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

  两人虽然分别住在不同的房间,但舒时还是比较喜欢待在钟如季房里。
  房门被人打开又重新关上,他一下子翻坐起来望过去。
  钟如季将平板搁在桌上,坐到他身边的时候顺便把他的领口拉了拉。
  对方喜欢穿宽松的衣服,每次动作一大领口就垂下来了。
  “跟你说件事儿。”舒时只有谈正事的时候才一脸正经,别的时候要么是懒懒地漫不经心,要么就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才从楼下上来,钟如季的工作状态也没彻底抽离,他平淡地应了一声,示意对方说下去。
  舒时把右手腕伸到他眼前,问:“你看到什么了吗?”
  钟如季低着眼睛看了几秒,反问:“你想让我看什么?”
  舒时想卖个关子,奈何对方不接招,他落下手自然地搭在对方腿上,随意说到:“手环啊,你肯定看不到。”
  他顿了下,补充道:“黑色的,和你们的都不一样。”
  “黑色的?”钟如季听到这个便轻微地皱了下眉。
  “是啊,它应该也是个道具,只是我没法唤醒它。”舒时说着,又点了点显示屏,依然没什么动静,“我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有,但也没见它起过什么作用,就是偶尔会亮一下。”
  道具手环共有九种,每个道具都有颜色代表,舒时所说的黑色手环,代表的道具正是钟如季唯一不曾了解的那个。
  方才还在下面聊过羁渊,谁知上来后还是没离开这个话题。
  其实如平弈秋所说,仅有一次使用限度的道具很有可能是终身buff,但钟如季没在舒时身上看到buff的效果,非要揪出一条的话,那大概是他所进的每个空间难度都在水平线以上吧。
  如果这是道具效用,那么请问哪个傻子会使用这个道具给自己添堵?
  “你来的时候就能看到这个道具,但是没法使用,而且其他人都看不见你的手环。”钟如季把比较关键的点重复了一遍,又说,“那只能说明这个道具还在使用中,效用还没结束。”
  “还在使用中?”舒时不免来了精神,反应过来又有点奇怪,“如果它还在使用中的话,那它最起码持续了几十次任务,可我也没见它有什么用啊。”
  他才说完,又想到一点:“它要是一直不消失,那我参与的任务会不会都被算在了道具经历里?”
  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钟如季沉默了下,然后动手打开电脑去翻总数据库。
  他花了几分钟调出舒时的任务记录,看了道具经历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舒时也看到了道具经历那一栏很清晰地标着数据。
  高级任务:0
  中级任务:4
  初级任务:25
  很清楚,并且很细致。如果说光从前两个看不出什么,那这最后一个就是摆出了所有事实。
  舒时呆了得有半分钟,直到钟如季看向他,他俩对视上,他才生无可恋地往后一躺,生无可恋地说:“我不做任务了,让我死吧。”
  邓铭的下场还在前头摆着,他现在做一次任务便记一次道具经历,那这些凭自己能力过的任务都算什么?
  钟如季有点想笑,还好忍住了。不然对方肯定要跟他算账。
  他哭笑不得地去把某个瘫了的人捞起来,安慰道:“说不定再过几次它就消失了,现在被判定的标准任务只有四个,问题还不大。”
  舒时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占便宜,声音闷闷的:“我总共就做了三次标准任务,而且还一次比一次难,现在你告诉我它都不作数?”
  他憋了会儿,说:“垃圾世界机制,垃圾任务体制,烦人。”
  对方的任务做得有多不容易,钟如季算是深有体会,他也觉得自家男朋友实在是太倒霉了点,以至于都分不清哪一点更惨些。
  现在这些悲催的经历叠起来,造成的伤害直接翻了一番。
  但嘴上这么说,任务该做还是得做,毕竟给的时限就这么多,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挑战世界机制是挑战成功了的。
  舒时真的颓了,并且是钟如季都安慰不好的那种。
  钟如季无奈之下给俞宴打了个电话,准备研究一下羁渊的具体效用。
  -
  羁渊的具体效用没什么进展,那个拿了羁渊的人压根不见生人,也不怎么出门,他们几个无论是谁去都会吃闭门羹。
  后来舒时也看开了,觉得这道具的效用仍在持续,手环不消失,他一个普通人也拿它没办法,还不如顺其自然,指不定哪天它自己就没了。
  只是仍然有些可惜之前没被算在有效任务里的次数。
  高级越来越近,在休息时间还剩几天的时候,舒时被易轻筱约出去烧烤,于是当天晚上别墅里就没人做饭了。
  平弈秋啃完第三个苹果,浑身的怨气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害得几人没饭吃的易轻筱浑然不觉,在店里看到舒时后还招呼了几声。
  等对方坐下,她说:“要约你可真难,天天都是训练,难得有个缝让我给逮住了。”
  “训练每天都有,只不过最近比较轻松而已。”舒时道。
  “这顿饭呢,算是感谢你在空间里的舍己为人,也算是庆祝你和那位在一起了。”易轻筱杵着脸道,“虽然来得有些晚,但是没落下就行。”
  “没什么好感谢的,那次空间大家都努力了,不然我也出不来。”舒时说。
  这个烧烤店是任务区里营业的店,不受世界机制管辖,所以味道有保证。
  店老板是易轻筱一个厨艺不错的朋友,今天请舒时过来也顺便给自己朋友捧个场。
  “话说他居然还真放你出来,”易轻筱转着倒满酒液的玻璃杯笑了笑,“毕竟是我俩单独约饭,他就不怕我抢他的人?”
