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炸鱼薯条

  第八章 炸鱼薯条
  “爹，是她救了我——”小章拉了拉肖玄的衣角，解释说，“李武哥要我拿糖，我没有，他们就打我，是她救我，还被打了。”
  肖玄蓦地一愣，低下头去看小章。
  小章吹破了鼻涕泡，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肖玄，连说带比划，“有个这么胖的婶婶，坐在地上打她，打了两下！”
  肖玄眯起眼睛回忆，方才进门时卢枝确实捂着脸，脸颊有些肿，腿脚也不利索。
  是他一心忧虑小章，误解了卢枝。
  “姐姐是好人，她救我，你别骂她。”小章伸出手摇了摇肖玄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
  肖玄将他抱在怀里，饶有兴味地问：“你叫她姐姐，叫我爹，岂不是乱了辈分？”
  “啊？”小章歪头看着他，好像听不懂。
  “进来，我看看你的伤，再跟我讲讲是谁欺负你。”肖玄抿了抿唇，将他抱进了屋。
  卢枝心里又气又委屈，一生气腰上的伤更疼了，坐在床上直喘粗气，她可真没见过比肖玄更讨厌的人了！
  都怪从前那个卢枝做得太过分！
  正想着，忽然有人敲响了屋门，卢枝没好气的问：“谁啊，不在！”
  整个家里就他们三人，敲门的还能有谁？
  肖玄站在门外也不说话，卢枝竖起耳朵仔细听，他好像把什么东西摆在了门口，接着影子一点点消失在了窗户之上。
  待他走了，卢枝一瘸一拐地跑去开门，发现门外的地上摆着一瓶药和一碗白米饭。
  家里的米缸早就见了底，剩下的全是掺着谷壳和棒渣的次米，肖玄花了多大功夫才把白米从里面挑出来？
  因为卢枝爱吃白米饭，他是在道歉吗？
  不知怎的，卢枝突然觉得眼眶有点酸。
  她不是那么容易感动的人，可莫名其妙穿越来古代背锅，全村的人对她怀有敌意，让她觉得一切都糟透了，简单的一碗白米饭此刻倒成了聊以慰藉的东西。
  生活，穿越，好像也没那么糟。
  卢枝把饭端起来，对着肖玄的屋门说：“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记在小本本上了！”
  她回屋在腰上擦了药，没舍得吃那碗饭，端着去了厨房。
  昨天的鱼还在，卢枝剔下鱼肉，将其裹上湿面粉下锅炸成鱼条，柴火灶火力大，鱼肉熟得快，面糊刚泛起金黄，里面的鱼肉已经熟了，捞出锅撒上盐，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
  她又把土豆切成条下锅炸，虽然口感不及冷冻薯条，但她用宽油和大火，味道也差不到哪去。
  将两样东西炸好捞出，卢枝又调了糖醋酱浇上去，捧着一盘香气四溢的炸鱼薯条走出厨房，外面不知何时站了一大一小，两人都是循着香气找来的。
  “咳。”肖玄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脸颊竟有些泛红。
  卢枝不知怎么想出的做法，他从没闻过这香气，土豆和鱼，也能做成这种东西？
  “你拿的什么，好吃吗？”小章已经擦完药了，白白净净的脸蛋上涂了一团红药水，有点像年画上的娃娃，伸出手朝卢枝要吃的。
  卢枝拈起一根薯条塞进他嘴里，“尝尝，这叫炸鱼薯条。”
  小章鼓着腮帮子嚼啊嚼，顿时两眼放光，道：“好吃，好吃！”
  卢枝勾起嘴角笑笑，又把盘子举到了肖玄面前，柳眉一挑问他：“你也要尝尝？”
  肖玄转过头，狭长的眸子里亮亮的，却先问她：“药可擦了？”
  “.......擦了。”
  “今日可曾去过米铺？为何买了这些回来？”
  “.......我惹恼了我小叔，他让十村八店的掌柜们一起封杀我，米铺不卖给我米。”卢枝越说越没底气，内疚地低下了头，“其实主食不一定吃米饭，不过你们要是怕被我连累的话，还不如——”
  肖玄突然拿走了她手中的盘子，拈起一块鱼条塞进嘴里，又给小章喂了一块，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无碍，你不必内疚。”
  听到这话，卢枝猛然抬起头看向肖玄，那父子俩却已手拉手走进屋中吃饭了。
  小章向她招手，“快来呀姐姐，可好吃啦！”
  也不知怎的，卢枝心头的阴郁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叫我姐姐，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说起来肖玄和村里人确实没什么交集，他靠打猎为生，为人又冷冰冰的不善交际，家中的油米面都是先前卢枝牵头去买的。
  当然，从里面吃了不少回扣。
  至于卢枝，她每天跟小叔那些人厮混在一起，要不就是在码头边等商船，反正干不了什么正经事。
  现在卢枝和小叔闹掰了，今后该怎么赚钱才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