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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精灵公主

  “西弗!一定要帮我多拍照!”夏洛特把她的魔法相机塞到了西弗勒斯的手里。
  本来这应该是艾伦的活,但既然西弗勒斯本人就在这里的话,不如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艾伦也是一万个愿意,他自己乐得轻松自在。
  西弗勒斯无奈地摆弄了一下魔法相机,除了夏洛特刚买回来的那个暑假,他就从没碰过这个相机。摆弄了好一会儿,在夏洛特兴奋激动地指导下,他才终于学会了怎么拍摄。
  “你穿你的巫师袍就可以!今天很多扮巫师的。那我先去化妆啦!你可以先去广场找个前排座位!”夏洛特匆匆忙忙地跑走了,留下西弗勒斯张着嘴巴无声的呐喊。
  其实西弗勒斯并不怎么想去人多的地方,更何况那里还到处都是他不怎么喜欢的麻瓜。但夏洛特强塞给他的这个任务,让他不得不去。
  很快他就到了广场上。
  广场上人声鼎沸,地上到处都是南瓜灯,而广场中央的丘比特喷泉雕塑这次歪歪扭扭地戴着塑料王冠。喷泉旁围着一群打扮好的小孩子,有的穿着丘比特的衣服指着丘比特的雕塑神气活现地挺着胸,有的戴着尖耳朵和小翅膀像是在模仿麻瓜常说的小精灵。
  而广场上来来往往的大人们更加大胆。看着眼前一个穿着露背装走过去的女人,西弗勒斯撇开了眼,他越发不能理解麻瓜了,在这种天气又没有保暖咒的情况下,竟然还能露着背走来走去。
  在广场的西边已经能看到搭起来的布景,巨大的森林和城堡,足以看得出镇上的人对这次演出的重视。
  在舞台前方摆了很多排椅子,已经有很多人坐在上面高声谈笑。西弗勒斯手里攥着相机,无奈地找了第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并且挪动了一下椅子,让椅子离隔壁座位更远一点。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很快空椅子都被坐满了,西弗勒斯身侧的椅子也坐了人。
  “夏洛特的小男朋友?”
  盘弄着相机的西弗勒斯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坐在他身边的正是艾伦特拉弗斯。他略微窘迫地看着艾伦,为了他口中的“小男朋友”。
  “哈哈,你怎么跟夏洛特一样。”艾伦笑着说,“你难道不是她的‘小男朋友’?”
  西弗勒斯抿着唇没说话,但他的耳尖已经开始发烫。
  “好了,不打趣你了。这次你可得好好看看,她一直说她能惊艳到我,这让我非常期待。”艾伦翘起了腿,开心地用指尖拍打着膝盖。
  西弗勒斯也变得期待了起来。
  很快舞台上的灯光开始变换,两个工作人员上台拉上了红色的帷幕,遮住了舞台上的所有布景。打扮得非常正式的文森特走上了台,举着话筒说:“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在舞台下还是闹哄哄的时候,他又提高了音量,“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科克沃斯万圣节大聚会。”
  台下安静了下来,同时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我相信大家已经等不及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一起来欣赏话剧《精灵宝石》吧!”文森特说完,很快就下了台。
  两个人上台把红色的帷幕拉开,布景是一片森林,台上还放了一排鲜花,旁白的声音响起:“很久很久以前,一位走南闯北的游侠误入了幽林边缘,那里是精灵王国的领土,从不让人类踏入。”
  穿着衣服的帅气游侠出场了,他腰间配着宝剑,脚下踏着长靴,穿过了溪流来到了森林边缘。很快他听到了悦耳的笑声。
  西弗勒斯认出了夏洛特的声音。
  很快台上的布景有了一点变化,森林往右边撤了一点,一对翅膀一样的鹿角从布景后出现,随后是鹿身,以及鹿身上的精灵公主。
  西弗勒斯不禁屏住了呼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夏洛特。
  她穿着纯白色的纱质长裙,勾勒出她青涩玲珑的曲线,裙摆上用银色的丝线绣了神秘而又瑰丽的纹路。她黑色的长卷发柔顺的披在肩膀上,发尾微微翘起。她头上戴着用树枝做成的美丽王冠,王冠下是她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眸子,里面星光闪闪,她就这么坐在一头大角鹿上,鹿角大的像一对翅膀,像是要把它身上的精灵带走。
  西弗勒斯不自觉的伸了伸手。
  “还不快拍!”