  整齐排着烤素菜的铝盘被端上桌,舒时拿过冒着冷气的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回答道:“我人就在这儿,给你抢。”
  易轻筱夹了块奶香馒头,失笑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敢。”
  抢钟如季的人?谁不想活了敢这么做。
  新上桌的烤串滋滋作响,烧烤的香气瞬间盈满整个包间,舒时很久没碰过烧烤,这时也有点馋,夹了点喜欢的尝了几口,之后便停不下来了。
  易轻筱喜辣,正好和舒时的口味差不多,两人在吃上面的共同话题多到数不尽。
  等到有点微醺,易轻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边倒边说:“我自认看人还是比较准的,谁知道那次空间却看错了,我完全没看出来他从开头就在设计。”
  她嗤笑一声,道:“真是好算计。”
  舒时的生活中已经没了李皓的身影,可再次提起这个人,他还是会想到那天被背叛的感觉。
  但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许是真的看开了,他现在再次提到这件事时也只觉得不痛不痒,甚至还能点评几句。
  “他算计得很好,败就败在身手,否则一定能成功。”
  “只要那次没让他进去听线索,你也不会在最后关头被他捅刀。”易轻筱说着,又是半杯酒下肚,“所以啊,凡事最好亲力亲为,不要相信任何人。”
  舒时和她碰了碰杯,笑了笑说:“长记性了,下次绝对不会再摔一跤。”
  “哈哈,就喜欢你这性格。”易轻筱笑道。
  这两位相见恨晚,却对自己的酒量没个数,几杯下去两个人都出了问题。
  舒时发现自己醉了的时候已经晚了,眼前的桌子都在打转。
  趁着还没喝趴下,他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给钟如季打了个电话,说了什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易轻筱和他一样,也打了个电话出去。
  蒋娅雯赶到店里就看到醉在桌上的两人,一时间有些头疼。
  她正疯狂思考着怎么把两人弄回去时,包间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钟如季来得比较晚,光是找坐标就花了一段时间。
  某人给他打电话时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话总说一半就算了,电话不挂还不说话就很磨人了。
  他问个地址半天没问出来,最后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查坐标,很是折腾了会儿才找过来。
  蒋娅雯不知道钟如季也会来,她还以为只有易轻筱一个人醉了等认领,来了才发现出来喝酒的两人全趴了。
  易轻筱没和任何人说过舒时和钟如季的关系,所以蒋娅雯看到钟如季进来时只有懵和疑惑。
  “你……好像走错了。”蒋娅雯说,看了眼桌上的两人又是一阵头疼。
  “没走错。”钟如季回答,又问:“你开车了么?”
  “没有。”蒋娅雯摇了摇头。
  这家店开在三区里,离她们那儿很近,走路也就几分钟的事。
  可是……钟如季是来找谁的?易轻筱么?她不记得这两人有什么关系啊。
  “我送你们一程。”钟如季说。
  蒋娅雯仍处于不明所以的状态,直到看见对方走向了舒时。
  舒时半醉半醒,被人架起来后勉强地睁了半只眼,他感觉有人在碰他,看也没看地推了几下,结果没推开。
  对方醉归醉,可力气还在,要不是钟如季底盘够稳,这会儿早就被推出去了。
  他略微皱了下眉,低声警告怀里某个不安分的醉鬼:“不许闹。”
  某醉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原本厌烦的表情瞬间就乖顺了,抗拒都不带抗拒地任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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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级仍在筹备中_(: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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