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认哥

  黄果果睁开眼睛,慢慢凝聚了视线,就见眼前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人。此人光洁如玉,青丝垂肩,眉宇间透着温存,嘴角上却流露着些许邪魅。那似笑非笑的眼,微微上翘的红唇,让人感觉那周身上下都透着霞光,不禁令人目眩。
  对,就是那个救了我的人。
  黄果果自觉怦然心动,脑海里更是浮现出一副小母狼对月嚎叫的画面。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看了好几秒钟,直到对方说声“你醒了?”才回过神来。
  黄果果想要坐起来,但刚抬起头,就觉得浑身无力,手脚酥软。她用手轻摸额头,发现那处创伤已经被包扎好了,虽然有点疼,但心理却踏实多了,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嗯,已被换掉了——嗯?谁,谁换的?
  黄果果满脑子困惑,一想到处境尴尬,就觉得鼻孔又开始慢慢放大。
  “我能不能弱弱地问下,”黄果果试探着说:“你是,谁?还有,这是,哪里?”
  白衣人微笑着问:“你自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哇偶!爱了爱了!这笑容,简直萌化了!”黄果果内心狂喜,心想:“就算是进错剧了,也不管了!老夫的少女心啊!”想到这,她便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我,我是黄果果啊。”
  对方只是微笑,但那表情却透出些许质疑。
  黄果果心想:“对呀,当时只输入了名字,没输姓氏,所以人家可能不知道。”于是补充说:“果果,叫我果果就好了。”说完还不忘卖萌似的猛眨几下眼睛。
  对方还是只笑不答。
  “嗯,那么……”黄果果捣捣手指,心想:“妖孽,该你自我介绍了!”
  白衣人笑着说:“真的想不起来了?”
  黄果果摇摇头,心想:“拜托,不要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不好?人家是新来的嘛,初来乍到的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啊?还有哇,你到底是大哥还是大姐啊?”
  白衣人盯着黄果果的眼睛看,然后突然握起她的手塞进自己的怀里,说:“你摸摸看啊。”
  黄果果心想:“哇塞!原来你还是个闷骚,我喜欢!”她脸上红扑扑的,手却舍不得拿开。
  “原来是位哥哥啊,那我就放心了,哈!”
  “确定是哥哥?要不我把衣襟解开让你再看看?”白衣人说着这就真开始解带子。
  “呵,不急不急。”
  白衣人笑着说:“我的傻妹妹,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就是你哥哥呀!”
  “啊?”黄果果一愣。“哥哥?”
  白衣人点头。“是啊。”
  “亲的,有血缘……的那种?”
  “是啊。”
  黄果果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瞬间从人生顶端跌入谷底。她扯出手,说:“哦,原来是亲哥啊!”而内心却在怒喊:“靠est!太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这是谁编的狗血剧情?我要投诉!”
  “自然妹妹醒了,那哥哥就放心了,妹妹多休息,过段时日就会没事了。”白衣人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哥!”
  白衣人这才发现自己的衣带被死死抓着,他本不想逗留,但奈何那小妮子力气还挺大,于是不得不又转回身,笑脸相迎地坐了下来。
  “妹妹要多休息,才能好得快啊。”白衣人说着拿过果果的手,轻轻扯出被攥着的丝带。
  “我需要有人给我科普一下!我死而复生,不不,是昏迷,醒来之后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哥哥,你能不能给我稍稍讲那么一下下?”黄果果比划着:“比如,我为什么被吊在石柱上,为什么还有一伙人想要烧死我?还有,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我哥哥?”
  白衣人笑:“你是不相信我是你哥哥,还是不愿相信我是你哥哥?”
  “我……当然,是不相信!毕竟江湖险恶嘛,不弄清楚怎么行呢?”
  “谁会拿‘哥哥’去骗人呢?这是个有利可图的称谓吗?”
  黄果果被问得哑口无言,的确,他要是真是图谋不轨,大可以说是男朋友或是未婚夫什么的。可偏偏他不是啊!唉,真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哥,我服了,你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给我讲那伙人的事吧。”黄果果一脸死灰,简直是生无可恋。
  “唉!”白衣人叹了一口气,说:“妹妹果真是不记得了。”
  黄果果满脸泪水地点头。
  白衣人接着说:“那些人,他们都是坏人啊,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哪!我们的父母死得早,你我二人从小相依为命。唉!可是这些妹妹你都不记得了……唉!好在父母留给我们这个安身之所,不然你我兄妹二人就要流落街头了。哥哥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又当爹又当妈,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不容易把家业扩大到今天的样子,谁成想,那些坏人竟惦记起咱们家的家产来,不过幸好哥哥留了一手,不然现在已经不能再与妹妹相见了!那伙人把妹妹和家人抓来要挟哥哥,还将哥哥关起来百般折磨,要不是你眼前的这位吕榕哥哥出手相救,你我兄妹恐怕已成隔世人了。”
  黄果果这才注意到身旁原来还站着一位,只见那人一副书生打扮,头戴高帽,身穿杏色圆领衫。长得眉清目秀,很是儒雅。黄果果尴尬地笑笑,轻轻摆着手打了个小招呼。
  白衣人又叹了一口气,声泪俱下地说:“哥哥也是刚刚死里逃生,方才捡回一条命来。这不,哥哥一直惦记着妹妹,赶回家里却发现妹妹被人吊在石柱上,于是打散了那伙人,救下妹妹。”
  “哥哥,我们好惨啊!”黄果果听得大哭起来,忍不住和这位白衣哥哥相拥而泣。“怪不到我心里这么难受啊(主要是因为不能和这个妖孽谈恋爱吧),原来我们的身世这么可怜啊!”
  而站在一旁的书生小哥哥则全程姨母笑地静静地看着两人飙戏,真不愧是男流氓与女流氓的巅峰对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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