  耳边传来艾伦的声音。西弗勒斯机械地抬起相机,拍了一张,很快从相机里滑出一张照片,里面的夏洛特坐在大角鹿的背上顾盼生辉。
  他把照片塞进了口袋里,又继续看着舞台上。他完全挪不开他的视线。
  精灵公主没有发现躲在树后的游侠,她从大角鹿的背上跳下来,欢快地开始跳起了舞,她眉眼弯弯,清亮的笑声在广场上回荡,台下的所有人都屏着气,看着精灵公主扬起的黑发。
  包括西弗勒斯。
  他仿佛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一切景色,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那个舞动着的女孩鲜活地在他的视线里跳动,霸占了他的所有神经,影响着他的每一次呼吸。
  他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剧情了,就算他手中的相机被艾伦拿走了他都不知道。
  精灵公主很快跟游侠相爱了,他们拥抱,西弗勒斯攥紧了袍子。
  精灵公主带游侠回到了幽林里见精灵国王,他们在林间幽会,西弗勒斯握紧了拳头。
  精灵公主偷偷跟着游侠出了森林,在路上遇到大熊(加里先生的大熊再利用),精灵公主惊险的用精灵的天赋驯服了大熊。西弗勒斯皱起了眉。
  精灵公主被人类国王抓住了,她被人类国王调戏。西弗勒斯咬紧了牙。
  直到最后精灵公主变成了一颗精灵宝石。西弗勒斯有着怔愣的看着舞台中央的圆桌上闪烁着蓝光的宝石,他的耳边传来各种唏嘘的声音,他甚至能听到后座传来啜泣声。
  但很快,舞台下发出了叫好的声音。原来大家发现了舞台上的反转,精灵宝石并不是精灵公主化成的,那只是游侠的计谋。游侠带着精灵公主回到了幽林,精灵国王把精灵公主嫁给了游侠,他们最后幸福的在幽林边缘生活。
  旁白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后排甚至有一个小伙子大吼了一声“太棒了”。
  文森特又迅速上了台,做了简单的闭幕演讲之后,便让参与话剧的所有演员依次上台谢幕。最后上台谢幕的是夏洛特和丹尼尔,他们携手向台下鞠了一躬。台下的掌声比任何时候都热烈和持久,显然观众们满意极了这两位演员。
  甚至有人在低声说说:“精灵公主跟游侠真配啊,一个美丽,一个帅气。”
  西弗勒斯拳头握地更紧了。
  艾伦好笑地观察着旁边的男孩,事实上除了观看话剧,他一直在观察西弗勒斯。今天一开始见西弗勒斯的时候,艾伦觉得他脸上戴着面具,但随着夏洛特的出场,西弗勒斯就变成了一个符合他年龄的男孩。表情生动无比,而且专注的不得了,就连艾伦把他手上的相机拿走了他都不知道。
  这要是没意思,我能把相机吞下去,艾伦暗搓搓地想。
  很快夏洛特就带着她的全套装扮出现在了西弗勒斯的眼前,她把西弗勒斯拉到了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兴奋地跳着脚,一脸求夸奖地说:“怎么样,怎么样,我演的好不好!”
  西弗勒斯嗓子滑动了一下,他的心脏正在不规则地跳动,他有些干巴巴地说:“非常好。”
  夏洛特觉得这有点敷衍,她嘟起了唇,“那你拍了照片吗?”
  西弗勒斯这才想起来,他手中的相机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在夏洛特的眉毛竖起来之前,艾伦赶过来救了场。
  “我拍了不少。你的小男朋友看呆了,哪里还记得拍照。”艾伦扬了扬手里的相机,口无遮拦地说。
  西弗勒斯和夏洛特一起不自在的看向了地面,动作同步地就像是一个人,艾伦抿着唇偷笑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拯救快钻进地里的两个孩子,说:“需不需要我给你们俩拍一张?”
  夏洛特立刻两眼放光的抬起头,大喊:“要要要!”
