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皇后娘娘!”
玲珑殿的嬷嬷跪在门外挡着,宁南乔凄惨的叫声传来,宁瑜一脚踢倒了嬷嬷,踹开了房门!
“……!!”
宁瑜站在门口,整张脸白中泛青,眼神可怕!
宁南乔趴在地上,上身的衣服被扒光了,背上血肉模糊,十根手指更是血糊糊,地上还有她被连根拔掉的指甲!
玲珑阁的大太监小桂正扬着带刺的鞭子便要挥下,看到宁瑜,急忙甩了鞭子扑腾跪在地上磕头。
“哟,皇后娘娘。”
盛兰茵坐在椅子上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的喊人,“娘娘宫里的下人——”
啪!宁瑜一巴掌搧过去,盛兰茵惊呆了,她尖叫:“你敢打我——”
宁瑜一把薅着她的头发扯着她掼在地上,她捡了地上的刺鞭狠力一鞭甩过去,盛兰茵叫得凄厉!撕心裂肺——
“这一鞭是告诉你,欺负本宫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宁瑜甩手又是狠力的一鞭,盛兰茵嘶嚎,满脸是汗,疼得在地上抽搐,宁瑜执着鞭子,声音冰寒,“这一鞭是教你,下人也是人,他们是领了薪俸照顾你的,不是来让你虐待的!”
宁瑜丢了鞭子,她迈步上前掐着盛兰茵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盛兰茵尖叫,疼的满头是汗,宁瑜一双眼睛,像一把锐利的刀一样刺进盛兰茵的眼眸,“再敢动本宫的人,我要你的命!”
“如意!”
“娘娘!”
如意急忙上前,不用宁瑜吩咐,她立刻让带来的太监抬了担架过来,带上奄奄一息的宁南乔离开。
第31章
宁南乔背上全是伤,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了,太医用药吊着,到了晚上她却又发了热病,浑身烧的滚烫!
宁瑜两天两夜没有睡,守在床前。
“你又不是太医,守在这里也没用。”殷钰背着手,用扇子敲自己的背说,宁瑜熬了两天,脸色也苍白,眼下乌青,她不吭声,殷钰问唐行良,“怎么样?”
“这位女官本来身体就弱,又外伤极重,加上感染发烧,怕是凶多吉少。”唐行良不敢瞒。
“不会的……”
宁瑜张开嘴,熬了两夜,嗓子都哑透了,她摇头,“她不会有事的,她明明活到了最后。”
上一世,南乔明明好好的活到了最后,怎么可能会死呢!
不会的!
宁瑜不信,她表情笃定,心里却抑制不住慌张。
殷钰上前一步,宁南乔趴在床上,背上血糊糊的瞧着特别吓人,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放在宁南乔手下。
“是什么?”
宁瑜问,殷钰转身说:“母后给朕求的平安符,朕送给她了,保佑她平安无事,别担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殷钰的那张平安符起了效果,当天晚上,宁南乔的烧便往下退了,第二天清早,脉便平稳了。中午的时候,宁南乔醒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意识模糊,睁了几下眼,便又昏睡过去,到了傍晚才醒。
太医开了一堆灵药,如意给宁南乔灌了下去,晚上的时候宁南乔便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还是虚弱。
“醒了。”
宁瑜弯腰站在床边,轻声说。
“娘娘……”
宁南乔睫毛颤动,泪珠子流出来,宁瑜松了口气,轻柔地说:“别说话,好好歇着,你昏了几天了。”
宁瑜陪了一会儿,喊如意过来看着,她去找太医问话。
“南乔小姐,你可醒了,娘娘担心坏了。”
如意坐下来,她也熬得两眼通红,宁南乔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她发觉手里捏着的东西,她问,“这是,什么?”
