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僭越
m市的宝德楼是老字号了，城市化进程加快，m市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宝德楼也从最开始的意见小铺子，发展成了现在m市地标建筑级别的老字号了。
虽然商铺更迭不断，你方唱罢我来登场，但宝德楼一直在此处市中心的位置屹立不倒，一方面是历史渊源，另一方面，这里也成了各大商会宴请谈合作的重要之地。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宝德楼门口，立马就有服务员过来境界，出来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老先生，看上去年纪不轻了，两鬓已经斑白了头发，偏偏那双藏在褶皱里的眼睛聚精会神，此时正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气派的宝德楼。
“陈老，那我是在这里等您，还是……”一旁的司机过来，两手垂放在身体两侧，眉眼低顺。
被叫陈老的老人皱了下鼻子，看了看他，只是抬了抬手，并没有多言。
那人立马明白过来：“好，那我在外面候着。”
刚走出去两步，陈忠云又停下脚步，侧身招呼刚刚那个人回来，声音听起来不同这个年纪人该有的沧桑，反而底气十足。
“算了，你先回去吧。”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好，那我等您消息。”
陈忠云点点头，等到车已经开走了，才被服务员引荐着到了一处包间，房门一打开，就听着里面一声高喊：“陈老，可把您盼来了，没想到您能亲自过来，啧，应该我亲自去接您的，是我考虑不周，惭愧惭愧。”
卫子杰挥退了服务员，又递给助理一个眼神，助理反应过来，给陈老拉开主位的椅子，准备要扶着陈忠云坐下。
陈忠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倒是注意到两个人的动作，反而蹙起眉头，摆摆手：“不了不了，这卫先生请我吃饭，您是东道主，您请。”
卫子杰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扶着陈忠云的手：“哎呀，陈老这是说的什么话，太折煞晚辈了，您是我卫子杰尊敬的长辈，而且这要从关系上来说，我还得称您一声三爷呢。”
热闹的客套过后，陈忠云还是坐在了主位上，抬起眼皮大致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看来这个卫子杰是有备而来了，一看就没少打听。
注意到陈忠云的眼神，卫子杰立马站起身，躬身亲自给陈忠云倒了一杯酒，又夹了一块鹅肉放在陈忠云面前：“陈老，我也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合不合您胃口。”
陈忠云把那块鹅肉放进嘴里抿了一下，沉了会儿，似乎在琢磨其中的滋味，点了点头。
“行了，可客气了，坐吧。”
一件陈忠云是这个态度，卫子杰心里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陈忠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宋氏集团自从让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宋云卿接手以后，整个管理层就没几个服气的，再加上宋云卿大刀阔斧地新官上任三把火。
原本宋氏有几个跟了许久的老人都被宋云卿以各种理由遣散走了，至于剩下的这几个，也都是宋氏集团的大股东，顽固派，宋云卿就是想动，可牵一发动全身，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而自己之所以找上陈忠云，也是早早打听到了，这几个老股东里面，陈忠云是反对呼声最高的那个，而且这个人多多少少和早死了的宋老爷子有些关系。
酒过三巡之后，卫子杰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跟陈忠云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小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还真是有点本事啊。是，我是不信那丫头，可这段时间，你也看见了，这丫头要说一点能耐也没有，那也不可能。所以啊，小卫，你今天跟我说得这些，就不怕我们宋氏反过来咬你一口吗？”
卫子杰微微一笑，拱手：“陈老，晚辈才疏学浅，有什么事还得跟您多讨教，只是这么多年，您，是才熟悉宋氏的啊。您看你也知道宋云卿她不简单啊，这一上来把宋氏这么多员老将，不顾反对，都请下了场。我是怕，总有一天，这个火会……”
见陈忠云手上捏紧了酒杯，敛眸深思，卫子杰眼里一道邪光闪过，故作低沉继续道：“晚辈是怕这个火会烧到您的头上啊。”
“咚”地一声，酒杯里的酒被震出来，卫子杰心里一惊，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
“小卫啊，这宋云卿不是早跟你们卫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了吗？而且当年的新闻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商界的笑话了。”陈忠云低笑了一声，果然见着卫子杰脸色一变。
“哎呀，这年头，什么新鲜事都有啊，你们卫家的事情还操不过来心，反倒管起来我们宋家的事情，新鲜啊，真新鲜。”
卫子杰连忙起身，举起面前酒杯朝着陈忠云深深鞠躬：“陈老，是晚辈僭越了，这，一时间嘴没个把门的，说来，我也是前一阵子在外面碰见宋云卿，听见她说要……”卫子杰欲言又止，有些懊悔改口，“算了，是我的错，给您赔礼道歉，今天就是想请您吃一顿。”
“等等。”眼见着卫子杰要把那杯酒一饮而尽，陈忠云打断了他，斜睨着目光看向卫子杰，“你刚刚说，碰见她了，哪碰见的？说什么了？”
周一，宋氏集团高层的例行工作会上，大半部分人都已经到齐了，偏偏离得宋云卿最远的一个软椅上是空着的。
众人议论纷纷，也有不少人在打量宋云卿的表情，但是这个小姑娘好像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反而抿了一口茶水后：“好，既然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今天把各位召集过来呢，主要是商量宋氏……”
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打开了，原本空椅子的主人此时慢条斯理地跟着进来了，看见众人都端坐于此，笑着打了声招呼：“各位都到齐了哈，那我们就开始吧。”
会议室里，银针落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