来的暗器,和杨榕身上的一模一样,绝不能让他跑了。
见飞来的箭不多了,庄柔深深的瞧了白原广一眼,突然抬起盾牌站起,向他狂奔而来。
白原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马往弓箭手那边又放出一堆暗器后,随即转身。然而庄柔手持盾牌已经冲到他的面前,猛烈的撞了上去。
试图用单掌架住盾牌的白原广,一掌拍到盾牌上,却感到手臂挡不住这股冲击力,心惊不好,整个人就被撞飞出去。
与此同时,身后的士兵却不放过这个机会,嗖的放来三只箭,就深深扎进了他的后背,
庄柔一击成功,立马持盾退到后方。
见白原广中箭又被撞倒在地,郑东方大吼一声,提刀就领着众士兵冲上去,对着他便是一顿乱砍。
白原广撑起身体,拿着扇子不停的回击,凭着一身高超的武功,砍杀了不少近身的士兵。但士兵不断的涌来,足有好几十人,全是打算明天埋伏楚夏的好手。
他又没有刀枪不入的本领,一人难敌众手,打杀卫所士兵两三人,自己也会吃一刀。随着身上的刀伤越来越多,被庄柔打断的骨头也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
终于,白原广发出了咆哮,眼睛充血发红,已经到拼命的时候。
“让开!”
这时,人群后方突然传来喊声,士兵们赶快让出一条路,一个强壮的胖子提着两个南瓜大的大锤冲了过来,对着白原广狠狠的就撞上去。
白原广终于撑不住,被一锤就打得血肉飞溅,撞断灵堂的一根柱子,飞到了灵堂外面。士兵们扑上去,提刀一阵乱砍。
庄柔抿了一下嘴,知道白原广这下是没命了。倒是那秦秋,没想到竟然如此的狡猾,看着同为铃阁同伴的白原广死,也不肯暴露身份出来相救。
虽然只有这样才能活的久,但是杀不掉自己的话,他也会被铃阁清理门户。
猜测他肯定不会放弃,说不定藏在什么地方还试图寻机杀自己,庄柔下意识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突然,那提双锤的胖子,竟然依呀呀的叫嚷着向她冲来。
那胖子想像打飞白原广那样,把庄柔也一锤打飞,那红色的盾牌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块门板而已。就算不被他砸碎,也会被他砸塌。
因为他的加入,弓箭已射得差不多,士兵们没有再射箭,而是提刀加入砍白原广的人群。
庄柔见胖子向自己扑过来,举起盾牌突然把它横了过来,挡箭之时被她收起来的刀刃又从盾牌中放出。她把盾牌举过头顶,双手旋转起它,呼呼作响的迎了上去。
“呀!”胖子举起双锤,从高处重重砸向庄柔。
而庄柔却突然压低身体,盾牌旋转着就切割向胖子的肚子。
噗!
只见红的黄的不断飞溅出来,旋转着的盾牌锋利无比的切开了胖子,撕碎他的身体。
要不是太胖,留下了椎骨,整个人就得从中间断成两截,而不是现在这样留下个巨大的口子。
正在砍杀白原广的士兵被甩了一身的污物,他们回头一看,就见庄柔挥着旋转的盾牌就向他们冲来。
众人吓得扔下白原广,纷纷夺路而逃,这种兵器没挡过,不敢挡!
第465章 油嘴滑舌
砰!
灵堂的另一根柱子,被盾牌碰上,砰得一声便断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旋转起来的盾牌,比他们见过的任何武器都要可怕。
只要被它碰上,就会被切成两截,谁也不想死得这么悲惨,全都一窝蜂的狂奔逃命。
庄柔举着这么重的盾牌,还得不停的转它,奔跑的速度快不起来。她跟在士兵背后跑,郑东风带着人在前面逃,边逃还边回头看她。
绕着塌了半边的灵堂跑了三圈,庄柔停了下来,把盾牌重重的立在了地上,使劲的喘着气。
这样做真是累死人了!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还想杀我干什么!我可是堂堂四品驸马都尉,朝廷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们整天和我打杀也太毁我名声了!”她没好气的骂道,不管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她依旧理直气壮。
郑东风也带人停了下来,指着她喝道:“管你什么驸马,今天别想走了!”
虽然说着狠话,但是他自个却不上前,只是命令身边的士兵去对付庄柔。
但胖子的尸体还面目狰狞的躺在那,这可比白原广那有毒暗器要可怕多了,要是切的位置不对,没有切到要害一下死不了,这得痛多长时间才会死?
听说被腰斩的人,能爬出几里地还不断气,谁都不想试这种死法!
大家都怕她突然抓起盾牌,拿着刀往前试探着走两步,又往后退一步,就是不敢上前。
庄柔借着这个工夫大喘几口气休息了一下,等缓了缓后她说道:“你们可别忘了,还有一名江湖刺客在这里,说不定人还没走,就想给他的同伴报仇。”
“此人能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比刚才的那人要厉害多了。我可比你们皮厚,还有护甲和盾牌,你们自己什么东西也没有,被杀可不要怪在我身上。”
郑东风此时哪里听得见去,杨榕虽然是被白原广所杀,但是会有今天的下场,那都是庄柔引起的。
不是她坏了矿山的事,京城也不会有人派出刺客来杀杨榕。也是因为此事,杨大人才会派人去抢村民,使得杨棕被杀。
如果杨棕没死,老太太就不会被活活气死,杨大人也不会在此时此地被杀!
