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洪以玲叹了一声:本来我是想跟警察说实话,毕竟这种事我没理由撒谎。是后来突然来了一拨人,我也不认识是什么人,在警察来之就去浴室里待了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走我都不道。之后我看新闻,都说迟总是『自杀』。当初现场那么混『乱』看去怎么也不会是『自杀』吧,我猜测后来进去那拨人是处理现场去。再后来冉禁找到我,要求我改口供,按照她说来跟警察说,并且给了我一笔钱和一假护照,让我立即离开。
  迟遇眼被眼泪染得一片朦胧,她听到洪以玲这段话之后,愣住,倒去,看了一遍。
  没听错,她说确是冉禁。
  不想死就走。洪以玲双手握在一起,在帮助自己缓解紧张情绪,当时冉禁就是这样跟我说,我真怕极了。这冉禁平时看去虽然古板严肃,可也算是正常人。当时她对我说这句话时候,那表情实在吓人,感觉我如果不听她话,就会死于当场。
  迟遇立即将眼泪抹掉,认真听洪以玲话。
  她发现洪以玲能提供给她线索,比她想还要。
  冉禁要我迅速离开国内,可是在机场没能出去,假护照被发现,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有另一方人在暗地里等着我自投罗网。要不是冉禁人将我带来,我现在可能已经在牢里了。哈说不定在牢里也好,不必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卷入这件事我什么都不道,只是看到了迟理死亡,连是谁杀她都不道。我进去时候凶手已经跑了。对了,我进现场时候没看见凶器,应该没有,迟理身没有,浴室也没有藏东西地方。
  洪以玲靠在沙发,双眼闭起来,似乎在消化这倒霉人生。
  恨迟理吗?或许。我也因她信任和提拔,赚了不钱,治好了我妈病还还了外债,那阵子起码活得像人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天掉馅饼好事吧,这一切都要用来还。
  迟遇以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没想到洪以玲坐了来,表情一变,靠近了镜头,表情可怖:
  网都说冉禁是凶手,我看也不是不可能。我曾经看见过迟理怎么对她。她恨迟理,想要杀迟理,并且伪造成『自杀』样子,可一点都不稀奇。
  第52章 将她摁在了桌面上。
  咔哒。
  迟遇按下鼠标,暂停了洪以玲的视频。
  周围的空气在迅速变冷,冷得她指尖已经没了知觉,浑身不由自主地寒颤不已。
  在打开这个视频之前,她就已经告诉自己了,无看到什么都要冷静。
  甚至她已经在心预演了很多遍,要是洪以玲所说的自己多以来所认知的背而驰,要挑战她的人生,她能咬紧牙关看到底。
  不可全盘否认不可全盘接受,一要带上脑子好好分析,她相信自己的理智和承受能力。
  但听到此处,终于站在了诡秘城堡门口的迟遇还是犹豫了。
  她看了一眼视频的进度条,大概还有三分之一。
  这三分之一的内容一不是三言两语,有可能是详细的细节。
  诡秘城堡的大门一推就能开,那是她未涉足的领域,是颠覆她想象的秘境。
  要进吗?
  迟遇站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克制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
  她周身发寒,掌心还都是汗水。
  她站在窗边,姐姐和冉禁的脸不停地在她心上交织,变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她的心紧紧地裹住,难以呼吸。
  她闭上眼,摁进虎口早就被她抠破的伤口,用疼痛尽情发泄之后,冷静了。
  无她不了解,那事已经发生了,它客观存在着,且已经成为一把妖刀,割伤了无数人。
  她不能任凭这把利刃继续行凶。
  她要将其握进手。
  迟遇睁开眼睛,到了电脑前,继续播放视频。
  洪以玲的脸从镜头前退了一,微垂,似乎在想:大概是五前了吧,反正挺久的了,冉禁刚刚来到集团工作那会儿,她当任迟理的助理,是迟理的秘书,经常会一起工作,交集挺多。那会儿还不用干助理的活儿,挺轻松的,但冉禁就不一了。
  洪以玲说,当冉禁非常低调,谁都不认识她是谁,还以为是迟理家的什么远房亲戚,随便给安『插』了个职位。
  毕竟她们迟家三天两头来向迟理借钱,让她给安排工作,公司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以为这是随便糊弄一下,按月救济一下穷凶极恶的亲戚,没想到并不是。
  洪以玲发现迟理亲自教导冉禁,将大量的工作交给她,带着她工作。有还是非常重要的项目,每天就将她关在办公室,给她讲解所有商业知识,让她学。
  成山的工作压在冉禁身上,还不让别人帮忙,就要她自己完成。
