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隆叛乱

  尚仙殿里,拓跋炎阳向仙尊做完述职报告后退了出去,而唐景隆则乐呵呵捧着一个锦缎托盘走上大殿。自从吕榕被囚禁,他便俨然一副仙督的模样了,进出大殿,禀传事务全权负责。
  柳晨晚一看是他,不由得露出笑容,问:“景隆,拿的什么啊?”
  唐景隆向上举着托盘,说道:“恭喜仙尊,贺喜仙尊,正是失窃已久的至尊仙冰!”
  柳晨晚听了喜出望外,忙问:“是吗?是谁找到的?快呈上来!让本尊看看!”说着竟从主座上站了起来。
  唐景隆将托盘高举过头,小碎步走过去,将托盘放在仙尊的几案上,而后退到殿中,垂手而立。
  柳晨晚迫不及待地掀开布封,拿起盛装着至尊仙冰的小瓶子,爱不释手地抚弄着说:“对,没错,正是本尊遗失的那瓶!是谁找到的?怎么这么大的本事?”
  唐景隆拱拱手说:“是属下从一个低级仙徒那里找到的。您知道他是怎么得的?”
  柳晨晚只顾把玩那瓶仙冰,满脸的喜悦,随口问:“怎么得的?”
  唐景隆说:“原来吕仙督果然监守自盗,他拿了至尊仙冰,一时间不好藏匿,又怕外出遭疑,便交于一个心腹弟子,让他秘密带下山,本打算等风声不紧了,再去取,不想却被您囚禁起来,再没机会出去。属下偶得了这消息,就去把那仙徒抓来,拷问一番,他便招了。”
  “好啊,景隆,你又立了首功一件啊!看来这仙督之位非你莫属了!好好好,赏!重赏!对了,那个仙徒呢?”
  唐景隆面带难色地说:“额,属下本来是准备交与您处置的,怎奈那厮不禁打,如今已经死在牢里了。”
  柳晨晚听了,只是摆摆手,说:“死了就死了吧,命该如此!”说着坐了下来。
  唐景隆笑着说:“失而复得,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属下一直不敢擅自打开,所以未曾看验,也不知里面的仙冰有没有被掉包或是缺失。”
  柳晨晚笑起来,说:“应该不会!一般人驾驭不了,不会擅动的!”说着打开瓶盖。果然,当瓶盖拿掉的瞬间,就有一束蓝色的光芒迸射出来,而且香飘四溢。
  柳晨晚忍不住凑到近前嗅了嗅,脸上立刻映出光采来。但突然间,他就觉着身体有些异样,好像四肢都不听使唤了。他皱起眉,一手扶按胸口,一手轻揉额角。
  唐景隆露出邪恶的笑,而柳晨晚则用手点指着问:“景隆,你给本尊拿的什么?”
  唐景隆动动嘴角,说:“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要你的位置,我只想让你帮我重建阴山派。”
  “阴山派?做梦吧!”柳晨晚皱着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唐景隆说:“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中了我的蛊了,不是你不想想干就不干,而是我让你干你就得干!”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坛子,打开盖子,放出一只手掌大的蝴蝶。只见那蝴蝶围着唐景隆上下飞舞,左右盘旋,就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思一样。
  唐景隆用内力控制着那只蝴蝶,随着蝴蝶的舞动,柳晨晚也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唐景隆,原来是你!是你一直在炼制邪术?”柳晨晚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失控,奋力与体内的蛊虫抗争着。“之前我遇到的那两个尸蛊人就是你的杰作吧?”
  唐景隆点点头,坦然道:“是啊,是我干的,不过那时还只是试验阶段,不够成熟,而且用的是死人。而现在,我的技艺又高超了,不仅不用那种丑陋的蛊虫,而且还可以使用活人!”他说着笑起来,歪着脑袋说:“别硬撑着了,会很辛苦的!听从体内的召唤吧,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替我效力。”
  “你休想!”
  “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蛊,还没有人能抗拒它的力量。师父,放弃吧,别再挣扎了,何必让自己痛苦呢?顺从它吧。”
  “放肆!”柳晨晚用手点指着他,但体力已经明显不支,他歪靠在主座上,拼力克制着自己。
  “师父啊,你说有了你这样厉害的蛊人,我还害怕什么呢?这天下都可以是我的!不过我可不贪心,我不要什么天下,也不要你的仙真教,你还是这里的仙尊,我不抢你的,我只要我的阴山派,我只要你帮我重建它就好了。”
  柳晨晚看着他冷笑着说:“唐景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掌门的,纵使是个小小的阴山派,你也不够格!”
  “我不够格?我怎么不够格?我连你都能控制了!还有什么做不到?”
  柳晨晚摇摇头,笑着说:“你看你,还是这么幼稚,怎么可能担当重任?景隆,为师劝你,再多修炼几年吧!”
  唐景隆听了很生气,嚷道:“别看不起人!你已经被我控制了,从此以后你只是我的一个蛊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别对我颐指气使!我才是你的主人!”说着动用内力,开始操控蝴蝶。
  然而,柳晨晚却丝毫未动,连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坦然了。唐景隆不禁惊讶,又使了些力气去摆弄蝴蝶,那蝴蝶则像被注入了鸡血,上下窜动,疯狂振翅,但仍旧无法控制蛊人。唐景隆气急败坏,又提升了内力,但突然,那蝴蝶一下子爆开了,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愣住了,看看手,看看迸溅到身上的蝴蝶的残体,不知如何是好,而柳晨晚则大笑起来。
  他觉得不对劲,忙回头向殿外张望,只听外头一阵骚动,兵戎相交,已经有人打了起来。
  他不禁冷笑,说道:“我的人到了。”
  然而话音未落,就见大殿的大门突然合上了,转身一看,正是自己的师父用内力关上的。而此刻的师父,则和刚才判若两人,不仅没有痛苦的表情,还神采飞扬。
  唐景隆惊得倒退,问道:“你,你不是中了我的蝶蛊了吗?怎么还能行动自如?”
  柳晨晚笑起来,看看自己的衣袖,说:“景隆啊,不是为师说你,就你这水平,想要叛乱,还早点!有趣啊,真是太有趣了!本尊好久都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唐景隆大惊失色地用手点指着对方说:“你,你,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中了我的蛊虫了!我看到你把它吸进去了!”
  柳晨晚说:“你是看到我吸了,但你没看到我在吸它之前往里放了些东西吗?我放的可是能化解一切毒蛊的化蛊散啊。景隆,本尊可是耐着性子陪你演完这场戏的,你也自鸣得意了一把了,差不多够了吧,该收场了。”
  唐景隆咬起牙,喊道:“不成功就成仁,今天我就跟你拼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琵琶弦,直向柳晨晚抛去。
  正在这时,突然从旁边发出一股剑气,正击中了琵琶弦。唐景隆感到那内力深厚,不敢硬抗,赶紧收了弦跳躲开来。
  而柳晨晚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声:“吕仙督,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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