  她自动站在了西弗勒斯的身边,西弗勒斯略微僵硬地感受右边手臂上女孩的温度,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想要像游侠一样牵住精灵公主的手,但他并没有那个勇气。
  就在艾伦按下快门的时候,夏洛特很自然地挽住了西弗勒斯的胳膊,就像她小时候习惯做的,而西弗勒斯侧头看向女孩的侧脸,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艾伦非常满意地边点头边看着手里的相片,咂着嘴说到:“不错,这真不错。”
  “有多不错?”夏洛特好奇地凑过去看,画面里的精灵公主和巫师和谐极了,夏洛特兴奋地抢过相片,把它塞进了西弗勒斯的口袋里,因为她的精灵服装里没有口袋。
  “那么就这样吧!”夏洛特清了清嗓子,“我们一起去逛逛!我还没尽情逛过这个聚会呢。”
  夏洛特拉住了西弗勒斯的手来到了帽摊前,从里面挑了一顶尖尖的黑色巫师帽,“低头!”
  西弗勒斯听话地低下头。夏洛特迅速把帽子往他头上一盖,笑眼弯弯地对他说:“黑色的巫师帽,真适合你,你看!这不就齐了吗!”
  接着他们又买了小吃,又去游戏摊位玩了各种游戏。这个万圣节前夕的夜晚很晴朗,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中,一场欢闹也终于收了场。
  夏洛特玩的太欢,结果把脚扭了。西弗勒斯罕见地没讽刺夏洛特,而是背着她慢慢地走回蜘蛛尾巷。
  “你知道吗,人类国王是达博克尔演的!你有没有认出他?”夏洛特在西弗勒斯的背上甩着完好的左脚问。
  “没有。”西弗勒斯皱着眉说。他确实没发现达博克尔,一是因为他注意力被夏洛特完全吸引走了,二是达博克尔跟以前看起来大不相同。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特别是他看夏洛特的眼神。
  “好吧,认不出来也正常。我第一次也没认出来。不过他现在变得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像当初的校霸了。”
  “狗改不了吃屎。”
  “好吧,知道你不喜欢他,不说他了。你觉得那头大角鹿怎么样?”
  “美。”不过没有精灵公主美。
  “是吧,是吧。”夏洛特高兴地说,“那就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哦,我真的太喜欢大角鹿了,加里先生他们竟然在下面加了轮子……”
  耳边是女孩撒下的温暖气息,脖子上是女孩柔软的发丝,西弗勒斯托着女孩的双腿,突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这样的话他就能与她一直走下去。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也开始喜欢大角鹿了,因为大角鹿上有美丽的精灵公主。
  等西弗勒斯背着夏洛特回到蜘蛛尾巷24号,夏洛特已经趴在西弗勒斯的背上沉沉睡去。西弗勒斯有些艰难地打开门,把夏洛特背到了楼上。
  当西弗勒斯帮夏洛特盖上被子的时候,她都没有醒,她像是陷入了美好的梦境里,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在房间里微黄的灯光下,夏洛特眼角和额头上的亮粉还在闪闪发亮,西弗勒斯抽出魔杖对夏洛特的脸念了一句咒语,很快她的脸上就干干净净。
  西弗勒斯咬了咬唇,伸出手摸了摸夏洛特滑嫩的脸庞,秀气的鼻梁,还有柔软的嘴唇。西弗勒斯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什么冲进他的脑子,带走了他的理智,他低下头,在那柔软的嘴唇上印下一吻。马上他又抬起了头,尴尬地看了眼墙上艾娃的画像,匆匆地逃出了房间。
  等躺在他魔药间的小床上时,他剧烈跳动的心脏都没有平复下来。他从口袋摸出了两张相片,一张是他拍的,一张是艾伦拍的被夏洛特塞过来的。
  两张相片上的夏洛特都美不胜收,但这都比不上他脑海里的夏洛特。舞台上的夏洛特早已深深地刻印进了他的脑海,他知道,这将是他一生都会珍藏起来的回忆。
  第二天起来的夏洛特,心情极好。她哼着歌为西弗勒斯做了早餐,然后在吃完饭后伸出手:“昨晚那张合影,给我呗。”
  西弗勒斯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夏洛特。
  “给我嘛!”夏洛特发起攻势,“今天我去把艾伦拍的照片都拿回来,我再重新给你一张好不好?”看着西弗勒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摇了摇西弗勒斯的胳膊,“好不好嘛!”
