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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后患无穷

  魏作耐心尽失,对周东说道:“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周公子,请后退数步,稍后将他乱箭射杀。”
  周东却起了惜才之心,刚要劝魏作几句,眼前寒光一闪,一枚飞刀眨眼间到了胸前三尺之内!
  却原来是幔越趁乱之际,想要飞刀射杀周东。周东一时失察,想要躲闪已然不及,难道就这么一时大意被中刀而死?他感觉有几分滑稽几分哭笑不得,多少次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赢得了太子和魏达的信任,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幔越手中,不是可笑而是遗憾。
  忽然,又一道寒光从斜刺里闪出,“叮”的一声轻响,撞飞了来袭的飞刀,随后一个人影从窗外飘了进来,对,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护卫顿时乱成一团,一个高手已经难以对付了,又来一个,如何得了。
  来人脚尖轻轻在桌子上一点,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了幔越前面,右手一挥,手中突兀多了一剑,将幔越刺向魏达的一剑挡开。
  “父亲,我不许你杀周东!”
  竟是幔陀!
  上次幔陀穿了黑色衣服,黑纱如梦。此次却是一袭白衣,白纱如仙。她目光冷冷地瞥了周东一眼:“要杀,也要由我亲自动手才行!”
  幔越微有几分气愤:“你怎能如此?先是受了周东蒙蔽,说非要查明他是不是真凶才要杀他。我特意出山替你杀他,你又追来阻拦我,幔陀,你想气死我不成?”
  父女二人显然没有将众人和已经用硬弩对准他们的护卫放在眼里。
  幔陀冷哼一声:“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也没谁求你出山,你非要自己多管闲事,怪得了何人?”
  幔越怒了:“这么说,你是觉得我做错了不成?”
  “反正不许你杀了周东!”
  “你何时杀他?”
  “待我查明真相之后!”
  “何时查明真相?”
  幔陀迟疑片刻:“快则数日,慢则一年。”
  “你分明是不想杀他!”幔越突然飞身而起,越过众人,一剑朝周东刺去,“你一直久居山中,怎知人心险恶?为父替你杀了周东,省得你被他蒙蔽!”
  幔越在人群之中,无法放箭,现今他飞身半空之中,如此良机岂容错过,魏作当即下令:“放箭!”
  早已蓄势待发的弓箭手顿时数十箭齐发,虽不是万箭齐发,却也威力惊人,破空之声呼啸而起,慑人心魄!
  幔越人在半空,被箭雨笼罩,也不慌乱,双手舞剑如网,将来袭之剑几乎全部斩落,却不曾提防在乱箭齐发之时,魏达也趁机朝他射出了一箭。
  幔陀察觉之时想要出手挡下,为时已晚,魏达积蓄了全部力量和无数不甘的一箭,正中幔越脚掌,一箭射穿。
  幔越中箭,余势不减,依然直取周东颈上人头。幔陀飞身而起,在半空将幔越拦腰抱住,只一转身就飞出了窗户。
  “放箭!放箭!”魏作大惊,用指窗外,“不要让他们跑了,格杀勿论!”
  众护卫纷纷放箭,却还是落空,幔陀身法极快,片刻之后就消失在了错落的民房之中。
  “此人是谁?竟有如此身手?”魏达望空兴叹,双手握拳,“如此武功高强之人,若不能为魏国所用,必成大患。”
  “来人,速去查明幔越和幔陀去处,一经发现,格杀勿论!”魏作冷静地下达了命令,一个幔越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何况还有一个和他武功不相上下的女儿,简直就是恶梦。
  “是!”众护卫听命。
  几人都只是受了轻伤,并不要紧,魏作和魏达又问了周东幔越和幔陀的来历,得知幔陀是欧阳乐带来的刺客而幔越是幔陀父亲后,二人大吃一惊,如此武功深不可测之人竟然是中山国人氏,若是当初攻打中山国时,二人联手暗中刺杀魏作或是乐羊、司马父子任何一人的话,都不在话下。
  幸好当时幔越父女并未出山,不过一想也不对,中山国灭亡罪在王后和周西的私心,若是中山国上下一心,再加上幔越父女,谁胜谁负谁死谁活恐怕还不好说。
  一切收拾停当,周东再去寻找灰衣男子,灰衣男子正在白衣男子的陪伴下,包扎伤口,疼得咬牙切齿,见周东走了过来,他咧了咧嘴:“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周东?失敬,当真失敬得很。今日险些丧命,竟是被刺客误认成是你,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素昧平生,你可是送了一份天大的厚礼,多谢了。”