  有候洪以玲看冉禁早上来得最早,晚上睡在公司,白天一大早就得起来继续忙活,眼睛全是血丝,都觉得她可怜。
  可是冉禁却从来没有任何怨言,看得出来她对迟理很尊敬,对于迟理交给她的任务全盘接受。
  甚至是将一灰『色』项目交给她,她照单全收。
  洪以玲甚至怀疑迟理是不是把她当成垫背的替死鬼。
  后来听说冉禁被迟总救过一命,那就好理解了。
  为什么她能长期忍受压的工作,原来是为了报恩。
  有过了一段间,洪以玲听八卦才知,原来冉禁是冉氏集团的独女。
  豪门恩怨真是让她这个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人费解。
  不过,能被迟理选为贴身秘书,一干就是快十,洪以玲当然有自己的优。除了干活麻利,她从来不瞎打听或碎嘴跟她无关的事情。
  因此,得到了迟理信任的她,那天才会跟着迟理和冉禁,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地方。
  具体是几月几号,真的已经不太确了。
  洪以玲说,只记得应该是个初夏,已经很热了,只穿了一件薄的短袖衬衣,但是后来到了那个地方之后,感觉阴冷阴冷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迟理带着她和冉禁,坐了很久的车,到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像是一个巨大的仓库,散发着让人不太舒服的香料气味,走廊很长,不算明亮但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一切都很压抑。
  洪以玲和迟氏集团的几位安保人员跟在迟遇和冉禁的身后,穿过那条阴冷长廊,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洪以玲和安保人员站在门口,迟理将冉禁带了进。
  房间横着一张大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看上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有种温吞的书卷气。
  洪以玲跟在迟理身边这么多,见的人不少了,自然练就了一双看人的火眼金睛。她从远处看了眼这个男的,猜测他应该不是商人。大概是因为在这么阴森的地方见着个温文儒雅的人,反而显得更古怪,此人给洪以玲的感觉有儿衣冠禽兽的意思。
  另一个女的比他稍微轻一,三十来岁吧,盘着长发,丹凤眼,看上就是脾气不好,不太好招惹的子。
  她鼻尖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很显眼。
  房间除了那一男一女之外,没有别人。
  洪以玲瞥见一男一女身后有一扇门,门外站着几个大的男人,应该是对方的安保。
  房间很大,迟理说话的候有声,即便洪以玲距离她们有一段距离,一开始说话声音不算太大,能听清她们说的话。
  能够听到她们说的每个字,但不代表能够听得懂她们说话的内容。坚信她们当是在用只有彼此知的暗语,分析大概的意思就是冉禁失踪了这么久,居然在迟理这儿,可让他们好找。
  说到此处,洪以玲的话给迟遇的感觉还是比较可信的,起码是客观描述。
  冉禁在来到迟家前的确是在外面流浪过一长段的间,具体流浪了多久,因为什么事流浪,迟遇并不知晓。
  根据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大致能够判断,当初冉禁应该是和家闹翻了,家人对她铁石心肠,这才会踏上流浪这条路。
  所以即便现在贺枝千方百计表达悔意,冉禁并不太买账。
  这么说,那一男一女是冉家的人?
  迟遇思索着。
  洪以玲继续:记得对面那两个人的意思是,希望迟理将冉禁交出来。迟理笑了笑,头让把合同给整理了,意思就是让离开。那天跟着她,就是为了帮她整理合同的,这是当的日常工作,后来多数交给冉禁了。猜那候迟理应该是要跟对方讲一不想让听到的话,让干活是一,更多的是不想让听到不该听的。
  洪以玲就要走的候,看见迟理后退了两步,走到一直闷不吭声,却是话题核心人物的冉禁身边。
  冉禁全程都站在迟理的斜后方,安静的听着她们在讨自己的事。
  她当是背对着洪以玲,所以洪以玲看不到她的表情,猜不出她的情绪。
  迟理揽住了冉禁的肩,将她往前带,来到桌前,面对着那对男女。
  洪以玲本来要走,因为好奇而缓了脚步。
  下一刻发生的事,她完全没想到。
  迟理的手从冉禁的肩头移到了后脑,手指伸入她的发丝之,突然发力,将她摁在了桌面上。
  冉禁似乎没料到迟理会这么做,脑袋被摁到桌上,她本能地用手撑了一下桌的边沿。
  但迟理的力气太大,她没能撑住,被这么一砸头晕眼花,侧脸紧贴在冰冷的桌面上,长发像水藻一般铺散,无法动弹。
  你们想要把她带不是不行啦,随恭候。迟理的声音带着笑意,但是这一来,得和亲爱的女朋友分开,那可怎么办?你们拿什么来换?
