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被债
王小明看见一个皮肤堪比黑炭的中年大汉笑呵呵的走向范加成，两个一说一笑，倒真像是老乡。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王小明。”
“幸会幸会，你这名字和我儿子一样啊。”说完，一阵笑声，“来来，往屋走，外面热。”
王小明走在最后面，一进屋，瞧见一个光头，光着上身，赤着脚的小男孩直接冲向自己。
“哎哎，你怎么干什么啊？”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小儿子，楼小明。”老乡给王小明赔不是，“没吓着吧？”
“没有。”王小明又看了一眼那小孩，愤愤扭过头，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王小明暗暗观察两人，殊不知，另外一个小明正盯着自己看。
“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小明没搭理。
“你的脸怎么滑滑的啊？”
王小明嫌弃了推了一把，小家伙儿站稳没有摔跤，望着他问：“你推我干什么啊？”
“走走，别在这里。”
“啊呜呜呜——”哭声一下子就把两人吸引过来了，“爸，他打我，他刚刚打我！”
王小明立马站起来：“你家孩子太娇气了，也太随便了，没有教养！”
正当王小明准备去一二十米之外的隔壁家问问，一阵狂风吹起，他听到了嘎吱一声，与此同时他余光瞥见门其实没有锁。
“老奶奶我进去了哈。”王小明边打招呼边勾着身子往里面走，在他潜意识里有种做贼的错觉，一抬眼，他看见两边的墙头上晾着一串串绿油油还滴着水的东西，心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野菜。
绕着院子王小明走了一圈，呼吸着野菜香气，忽然觉着自己没有之前那般热了，瞅着葡萄架子下面的一张木头小板凳就坐下。
坐了一会儿，王小明又开始自言自语：“不对啊，老奶奶出门了咋还不关门呢？”
出于担心，王小明立马站起来，走到正屋的一扇窗户后往里面随意的瞅了几眼，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来到门后面，他看见门只是押着也没有锁，不禁觉着奇怪。
他犹豫了几秒，推开门，走过堂屋，穿过七八米长的走道，来到了后院，刚刚准备感叹一声，他瞟见那老奶奶就躺在水井旁。
“老奶奶你咋地了？”王小明轻声细语得的问，听到她吭声，不晓得有多么兴奋，为了能够听清楚，他俯下.身子耳朵贴近她的嘴巴，听清了重点字，腾地一下就站起来，跑步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王小明陪在老奶奶身边是看着她脸色一寸一寸变得有气色之后才松了口气，把她扶到堂屋内，给她端去一杯凉白开，歇了好几口气说：
“您刚刚真是把我快吓死了。”
老奶奶咳嗽了一两声，笑了笑：“多谢你啊，要不是有你，我恐怕已经去见阎王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高血压也不是很严重得病，不过，您一个人在家怎么样都要注意啊。”王小明一脸忧色。
“我老伴昨天去老朋友那里做客了，是要带我一起去的，可我懒不想动，就打发他一个人去啦。”
王小明陪着一起笑：“原来是这样。”说罢，他想起自己的正事，说：“老奶奶，我还想在您家借宿几天，你看成吗？”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掏出了自己的钱夹子，心里还庆幸，多亏自己想得周全，带了现金。
“当然可以啊。”
王小明伸出手递钱，“我在这里可不能够白吃住，这钱您收下。”
老奶奶和蔼的脸忽然一变，起身把被塞进手里的钱都塞进了王小明的衣服口袋里面，嘴上还嗔怪：“在我们家住宿的人也不少啦，没有哪一次要收钱的，你快把钱给我拿好，别再说什么钱不钱的事情。”
一听这话，王小明开心啊，也不客气的把再钱推搡来推搡去的，干脆利索的放回自己的钱夹子里面，握住了老人的手是千谢万谢。
头一晚他住在这里，也就是睡觉而已，至于房间里面的布置，床单和被子的颜色式样是一概不知。现在不同，他看出来有精神的老人很乐意介绍自己的家，带他参观，他就表现出特别兴奋的样子。
“瞧瞧，这是我孙子，小时候长得可俊了，人人见了都要抱他。”
“还有这张，是他放暑假来的时候拍的。”
“这张是他最后一次来玩的时候拍的，哎，我和他爷爷可想他了。”
一说起孙子的事情，老人滔滔不绝，王小明盯着那照片细看了许久，之后不得不打断老人的话。
“您孙子是不是叫霍云霆？”
一刹那，充满回忆的房间内顿时落针可闻。老人望着王小明随后看向照片上的小男孩，因为兴奋而变得迟钝。
“你认识我家霍云霆？你认识？你是他朋友？”
王小明连忙搀扶着她回到堂屋，顺手把照片放在她老人家手里。
“我跟他是朋友，可熟悉啦，他现在长得更帅啦。”王小明笑嘻嘻地，“他现在变成了大明星，出席各种颁奖仪式，无论男女老少都喜欢他呢。就是有一点不好，工作太忙，没时间来看望您，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也不好意思跟你们说。”
老人就听着，左手搭在右手上，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您看起来身体还挺硬朗的，今年高寿啊？”
老人比划：“快八十了。”
王小明肝一颤，咽了咽口水：“您可真厉害啊。看起来倒像是只有六七十呢。”
“你这孩子嘴巴真会说，老没老自个儿最清楚啊！”
“是是是。”
“你叫什么啊？”
王小明忽然娇羞了，侧过脑袋：“王小明，奶奶你喊我小明吧。”