他越想越愤怒,这事全怪庄柔,都是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大家还过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
哪里像现在,三天两头就要办丧事!
“庄柔!我要让你死,要杀进洪州城,踏破衙门,把那狗官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头!”郑东风撕心裂肺的怒吼道。
嗖!
一物突然破空而来,扎在了郑东风的腹部上,虽然不致命,他却捂住伤口瘫软坐在地上,又缓缓的倒了。
庄柔举着弩弓,嫌弃的说道:“废话真多,要说狗官,那说的也应该是你。也不瞧瞧自己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报应不是不到,只是因为我之前没来而已。”
她看着其它士兵就威胁道:“你们只不过是寻常的卫所军户,长年处在杨榕和他的走狗淫威之下,被逼做出一些祸害百姓的事来,按理来说你们就是被逼迫才为之,可以免罪。”
“如果现在对我动手,那活罪不可免,死罪现在就可以由我执行。”庄柔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们,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胸有成竹,早已经安排妥当的自信。
士兵们已经没有领头的人,郑东风虽然没死,但是躺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出来,死也是早晚的事。
他们在犹豫,当中连个千户和百户都没有,这些人都在刚才被白原广给杀掉了。
指挥同知又不在,杀官府四品官这些么大的决定,他们有些不敢拿主意。
“杀我就是造反,灭九族的哦。家中明明还有妻儿长辈,却要为了你们的一时冲动,就这么没了性命,你们于心何忍?”庄柔又吧啦吧啦的说道。
反正有没有效果她不知道,但能给自己争取到休息的时间就行,还好有白原广帮自己解决了这么多人。
这么看来,灵阁还是有不少好人,这个舍身帮自己的白原广就是一个。
就在她忽悠卫所士兵时,秦秋正藏身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这树耐寒,如此冷的天都没掉光叶子。现在黑灯瞎火的,他蹲在这里靠着树杆,也让人分辨不出身形来。
白原广被打死他看到了,估算了一下,秦秋觉得出去救人危险太大,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反正他的任务是杀掉庄柔,又不是保护杨榕,那人死就死了吧。
至于白原广,虽然平时没有什么矛盾,同来的路上也比较聊得来,但不是同一个任务,就没有出手的必要,这是铃阁的习俗。
自己接的任务,就要有独立完成的能力,反正杨榕被杀,白原广的任务便是失败了。
在这里没被杀死,回去也是死定了,出手救他只会搭上自己。
入了铃阁都是些冷血的家伙,拿别人的命换银子,哪里会有好人。
秦秋心安理得的看着白原广被杀,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现在他只盯着庄柔,如同一只等待着最好捕猎时机的鹰。
庄柔的皮糙肉厚他已经试过,必须在她放松,那身内力和功法降下来,或是根本就没用时,再对她进行一击必杀。
不然,杀死她好像很难。
“这么好玩的人,你竟然想杀了她。”突然,有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秦秋瞬间就弹起,一个转身移到了一丈外的细树枝上,树枝轻轻的晃动,却没有折断。
“动作可真快。”杨清从树杆后现身出来,单手伸了个懒腰,“这种用蛮力只会横冲直撞的人,有什么好杀,不如你和我来玩玩?”
秦秋看着他嘿嘿一笑,“我只为银子杀人,没人花钱请我杀你,所以我拒绝。”
“那我出一个铜钱,买我的性命。”杨清丝毫不在意,手指一动,便夹着一个铜钱,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铜钱……
秦秋依旧拒绝了,“太少了,这点钱买不起我出手,而且我们不在外接活,你得去铃阁才行。”
杨清微微一笑,“可你现在已经不是铃阁的人了,只是完不成任务,就是要被清理门户的败者而已。”
“不,只要我杀了她,逃过追杀一样可以回去。”秦秋很清楚最后的时效就是今天,只要今天能杀掉庄柔,就可以直接面对出来清理自己的灭杀者。
“有我在,不可能。”杨清笑道,“其实没我,你也杀不了她,那姑娘皮特厚。”
正说着,远处突然出现大片亮光,有大批的人马正往这边赶来。
秦秋抬头看向那边,皱了皱眉头,“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算计,那就下次吧。”
他扔下话,嗖的便离开树枝,干脆利落的消失不见了。
杨清回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还是得和大人说说,这人收服不了,最多只能给黑将军当个抱猫太监。”
第466章 来去
庄柔正和那些犹豫不决的兵士周旋,一边在不停游说,另一方又非常迟疑,不敢相信她。
她并不是一定想要让这些士兵活,只是有个想法,如果能说服他们的话,整个卫所的人重归顺朝廷,就不会继承杨榕想要造反的心了。
不然的话,全杀掉也行,可总不能把军户都杀光。卫所里面还有好多家眷,拖儿带女的没有劳力种田,只靠她们日子会过的很艰难。
朝廷为了稳定卫所,一定会安排没有婚配的兵士过来,强行与这些寡妇婚配。配得好的还能就过了,如果配的不好,只会让洪州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