如意笑着说:“这是皇上赏你的平安符,是太后为皇上求的,你危在旦夕皇上就赏给你了,保你平安,结果你真的就平安了,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
“……皇上的。”
宁南乔收拢手指,攥住平安符,突然一下像是悲痛极了,哭得满脸是泪。
如意急忙拿帕子给她擦:“南乔小姐,别哭啊。”
宁瑜让人做了燕窝粥,她端着,亲自喂了宁南乔,宁南乔喝了粥,精神好了许多。
“发生什么事了?”宁瑜把碗给如意,轻柔地问,她不问心里也有数了,但还是要问清楚的。
宁南乔趴在床上,闭了闭眼睛,眼泪又流出来,“我去给如嫔送药,回来想去御花园看看有花,想给娘娘采一朵,结果就让小兰妃娘娘瞧见了,她上来问了我的名字,就让人打了奴婢的嘴巴。”
宁南乔闭上眼睛,浑身细细的抖动,宁瑜瞧着都疼,宁南乔哽咽着继续往下说,“瑜姐姐,我没有得罪她,我一句都没有还嘴,她就让人把我拖回宫里用刑毒打。”
宁瑜轻轻摸她的头发,不忍看她背上的伤,她心里,真的很愧疚,“南乔,是我连累你了,小兰妃只是拿你出气罢了。”
玲珑殿。
太后进了殿里,盛兰茵趴在床上,见到太后,咧着嘴大哭,“姑姑,姑姑,我快疼死了,你要给我做主!”
“哀家给你做主?做什么主?”
太后冷眼瞧她,“你但凡有你姐姐一半省心,皇帝也不至于不到你宫里来,你看看你,连皇后身边的人都敢打,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真当这皇宫是你盛家?”
盛兰茵眼都哭肿了,又气又不服:“姑姑你还骂我!我打一个奴才怎么了?”
太后瞧着她身上的伤,虽然只两鞭子,也够吓人的,但是皇后就是那个脾气,皇后连皇帝都敢骂都敢打,皇帝纵着,她能怎么办?
太后讲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皇帝身边的陶然,满皇宫谁敢动他?你打宁南乔,那是打皇后的脸,再说那宁南乔不仅是个女官,她还是皇后的堂妹,你这次要有个教训,以后不要再去招惹皇后。”
盛兰茵瞪大眼睛叫:“姑姑是让我算了?姑姑你怎么竟然向着皇后那个贱人!”
“住口!”
太后厉声骂,盛兰茵又哭又嚎,推着润绣乱发脾气让她滚,把枕头摔了,把药瓶什么全扫到地上!
真是扶不起来,太后一个头二个大,一面摇头,一面恼的叹气,太后宫里的宫人进来报:“太后,云苏小姐睡醒了,哭着要太后。”
“呀,醒的倒早。”太后笑,也不理会盛兰茵,急忙的便走了。
“姑姑!”
盛兰茵趴在床上哭着叫!润绣赶紧哄她,盛兰茵呜呜的哭,“太后不疼我了,整天哄着什么云苏,不过贱人生的贱种,太后竟然那样宠!”
润绣吓得脸都白了:“娘娘,可不敢这么说,太后疼云苏小姐!要是太后听到了要动怒的!”
盛兰茵咬牙切齿:“我心里憋屈,入宫之前姑姑跟爹爹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我连个贱人生的贱种都比不了,连一个下贱的奴才都不能打了!”
盛兰茵在床上将养了大半个月,十一月才好,这期间兰贵妃日日来,盛兰茵对旁人跋扈,但是对这个姐姐是很亲的。
太后只派人送了药,隔几日来问一遍,没再过来瞧,听说是云苏病了,太后一心扑在云苏身上,顾不上过来。
“姐姐,太后偏心,我们姐妹两个才进宫就被她弃了。”盛兰茵与盛兰蕊坐在殿中喝茶闲话。
“……太后也有难处。”盛兰蕊柔柔的说。
盛兰茵气不过,啪地放下杯子,吼叫:“她有什么难处!当初说的天花乱坠,现在倒为皇后那个贱人说话了——”
“兰茵!”
盛兰蕊急得叫,急忙拦着她:“在这宫里说话要三缄其口,皇后是六宫之主,你怎么能随意骂她!”
