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了

  近日,皇帝卧病在床,状态很是不好,戚贵妃怀疑皇帝被人下了毒,于是命人彻查,结果发现在皇帝日常服用的大金丹和上书房常用的一款茶里出现了问题。这两样东西单独用时,无毒无害,且都是上等补品,但倘若合在一起用,就会产生剧毒,并且在体内慢慢积聚,潜移默化,不发病则已,一旦发病就已是五脏俱焚,无药可治了。
  戚贵妃大怒,动用了所有关系,将此事一查到底,结果查出了刑部李尚书,李尚书招认大金丹的确是自己所献,但绝不敢有忤逆之心,必是有人暗中下毒,随后又供出前若河县知县袁仲卿,袁仲卿又咬出徐疆。
  戚贵妃便把徐疆已死,以及他儿子徐洋在狱中遭人暗算的事都告诉皇帝,皇帝认为那就是为了欲盖弥彰,死无对证,一怒之下竟将李尚书、前若河县以及徐家问了灭族之罪,并让六皇子齐王暂时接管刑部。
  戚贵妃一方面严密封锁消息,一方面百般安抚众人,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陛下中了毒,却不知晓实情,都以为并无大碍,就连皇帝自己都坚信很快便能康复。
  她把众妃嫔叫到一起,先是处罚了几个不顺眼的,责怪她们不顾龙体安危只知道一味魅惑,而后厉声告诫其他人说:“陛下近日龙体欠安,需要安心静养,各宫妃嫔务必严守宫规,未被召见不得擅自到御前走动!看好自己的子嗣,没事也别到处乱跑!所有人,没有本宫懿旨,均不得私自出宫,扰乱龙寝。违者,杀无赦!”
  妃嫔们平时都惧怕她,而今见她独揽大权,谁也不敢说话,都唯唯诺诺,赶紧磕了头退了出去。
  事后,她又交待了自己的哥哥戚威,让他严阵以待,并密信至西北平安道的父亲告知了情况。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皇宫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掩映在一片柔和的晚霞中,而位于大都东边的云城更显得迷人静谧。八方雅蓄的后院有一排客房,这是从不对外的,只有八方雅蓄的核心成员住在这里,包括挂名掌柜、各房伙计以及账房先生等仙真教的人。
  此刻,马跃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飞过的一群鸽子,不禁笑了笑。
  这时,那个叫付饶的小伙计端着托盘来送饭,走进来便问道:“您跟哪吃?”
  马跃说:“就在这外头吃吧,这会也不冷。”而后看看他,笑了笑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付饶说:“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仙尊在那喂鸽子,我觉得好玩就躲着看了一会儿,结果被仙尊发现了,于是叫我过去跟他说了会儿话。”
  马跃点点头,说:“可能是家里来信了。”
  付饶一面把托盘上的饭菜摆到石桌上,一面说:“前两天我见附近有群鸽子,我也从厨房里抓了些玉米粒撒在地上,倒也引来了一大群,灰的白的都有,但却没有今天来的这几只成色好的。”
  马跃说:“那当然,咱们日常见的不过是些普通的家鸽,哪能比得上那些极品?你不知道吧,今天来的那几只可是咱们吕仙督专门训的!那些鸽子,不仅长得要比一般鸽子齐整,而且还特别认主。一般的鸽子食儿是绝对不碰的,你可别想着随便拿些什么就能把它们引下来,而且,别人去喂也不行,还非得是那一两个惯常去喂的才行。还有啊,那鸽子食儿也是极特别的,只有咱们仙尊和仙督知道配方,别人配不来,也不知道在里头加了什么,只有他们养的鸽子吃,别家的鸽子还不吃,你说厉不厉害?”
  付饶惊讶地说:“我还只听说训狗有这样训的,没想到鸽子也能这样训啊?真是奇了!”
  马跃得意地笑笑说:“你不知道的多着哩!”
  付饶说:“这鸽子好啊,一般人骗不走,用它来传信,不会丢!回头,我也试着训几只去。”
  马跃说:“哪是那么容易的啊?要是那么容易,早不就普及了?”
  付饶点点头说:“也是啊,物以稀为贵,要是都那样,也就不稀罕了!”而后搂着托盘搓着下巴想了想,说:“以前没有机会接触仙尊,总听别人说仙尊怎么凶怎么厉害,所以当时说把我调过来要伺候仙尊,我还紧张了好半天呢。可是现在接触了之后,就觉得根本不是那样的。其实仙尊对人挺好的,虽然不那么爱笑,但真得挺好的,尤其是他那样地位的人,能对咱们底下人这样,真得就挺好了。您不知道我以前可是伺候过那些官老爷的,那些狗东西,官不大,官威可不小,可难伺候了!”
  马跃说:“那是当然,咱们仙尊跟他们可不一样,毕竟咱们仙尊也是穷人家孩子出身的。”
  “是哩!”付饶说:“您对仙尊可真是忠心!”
  马跃说:“仙尊对我有知遇之恩,自然有恩,我就不能不报。”
  付饶说:“就是冲您这份义气,我就只服您!”
  正说着,只见曹掌柜走了进来,马跃看到他,便打了个招呼说:“呦,曹掌柜,前头忙完了?”
  那掌柜的见旁边没人,赶紧拱手施礼说道:“马仙君,快别这么叫,喊我曹勇就行了!”
  马跃看他脸上泛难,问道:“您怎么一副愁容啊?”
  曹勇嘬着牙说:“哎呦,刚才从院子里经过,仙尊看着我了,就叫我叫您二位一块儿过去吃晚饭呢!”
  马跃听了也有些意外,而后站起身对大家说:“走吧,叫咱们去就去,别让仙尊等了。”
  付饶咧着嘴说:“要不我不去了吧?我还从没跟这么大的人物一块吃过饭呢!”
  曹勇说:“您还怕呢,那我呢?我又不像您二位还有个一官半职的,就我这地位,就是找个□□扒上去,都够不着人家的鞋底的!”
  马跃笑了笑说:“瞧你们这点出息?咱们仙尊很好相处的,只要不触碰人家的底线,他对人都是很和气的!”
  曹勇问:“那仙尊有什么讲究和忌讳吗?您告诉我,好让我提前做个准备。”
  马跃说:“一是位子,二是女人!只要不碰这两样东西,他就不会发火。”
  付饶说:“这谁不是这样啊?谁被碰了这两样东西还不恼的?”
  马跃说:“说的是啊,所以说咱们仙尊跟大家伙是一般无二的,绝不是外头传的那样不通人情的!”说完拉着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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