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青青在床上迷迷糊糊醒来，侧头看向窗外。
  薄弱的日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天色微亮。
  青青艰难地支起身子坐在床上，感觉全身上下被巨轮碾过一遍。
  她掀开被子，身上的沐浴露味四散开来。
  味道清新、舒适，这让她感觉好受一点儿。
  青青套上睡裙，脚伸进拖鞋，走到落地镜前。
  她侧身，卷起裙摆，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青青皮肤雪白、四肢纤细。
  她视线久久地落在小腹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越看，越觉得小腹隆起的弧度明显。
  至少相较之前，要明显得多。
  青青内心说不出的烦躁，她靠近镜子更仔细地瞧。
  她手覆上腹部，但愿是想多了。
  怎么找机会验一验，如果有了，怎么才能瞒着伏谨打掉……
  房间传来轻微的响动，房门被打开。
  青青慌乱放下裙摆，身子颤了颤。
  还来不及离开镜子，伏谨已经阔步走到她身后，盯着镜子里的她。
  清晨，他不知打哪儿来，浑身散发冷冽的气息。
  他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青青垂下眼帘，身上一阵阵发冷。
  她转身。
  伏谨比她高出许多，身影笼罩着她。
  这让她感觉压抑。
  青青准备绕过他，回床上。
  伏谨一把握住她胳膊。
  青青脚步一顿。
  “你上次月经是什么时候？”他兀地发问。
  “不知道。”她说。
  “不知道？！”他抬高音量。
  青青蹙眉，抬眸扫了他一眼。
  伏谨脸色发白、唇角紧抿，压抑着怒气问她：
  “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我不知道。”青青推他的手，使劲地推。
  他的手掌似铁钳，紧紧地圈着她的胳膊。
  怎么推都推不掉。
  伏谨站在她身侧，一遍遍发问：
  “是不是怀了……”
  “我都说了不知道！”青青不知怎么奋力将他甩开。
  青青眼角沁出泪，揉着被捏得发疼的胳膊，红着眼圈瞧向他。
  她站在他面前。
  他喘着粗气瞧她。
  俩人距离咫尺之间，却站在对立面。
  伏谨腿长，阔步走向她，手揪住她的裙摆，掀高，一把将她揪到面前。
  她脸贴向他的胸膛。
  青青裸着下身，羞耻无比，却只能在他怀里挣扎。
  伏谨握住她的腰，指腹狠狠摩挲她腹上那道深色淤青。
  头顶上的他喘着粗气。
  就算他一言不发。
  青青脑海“轰”的一声。
  直觉也告诉她，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青青扬手带着掌风，被他一把捏住手腕。
  “啊！”她疼得闷声哼。
  “你还敢跟我横？！”伏谨捉着她手腕子，和她拉开一步距离。
  他紧紧盯着她，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你想流掉孩子，为什么？！”他视线落在她小腹一秒，瞧向她，目眦欲裂，“那也是你的骨肉！”
  “我没有……”青青泪水滑落脸颊，她摇头。
  “你没有。”他沉声重复她的话，揪住她的头发拖她到梳妆镜前。
  伏谨一把扔手机在桌上，揪着她的发根逼她看向屏幕。
  他点了播放键。
  “看看你干的好事，看你的心狠成什么样！”
  监控视频里的她直直冲向桌角，跌坐在地毯。
  就像现在一样狼狈。
  青青肩膀抽动，房间里有抽泣声。
  他心脏揪紧。
  “伏谨，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青青尖叫，“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了，我死也不生你的孩子！孽种，他就是孽种，有也要将他打掉！”
  伏谨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到跟前，扯紧她的发根逼她仰头看他。
  青青垂着眼睑，那么的瘦弱的人，巴掌大小的脸……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弄掉我的孩子。”
  他扯着她阔步走向浴室。
  ……
  青青坐在浴室地砖上，脑海里不断闪回刚才的片段。
  家里还有验孕棒。
  伏谨逼她尿，她尿不出来。
  他一遍遍拿杯子压着她的嘴唇灌她水，手指伸进她穴里抽插，直到她尿出来。
  地上躺着那根用过的验孕棒。
  清晰地显示两道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