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时刻

  “不要害怕,乖一些,表演完成之后我就放了你们。”
  没有扩音器,仇宵的声音却在场地里清晰无比,懒懒的带着兴味笑意,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
  鬼怪做的保证,无人敢信,他的言语也无法阻止两人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耳尚能听,目却不能视物,不知道接下来要配合怎样的“表演”,仅这几点就足以让人心理崩溃,女人咬着口中的布条,发出呜呜的泣声,男人听见哭声,原本故作镇定的神色也逐渐变的惊慌失措。
  钟如季看到他们的表现,已经能够预测下面的发展。
  新人的心理素质,到底还是差了些。
  舒时皱起眉,隐隐有些担心,在上个空间里,每个人的死亡都是不被他人知晓的,而这一次,他却坐在观赏席上看着这场众人以生命为代价的“表演”。
  仇宵在拿出小刀时,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表演是蒙眼飞刀。
  舒时知道仇宵的身份是小丑,但却无法确定小丑这个角色是否也具有飞刀手的技术。
  他也不想去问仇宵的做法会不会对其他人有威胁了。
  刚从鬼门里出来,以鬼怪的共性,到第五天才亲自动手已经是很好的脾气了。
  “他留在马戏团不消不散,代表着这里和他的死亡有密切联系。”这次舒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钟如季没其他异议,首先认同道:“嗯。”
  舒时的眉头轻轻地皱着,说:“仇宵执念于表演,难道说……”
  仇宵像是听到了似的,悠悠的慢转过身,蒙着黑布的眼睛精确地找到舒时的位置,噙着森冷的笑意,不知道是对谁。
  于是剩下的话舒时没说出口,他轻抿着嘴唇,台边的火光交织在眼睛里显的复杂难测。
  对鬼怪产生同情是件很可笑的事。
  “八九不离十。”钟如季说,语气如常,“下次说这些话别点名,他们对自己的名字都很敏感。”
  舒时嗯了声做应答。
  仇宵看了不过数秒便又转了回去,没有什么比他的表演还重要。
  他敛去所有不正经的表情,平静到过分淡漠,他的嘴唇一启一合,电子播报声同频响起。
  “接下来由杂技演员带来疯狂马戏团最热门的表演——蒙眼飞刀,请工作人员推上小丑。”
  念完这一段,仇宵嘲弄地笑了笑。
  猜测是一回事,证实又是一回事。
  仇宵的模样很年轻,却已经是个孤鬼。
  不等舒时细想,旁边钟如季道:“别分心,这是生存任务。”
  舒时愣了下,然后道:“嗯,知道了。”
  钟如季是在提醒他,生存任务最重要的是活着,而不是研究鬼怪的过往。
  台上的仇宵依然是随意的站姿,他一开始心心念念着表演,开场后却没那么认真上心。
  杂技中的飞刀向来属于难度较高的一项,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哪怕不蒙眼,相隔数米远也难保证不会伤到配合演出的人员,更别提蒙眼之后的风险程度了,稍有差池便是一条人命。
  被布条遮住视线的男女仍在忐忑不安,仇宵却不那么着急,他蒙着眼睛在形状手感不同的数把小刀里挑选,拇指贴着刃口感受锋利程度。
  他冷下来的脸色看上去真有几分专业表演者的严谨。
  一道锐物破空声瞬间响起,冷光凛凛的飞刀狠狠插在女人耳边,相差不过几厘米,再多一点偏差就会见血。
  女人在飞刀甩来的时候吓的全身僵硬,直到硬物钉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她也没反应过来。
  “我有点事,等会儿回来。”钟如季转头跟舒时说了声。
  舒时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但下意识的先点了头。
  表演台上的女人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刚才的一切,牙齿咬破了下唇,她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慌,却还是没忍住的嘶声哭泣。
  哭声中全是害怕,不是痛苦。仇宵满意的扬起笑容,右手抽出另一把刀,左手捏着剩下的刀自然垂在身旁。
  他做出投掷的动作,下一刻飞刀脱手而出,又一道凌厉的风声,同样精准的飞刀扎进女人另只耳朵旁的墙壁里。
  女人僵着上身,嘴唇都在颤抖,直接哑了声。
  害怕有时候也是种配合,女人在死亡的威胁下一动不敢动,仇宵将手中所有的飞刀稳稳甩出去,飞刀深入墙壁的尺寸不一,却已经扎出简略的人形。
  仇宵低头摘下黑布,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差强人意似的点了点头,他把黑布拽在手中,没什么表情,过了几秒,他抬腿走向女人。
  数米的距离不算远,仇宵走到女人身边并未花费很长时间,他握上其中一把刀刃的刀柄,使力拔出。
  不仅有飞刀被拔出墙壁的声音,女人还清楚的听到了呼吸声,只是那个呼吸打在她额头上,居然是凉气。
  仇宵收了一把刀,干脆利落的对准绳结将利刃一划,完全不考虑会不会伤到对方。
  偏偏他还说:“配合我完成表演的人,自然会毫发无损。”
  舒时看着一切,觉得这个时候的仇宵心情还算平和,起码拿着刀还在好好说话,看他拔刀的架势,应该还要二次利用,等第二轮蒙眼飞刀得有段时间。
  这时候钟如季才走没多久,舒时往他离开的方向望了望,能看见一个黑影逐渐走近场地的出口,舒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手撑在身侧,有种跟上去的冲动。
  表演才开始,钟如季在这种时候离开是会激怒仇宵的。
  “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徐舟这时候坐到他身边,也往他看的地方望了眼,回过头又说,“他的手臂好像受伤了吧,我房间里有药,你要吗?”