  西弗勒斯脸热地转过头,粗暴地把手臂从夏洛特的手里抢了回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合照,塞进了夏洛特的手里,还恶狠狠地说:“给你!”
  夏洛特拿着合照笑眯了眼,她轻轻锤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肩膀,“你就装吧,你根本都没生气。”接着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你今天就要走了?能等到我下班么。”
  “不知道。”西弗勒斯低声说,他的右手已经伸进口袋摩挲着另一张夏洛特完全不知道的照片。
  “好吧,但愿你能。”夏洛特撇了撇嘴,穿戴整齐的夏洛特从墙边推出了自行车,西弗勒斯站在门边看着女孩跨坐在车座上。
  夏洛特朝西弗勒斯摆摆手,“我走啦,西弗。”
  经历了一天的工作,早早回到家的夏洛特,没能如愿地看到西弗勒斯。他已经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离开了,只在她二楼起居室的小方桌上留了个小纸条,以及一瓶灵魂稳定剂。
  夏洛特拿起灵魂稳定剂贴在了脸侧,突然泪水如同豆子一样从眼睛里滚落,昨天的美好迷住了她的双眼,让她暂时忘记了她不确定的未来。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西弗勒斯,但是她没办法如同精灵公主一样勇敢的追随,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望着矮方桌上堆着的羊皮纸,夏洛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每年给西弗勒斯写一封信,一直写到她不能写为止。
  她熟练地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曾经吐槽羽毛笔不方便的她还是渐渐被两个朋友和一个长辈同化。她在羊皮纸上快速写着,写她此时的感想,写她对西弗勒斯的支持与鼓励。
  随后,趁着兴头,她又写起了给莉莉和西弗勒斯的信,到时候随之寄过去的还有她精心挑选的照片。给莉莉的是她在高塔上望月的场景,给西弗勒斯的是她在幽林边缘跳舞的场景。
  在一个礼拜以后她率先收到莉莉的信:
  “夏尔!你太美了!你就是精灵公主!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我收到你的照片之后,在寝室里跳了十分钟,玛丽说我可能疯了。顺便告诉你,玛丽恢复了,在上个礼拜回到了霍格沃茨,而且神奇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唉,看到你能演话剧我有点羡慕,霍格沃茨不允许搞这个,这就很奇怪,这不是丧失了一大娱乐么!为此我去消息灵通的赫奇帕奇学院卧底了很久,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是凯特尔伯恩教授,就是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授,他闹出来的事情。
  那会儿还没禁止戏剧表演,在演出《好运泉》的时候,凯特尔伯恩教授用魔法放大了一条火灰蛇充当‘蚯蚓’,结果导致了爆炸。据说那时候整个礼堂都烧起来了,甚至弄伤了其他老师。之前确实没想到凯特尔伯恩教授那么莽撞,不过上了几次保护神奇动物课,我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缺胳膊少腿的。
  (这事引起了我对魔法界童话的兴趣,我决定去图书馆借一本来看看,到时候跟你说都是些什么故事。)
  对了,另外在万圣节的时候我没看见西弗勒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等他万圣节后回来,我问他他也不回答我。我感觉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了,这不太好,而且我又看见他跟埃弗里那些人走在一起,我感觉更不好了。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他一些信任的,虽然(这部分字被莉莉划掉了)……
  对了,讨厌的波特也买了一把光轮1500,还特别爱在我面前显摆,真的讨厌至极。如果可以,我都想把他那立在头上乱七八糟的黑毛给拽下来!生气!哼!
  哦哦,最后,还有一件事,你的论文怎么样了?我能在圣诞节之前收到成刊吗?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了。
  你的莉莉。”
  夏洛特把莉莉的信折起来塞进了木盒子里(里面已经堆满了莉莉的信),她撑着下巴敲着木盒子。
  看样子西弗勒斯并没有告诉莉莉他父母的事情,夏洛特想。而且西弗勒斯并没有放弃他的黑魔法追求,他和莉莉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夏洛特能想到自己到时候会是中间那个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人,如果她还有命在的话。
  至于她的论文,并不能算她的论文,应该是艾伦的,大概会在圣诞节前后出刊。她和艾伦都很期待,因为从编辑那里得知,这篇论文不出意外会出现在《神奇生物周刊》的第一版,为此艾伦已经高兴了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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