盛兰茵呵了一声:“姐姐不用害怕,这玲珑殿里全是我的人,传不到外面去。”
烟薇在外面唤:“贵妃娘娘,该准备去太后宫里了,太医怕是已经到了。”
盛兰蕊嗯了一声,盛兰茵咬着嘴唇,不高兴地看姐姐:“太后又叫了太医给姐姐瞧身体了,太后真疼姐姐,只想要姐姐生下孩子,对我却不管不问。”
盛兰蕊拉着她的手,不说话,一双眼睛多少心酸凄苦,盛兰茵上前蹲在地上抱住姐姐的腰,脸埋在她膝上,她吸了下鼻子讲,“姐姐,我不气你,我永远都不嫉妒你,我知道你苦,我现在也感觉到苦了,我是气太后,当初把我们捧在手心里,眼见无用了,便毫不怜惜,随意丢弃。”
盛兰蕊压下腰,搂着妹妹眼泪掉下来,“姐姐现在已经不求旁的了,只要我们姐妹两个平安,在宫里,好歹能相互做个伴。”
给盛兰茵擦了眼泪,盛兰蕊也擦了把泪,笑着说:“别哭了,你跟我一起去太后宫里跟太后请安,不要再任性了,在这深宫里,我们只能指望着太后。”
太小兰妃一齐去了太后的永安宫里,吴文元太医正侯在殿里,嬷嬷领着盛兰蕊到偏殿给她把脉,太后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盛兰茵坐在绣凳上,三岁的云苏扎着双髻,坠着一对白玉铃铛,手里拿着油酥糕糕,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瞧着盛兰茵。
盛兰茵的腰间佩着一方羊脂白玉小马儿,雕的栩栩如生,云苏抓着油酥糕糕过来摸她的玉马,她一手的油,盛兰茵嫌弃她脏,凶着脸打掉她的手!
云苏嘴里含糊着叫:“马儿,马儿……”
她天真无邪的,还过来抓,盛兰茵讨厌死脏小孩儿了,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气得骂:“没教养,摸什么,一身脏!”
云苏摔在了地上,她嘴一撇哇地哭了,嬷嬷先跑过来,跟着太后又跟出来,嬷嬷抱起云苏,太后急忙接过,心疼地问:“怎么了小苏儿。”
云苏撇着嘴巴,抓紧油酥糕糕,指着盛兰茵,委屈地讲:“姐姐,推我。”
盛兰茵早就看云苏不顺眼:“她一手的油来抓我的玉。”
太后变了脸勃然大怒:“她才三岁,你竟然打一个孩子!皇后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简直心肠歹毒!”
“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没站稳!”盛兰茵不服气,咬着下嘴唇气得跺脚!
要不是硬着盛家的面子,太后真想让人掌她的嘴,太后抱着云苏,孩子吓得呜呜的哭,太后发怒:“滚!以后我的宫里你也不用来了!”
兰贵妃听到动静出来,急忙请罪:“太后,兰茵也才十六岁,也就是个孩子,求太后息怒!”
太后气极了,指着她一块骂:“你也滚!”
兰贵妃身子抖了一下,急忙说是,盛兰茵气得还要还嘴,兰贵妃急忙上前拽着她的手,赶紧拉她离开。
一路上,盛兰茵气得见着下人便骂便打,心里憋着气,兰贵妃好容易哄着,将她哄回了玲珑殿。
“姐姐!太后太过分了,为了一个贱人生的贱种,她骂我不说,还骂你!”盛兰茵又摔了丝帕,气得用脚踩!还不解恨!咬牙切齿的!
兰贵妃笑得苦涩,责备她:“你啊,胆子太大了,怎么敢跟太后顶嘴?”
盛兰茵哼了一声,气不过的逮着姐姐骂:“你就是太懦弱了,要不然怎么都敢欺负你,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谁欺负我,我就要谁好看!”
盛兰茵牙齿咬着下唇,眼里透着狠毒,“不然这样下去,我们姐妹两个在宫里,别想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