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党争

  心里那么安慰着自己,冷汗依旧顺着额头流下来,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上首瞧不出情绪的东陵帝忽然就开口了。
  “退朝。”
  这两个字说的很平静。靠听,是完全听不出这位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所以朝臣们听见这句话,提到嗓子眼的心没放下去,反而抖了抖。
  太监尖利而悠扬的嗓音起,众人跪地送东陵帝退下,问天谴一派的朝臣们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即便是跟着魏成是混的。只要没发言也是匆匆就退下了。
  不一会儿,整个大殿里就剩下了那十几个刚还喊的脸红脖子粗,甚至是青筋暴起跪地磕头磕的额头一片红肿的朝臣们。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刷刷的去看。站在最前面的几位阁老。
  “相爷!”有人喊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相爷!陛下是动怒了还是听进去了啊?”
  魏成是一张脸黑如锅底。冷哼一声,甩头就走。
  众人赶紧跟上去,最后只剩下几个阁老还站在大殿之中。方阁老轻摇一下头。也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倒是刘阁老像是有话要说。可瞧一瞧剩下的是赵清明,那句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和赵清明这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这位就是个泥鳅!
  问天谴站在大殿台阶之下与童言说话,他还需要再等一会儿,看看东陵帝会不会要传召他。
  “瞧见没有。这就是党争。”问天谴小声说道,嘴角带着冷笑。“这么小的一件事情,陛下都已经盖棺定论让三司会审,这些人还可以在这金銮大殿上吵上一个时辰。”
  童言轻叹一口气,“还是自说自话的那种。”
  “是啊。”问天谴难得的语气有些颓然,捏了一下眉心说道,“这就是文官。”
  童言扭头看他,很诧异,文官?
  问天谴轻笑一声:“所谓的纯臣。”
  童言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一个人判断事件的是非曲直,总是带着自己的见解的,所以所谓的純臣,也不过是他们自以为的純而已。”
  “是。”童言说道,“每个人要顾忌的东西很多,所谓的純臣只不过是将朝廷和陛下的利益放在了首位而已。”
  “这也是他们自以为的首位。就好比家国天下,这一帮子人里面有的是治家不严却位居高位的,也有治家严苛却手段平平,一辈子不过就是个刀笔小吏,郁郁不得志的人。”
  童言依旧点头说道:“那是因着他们没有遇见对的人提拔,又或者是,能提拔他们的人,瞧不见他们。”
  科举就是个独木桥,每一次都有千军万马要过桥,能过桥的不但要有本事,还需要有运气,当然还有一点非常重要,要有人领。
  旁人在挤独木桥的时候,若是有人告诉你如何从桥下走能够避过湍急的河流,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和那么多人挤一条路呢?
  “可这事情,与今日有什么关系?”童言问道,“就因着我走了桥下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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