  洪以玲被这一幕吓到了,迟理嘴上说亲爱的女朋友,可是对冉禁的举动一都看不出疼爱,就像对待一件可供交易的物品。
  洪以玲说:本来还想再看下,但被安保赶走了,整理合同了。那份合同记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份商业合同。没记错的话,对方是一个叫明鹏生物的公司,迟氏集团一直都在给他们投资,每投下的钱还不少。那个明鹏生物查过,做医『药』研究的,研究抗癌『药』物。不过这个明鹏生物每的报率就那,医疗行业都这吗?不是吧?对这方面不太懂。
  后来在的路上,看冉禁额头红了一块,嘴角有个结痂,迟理应该不是演戏吧,下手挺狠的。冉禁呢,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于主人的指令只有全盘接受的份。感觉不出这个人的情绪。
  其实之前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迟理对冉禁的栽培和照顾都是表象,其实不知该怎么说,觉得她对冉禁有恨,之所以将冉禁带到身边,既为了让她背锅,是为了折磨她。冉禁的工作量巨大,完全是透支状态,还成天给她姐妹当司机、当保姆。迟理那个妹妹多大了,还让冉禁在百忙之又接又送的。
  迟遇:
  不过,冉禁或许是在隐忍,在韬光养晦。洪以玲笑了笑,等到最合适的机会,雇凶杀人,一击致命,还能骗到迟理的信任,甚至死后还立下遗嘱,亲手将集团交给凶手。反正如果是的话,肯不会放过羞辱的人。
  说到这儿,视频总算到了尾声。
  迟遇的心情跌落谷底。
  她心早就有一猜想,在心反反复复地琢磨过,可是被证实的候,还是让她无比难受。
  视频的尾声,洪以玲又念叨了一自己的事情,迟遇麻木地听完,将电脑扣上,坐在电脑前久久未动。
  直到手机响了。
  迟遇看了一眼,接通。
  喂?小混蛋,是。齐瞳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迟遇不在,她工作室的人正在外面跟谁说话,对方的声音还有耳熟。
  齐瞳稍微想要变化一下姿势,一动后背裂开一痛,疼得她叫唤了一声。
  门口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进来。
  醒了啊?说你这人胆小如鼠,居然还能救人?这会儿知疼了?
  齐瞳吃力地抬头看,果然是路司勍。
  路司勍因为避嫌,不在迟理的专案组,但之前冉禁拜托她留意洪以玲的死讯,她听说洪以玲死在了y市,悄悄拿到了现场的监控视频,在视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胆小鬼和小混蛋?
  从迟遇那边打听到了医院地址,了解了大概的经过,路司勍深感震惊。
  就齐瞳那个胆小鬼,上差被车撞都吓『尿』了,这次居然会在枪林弹雨保护迟遇。
  想到这路司勍更不爽了。
  一个冉禁一个齐瞳,你们是被迟遇灌了什么『迷』魂汤,就向着她!
  齐瞳说:你怎么来了
  路司勍笑:来看你倒霉的子。
  齐瞳正要骂她,迟遇从走廊快步走过来,拉住路司勍,粗暴地将她往应急通带。
  你活得不耐烦了吧!路司勍没想到这小混蛋居然敢扯她,就要将她按到墙上,发现迟遇眼睛红得吓人。
  迟遇将应急通的门合上,问路司勍:上次你说的灯下黑,是指姐吗?姐和冉禁之间的事你知,对吗?
  第53章 【疼吗?】
  没想到迟遇会『逼』问迟理和冉禁的事,路司勍有一瞬的惊愕,随后很快平静下来。
  我怎么会知道她和你姐的事。
  迟遇靠近她,眼睛比狼眼还亮:那天在商场的消防通道里,你跟我说的话我一字字记得。你说,小禁的事情你不方便替她说,但你知道她一步步走来不容易。你还说她有她的使命,你多嘴只会干扰到她。
  路司勍:
  这是什么狗记『性』,还真一字字给她复读一遍。
  你有没有想,你要是不说,她可能会被困在更凶险的处境里!
  迟遇在尽量压低己的声音,可全世界对她守口如瓶的荒诞、愤怒感,快要她『逼』疯了。
  要是换在以前,迟遇敢这样大小声,路司勍早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拳头才是硬道理。
  不,此此刻,路司勍全无斗志。
  她暂和迟遇站在同一边。
  小崽子,你先别激动。路司勍劝下她,嗓子哑成这样了,先别说话,听我说两句。
  迟遇完全没识到己的嗓子哑得快要咯血了。
  从看洪以玲的视频开始,她的神经就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只喝了少量的水,没有吃饭,今天早上到y市开始她就奔波不,体力早就耗尽了。
  现在她还能站在这里,是靠志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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