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杀亲
墨蝶听了,就只有哭的份了。
她呜咽着,脸上的妆容都花了。
“皇兄,不管怎么样……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我才十四岁,我不想死,皇兄,你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而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冰冷的密室内,墨临渊的沉默对墨蝶来说,就好像是凌迟。
严格来说,墨蝶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若是他不承认她的身份,她一辈子都是个身世不详的人,所以,就算他看在一母同胞的面子上放过她最后一次,似乎也不用担心她以后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见墨临渊沉默,墨蝶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喊起来!
“皇兄!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会碍事了,像我这样没有身份的人,就算想碍事也做不到啊!呜呜呜……皇兄,母后可就生了我们两个,你难道要将你最后的亲人都杀了么?!”
墨临渊忽然叹息。
“留着你,确实没有威胁了。”
墨临渊的话让墨蝶一喜!
“但是。”墨临渊眯了眯眼,“但是朕只要一想起,你明知道母后死去的真相,还能毫无芥蒂的帮仇人害朕,就好像你明知道朕和你一母同胞,为了利益,你还是可以说出卖就出卖,留你在世上,朕觉得膈应。”
他说完,再一次将剑举了起来。
“皇兄!!”
墨蝶惊恐到变调的声音响起,她拼命挣扎,双眼瞪得老大!
“你杀亲弑父!天理不同!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墨临渊轻轻一笑,“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朕早就遭报应了。”
说完,手起剑落,墨蝶亦是死不瞑目。
空气中漂浮着血腥气,杀气阴郁不散,这个时候的墨临渊,还真是人见人怕的存在,他的视线看向谁,谁就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完全臣服于他,但没有一个人想靠近他,因为不敢。
也因为他,是真的眼都不眨的杀了自己的生父和亲妹,在这个注重伦常的时代,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心颤。
最后,墨临渊的视线落在了夜沐身上。
摇曳的火光中,墨临渊的身影被拉长,他一身龙袍看上去杀气腾腾,过分冷漠的表情,和脸上身上的血渍,都勾成了一副让人心惊胆战的画面。
而他,朝夜沐伸出了手。
“过来。”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夜沐。
此时的墨临渊太可怕了,若是一般小女孩,别说过去,说不定见墨临渊盯着自己,都要惨叫而逃,但是夜沐没有。
她静静的看着他,下一秒,就朝他走了过去。
不过她没有握住他沾满血迹的手,而是用帕子擦了擦他的脸。
“这样很好。”
她,她竟然说很好!
有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屠杀至亲,竟然很好?
她一边用力的擦,一边说,“太上皇今日突然病故,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你不用太伤心,至于墨蝶……”
“一个和九年前死去的公主那么像的宫女,难怪你在意,让人好好安葬了吧。”
听到她的话,众人心惊胆战的低下头,只有墨临渊双眼渐渐笑了,他染血的手握住她正在给自己擦脸的手。
“你怕我吗?”
夜沐摇头,“我认识的墨临渊,是一个认真学习,一心社稷的好皇帝,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为什么要怕他?”
她圆圆的眼睛非常认真的看着他,墨临渊低头,还能看到她眼中跳动的烛火。
但心底,却有一丝悲伤在蔓延。
“我只有你一个了。”
他突然将人搂在怀里,“你休想离开我。”
夜沐道,“我会陪你成就大事的。”
看着他们相拥,周围的杀气瞬间消散,围观者心有余悸的想,难怪皇帝偏宠这位夜小姐,她真的有被他宠爱的资本。
后面的事情就进行的很快了,尸体被拖出去安葬,老百姓不知情,只知道连绵病榻的老皇帝终于死了,皇帝大赦天下,三日挂素。
但是这个消息,却让整个朝堂都震惊了!老皇帝死了,那个一直身份不详的公主也不见了,问起只说死了个宫女,那可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孩子,说没了就没了。
百官讳莫如深,墨临渊这狠辣的举动,无疑给所有人都敲了警钟,尤其是想和他作对的人。
太皇太后听说那两人死了,失手摔了杯子,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心里一阵后怕,半响才低声说道。
“这几日,就说哀家抱病,谁来都不见。”
“是。”
三大世家的人也是人人自危,他们的阴谋还没开始,人就已经死了,听说,是因为墨世文想对夜沐下手,被墨临渊发现了,所以才冲冠一怒为红颜,当然,史书上是不敢这么写的,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口头相传。
文家人听到消息之后,立马就让自家三公子娶妻了,就当之前提亲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但是没过多久,穿着素色龙袍的皇帝,在早朝后,将文丞相留了下来。
文则现在有点摸不准这个小皇帝的脾性了,收敛了不少,低眉顺眼的站在皇帝身后。
然后所有人退开,花园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然后听墨临渊幽幽说了一句话。
“墨世文说,你才是朕的生父,你以为呢?”
文则听到这话,差点失去往常的镇定!
“这……一派胡言!先皇后是多么忠贞纯良的女子,死后不该遭到这样的诽谤!”
墨临渊听了他义正言辞的话,只是笑。
“现在没有旁人。”他转过身,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冷嘲,“文相,朕想听你亲口说,你是否爱慕朕母后。”
文则一时间没有说话,看上去并不显老的书生脸上,只有沉默。
墨临渊点点头,“那换个说法好了。”
他朝文则走近几步,“墨世文说,你当初救了母后,那么在那个狩猎树林里,你做了什么么?”
文则看着少年冰冷的视线,额头渐渐凝结冷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