  怕他不愿意接受似的,徐舟又快速加了句:“接下来的几天不会好过,你朋友的伤如果恶化会很严重。”
  舒时听到他的话,嘴比脑子反应还快:“他受伤了?什么时候?”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话才出口,舒时立刻意识到钟如季受伤是在什么时候,他像被人按了禁止键似的,动作与表情一同顿住。
  “就是你摔下来的时候啊,我看他当时很急。”徐舟回想了下,不由得感叹,“他跑的比豹子还快,门刚打开他就跑进来了。”
  舒时沉默,唇角压了压。
  钟如季知道他恐高,之前每次往下跳他都在下面接着自己,就连这次也不例外。
  当时他的脑子太混乱了,睁眼就看到自己压着钟如季,而钟如季后来淡然的神情几乎让他忽略掉对方是接住了一个从高空摔落的人。
  那种冲击力怎么可能会不受伤。
  “他伤的是右手臂吗?”舒时问,声音微哑。
  就在刚才,他靠着钟如季的肩膀靠了很久,正好压着他的手臂,而且,伤在右臂会给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带来极大的不便,右臂受伤这种事,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严重。
  徐舟迟疑道:“不是,好像是左臂……他没跟你说吗?”
  舒时的双眉又揪了揪,道:“他不怎么喜欢说话。”
  “啊……这样嘛,”徐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舍弃了不合时宜的问题,将话题绕回了最初,“我那儿有药,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来十二号房找我。”
  “嗯。”舒时点头道,“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不知道怎么还呢。”徐舟忙说,哪能接受恩人的道谢。
  大约在仇宵抽回所有刀刃的时候,舒时看到钟如季在往回走,徐舟也同样注意到这一点,他笑了笑,说:“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们朋友之间的相处。”
  舒时点点头,他太清楚自己的性格了,如果徐舟坐他旁边,对方和他交流,他绝对不会拒绝,甚至可能一直聊下去。
  三个人的场面本来就难以一碗水端平,钟如季话又少,到时候被晾在一边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钟如季才从门口回来,经过又一组坐席,和舒时还有段距离,大概七八个座位的样子。
  “锵!咻——”
  他先是听到金属碰撞声,然后才听到利刃破空的声音。
  钟如季侧身弯腰,巧妙避开锋利的飞刀,他看到扎在座位上的刀具,眼中的情绪沉了沉。
  如果没躲开,这把刀会插中他的心脏。
  仇宵站在圆台上,和之前表演站的位置分毫不差,只是他手中攥着的飞刀却少了两把。
  钟如季斜了斜眼,看到铁网旁的小刀,不知喜怒的轻笑了声。
  他使了点力将飞刀拔出,随意的多看了几眼,下一刻,以更强悍的力道将飞刀甩出。
  “咻——”
  飞刀轻易穿过被砍断的铁网处,精准的直奔仇宵的额间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舒时还没从仇宵攻击钟如季的事中走出来,立马又进入到钟如季特帅特酷、钟如季怎么这么牛逼的情绪中。
  过鬼门借怨气才凝成的实体,仇宵万分看重,但钟如季飞刀的角度非常刁钻,让他不得不狼狈的蹲下。
  “送你的回礼,不谢。”钟如季神色淡淡,继续往舒时那儿走,不轻不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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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现在的我和日更的我已经相去甚远_(:3」∠)_
  但我真的每天都有在努力码字,不知道为什么效率这么低,可能是因为还没敲定走向的原因吧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orz
  希望不久后能恢复日更,因为自己也很期待更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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