“好，小明啊。”老人屁股移开椅子，坐到王小明的对面，“霍云霆有朋友没？”
“有啊，很多啊。王小明明知道她问得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的是他有没有结婚的对象，小明？”
王小明干笑的同时伸手走了抓自己的膝盖，“还没呢。”
老人叹息一声：“哎——”
“奶奶，不过你也别着急，结婚的对象是没有不过他有女朋友了！”王小明见她喜笑颜开，继续说：“这姑娘我也喜欢……”
“不是，你这孩子怎么看着别人好的你也跟着一起喜欢呢？”
王小明觉着自己嘴巴特贱，赔笑：“奶奶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觉着她和霍云霆很般配，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是吗？”老人眼底尽是笑容，“你快和我说说。”
……
两人聊柯牧言和景遇事情的功夫，家里的男主人扛着一把锄头正往家里走。闻见屋里面的笑声，他直径走向正屋，锄头还没有放下，倒是已经瞅见一个打扮得娘里娘气的小伙子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他哼哼的声音都把王小明吓住了，要不是有老人的解释，他觉着自己指不定被揍一顿。
一提起霍云霆，王小明发现之前那个怒气冲冲的老头竟然一瞬间就变成了乖巧的小绵羊，心里不禁感叹，这霍云霆的魅力到底有多大啊。
王小明之前有听柯牧言说起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就只有三言两语的，从头到尾最清楚不过是他们一直以来都住在乡下，至于这一次的误打误撞，他觉着自己挺走运的。
三人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话题无外乎就是围绕着霍云霆。
王小明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们想念的孙子其实就在离这里不算太远的枫林村，而是，司机准备给柯牧言打电话。
至于被问起，他都是把话题转向自己，然后就是这里的土地和村民。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王小明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客人，他也坐不住，不是去厨房晃悠一圈，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够帮忙的，就是去葡萄藤下面仰头瞅瞅，端来板凳摘葡萄，再者，会去后院的鸡舍口观察观察，看见鸡蛋顺手就拿回厨房……
吃过晚饭，王小明冲着两位老人欢喜的说：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晚饭！
散步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独处的机会，此刻，站在一棵杨柳树下，一手摸着柳树枝一边静听手机的嘟嘟嘟声。
柯牧言：“王小明！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才知道给我回电话？”
景遇：“就是，你不知道我们把你之前发给我们的照片那个地方找了多少遍，压根就没有问到有你这么一个人！”
王小明虚了一声，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这会儿自己的耳膜已经被振破了。
王小明：“你们两个先别生气，我劲爆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哦。”
柯牧言一脸不快：“王小明，你最好已经意识到我们现在是什么心情！”
王小明：“是是是，我知道啦。我说，我马上就说，我在你爷爷奶奶家住着呢，他们对我可好可好啦，各种好吃的往我碗里夹，你都不知道……”
“哎呦，应该是哪家的小孩子玩躲猫猫了。要说你现在要去的枫林，离这里倒不是很远，明天我正好要去办事，你可以带你去。不过，我也不是认识陈梅之，到时候你自己去打听吧。”
“行吧。”范加成无奈地说。
王小明小心脏直嘭嘭嘭跳，等到没有声音，他站起来，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小声嘀咕：“我简直太聪明了，幸好提前把车开到了那一片空地上了。”
过了一刻钟，范加成和自己的老乡路径打稻谷的空地，看见那你停放着一辆车，下意识里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围，暗暗拉了拉老乡的袖子。边走边低声：“回去的路还有其他的吗？”
“有啊。”
“嗯，走，我们快点走。”
买了东西，范加成由老乡领着从另外一条路上绕回到住处。一进门，老乡就问他之前来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跟他有仇。
范加成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盯着他，一有什么动静就通知我一声。
王小明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原先是柯牧言的房间内。
王小明：“言言，你听我说，范加成他要找一个叫陈梅之的人，你……”
说了好长一段话，到头来发现没有信号，自己只是自言自语而已，气得他差一点把手机直接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