  周东听出了对方话里话外的不满和嘲讽之意,正要问灰衣男子是何许人也时,司马运凑了过来,嘿嘿一笑:“沈兄被刺杀之时,毫无惊讶之意,只有逃跑之心,分明是亏心事做得太多,随时有被人索命的准备,在下佩服得紧。周兄,此乃沈南,沈家长子。”
  城东慕容成、城西沈然和城中姜家,并称为魏国三富。三富之中,姜家第一,慕容家第二,沈家第三。姜家最为平和,慕容家最为高调,而沈家最为低调,或者可以说,三家之中,姜家和慕容家一直为世人所知,寻常百姓皆耳熟能详,而沈家,是只有王公权贵才知道的存在,对一般人而言,很少有人知道沈家的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
  正是因为沈家的低调和神秘,周东来到魏国以来,从未和沈家有过任何接触,也很少人听人说起。只记得姜姝无意中说过沈家几次,却都是一提而过,并未深入,他也就没有追问。
  却怎么也没想到,和沈南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如此场合之下,而沈南还被幔越误以为是他,险些替他被杀。
  不过沈南长得比他瘦弱不少,完全不像,怎么会被幔越误认为是他,也是咄咄怪事。幔越武功如此高强,行事却如此莽撞,让人不解。
  又想起沈南的无赖和滑稽,周东险些失笑,忙正容施礼说道:“在下和幔越也是初次见面,惭愧,沈兄多担待。”
  “不担待还能怎样?”沈南起身还了一礼,“若不是你舍命相救,在下也没命了,说来还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司马兄,你也别阴阳怪气地说风凉话,你我行走江湖多年,谁还没有几个仇人不成?被人暗杀,在我看来,也算是可以炫耀的好事。至少有人恨你入骨,非要杀死你不可,你多有成就感?”
  周东没被沈南逗乐,目光却落在了他旁边的白衣男子身上,白衣男子年约三旬开外,眼神颇为沉静,神情淡淡,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全无兴致,只是守候在沈南身边,并不多看任何人一眼。
  周东记得清楚,自始至终,白衣男子都未曾有过惊慌之举,甚至在沈南最为危急之时,他也是不动声色,在人群之外观望。
  “这位兄长尊姓大名?”周东朝白衣男子拱手一礼,“在下中山国周东。”
  “久仰。”白衣男子淡淡回了一礼,“在下沈兄之友何不悟。”
  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沈南摆了摆手,不料扯动了伤口,疼得跳了起来:“疼死我了……何兄向来不喜和人交往,他闲云野鹤惯了,各位不要在意。”
  明是对周东解释,其实是说给魏作和魏达听,魏作和魏达走了过来,和沈南说了几句,何不悟索性转身到了一边,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一下。
  魏作见惯了方外之人,也没觉得什么,魏达正在气头上,就想拿捏何不悟一番,被周东劝住。
  孙西敢、子与和子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连连向魏作、魏达告罪。魏达本想迁怒于孙西敢,看在周东的面子上,暂且压下了火气。
  最终还是周东让孙西敢送一百坛好酒到魏达府上,魏达才消了火气,又因司马运及时奉承魏达几句神勇无敌,若非魏达,众人都会受伤,今日刺客之事,虽然意外,却大显达殿下之威,魏达又开怀大笑,还赏了孙西敢十几金。
  魏作却对幔越和幔陀的去向无比关心,又因二人是要刺杀周东,借保护周东之名,留下了十名护卫在善信阁。周东推辞不受,魏作坚持,他只好应下。他自是清楚,魏作此举也有监控他之意。
  送走了魏作和魏达,姜远和慕容庄也告辞而去,沈南在何不悟的陪同下,也回府养伤,只有司马运留了下来,陪周东去了善信阁。
  周东也不避讳司马运,让孙西敢同他一起来书房议事。
  正是下午时分,阳光从西面照进书房,一道光柱如同利剑划破书房所有的黑暗,将书房照得亮堂堂一片。几人落座之后,芥子上了茶,正要悻悻地退下,却被司马运叫住了。
  “芥子,任公主远嫁去了齐国,为何没有带你同去?”
  芥子原本以为公主有朝一日会让她再回公主府,不想公主突然远赴齐国,早就忘了她,她近日来心情低落,日渐消瘦,唯恐周东将她扫地出门。
  反倒小薇劝她不必过于担心,周公子宅心仁厚,不会弃她于不顾。就连她,不也是乐公子赠送,如今乐公子和周公子绝交,周公子也丝毫没有要赶走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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