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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末路已至

  他身前不远处,赫然站着他口中已死的父皇。
  花容容眼尖地看到他眸底掠过一抹惊慌,暗暗冷笑。权利把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变得如此的不堪。
  “父,父皇!”上官玉张了张嘴,迟疑地喊道。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皇吗?”皇帝面容冷峻,怒道。
  上官玉扑通地跪下来,“儿臣不敢。”
  皇帝缓步走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上官玉:“都敢造反了,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闻言,上官玉吓出一身冷汗,脊背直发凉,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渐渐涌上来。这么多年来,他的父皇看起来是温和的,可是今天,大概就是他狠的时候了。上官玉并非蠢材,他的父皇没死,那么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怎么可能瞒过他的父皇呢?
  “父皇,冤枉哪,儿臣没有造反。”上官玉趴在地上。
  皇帝凌厉地扫了他一眼,上官玉虽然没看到他的眼神,当仍旧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花容容说母妃走了,将他抛下了。在未见到父皇之前,他并不相信。可如今,轮不到他不信了。一种被背弃的感觉油然而生,上官玉忽然充满恨意。
  这个世上,就连他的亲生母妃都能将他舍下,还有谁是真心对他?上官玉跪在那,眸子里尽是满满的怨恨。此刻,急于想要报复的心理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他不能死,他必须要好好活着,即使像一条狗那样,总有一天他会咬回去!
  “父皇,儿臣并没有造反。儿臣从西北回来,皆是母妃的传召,而且儿臣回来的时候,便听到父皇被害驾崩的消息,儿臣只是……”上官玉抬首的时候,已是满眸的泪水,“父皇,您自小便疼宠儿臣,还册封儿臣为太子,儿臣怎么可能造反?”
  见到这样的场面,花容容被恶心到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上官玉为了活命,居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自己亲生母亲身上!狠绝至此,这个男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玉儿,你可知道,朕很失望?”皇帝蹲下来,直直地看着上官玉。眼底掠过上官玉看不懂的复杂,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很冷!”
  上官玉心底一颤,“父皇,儿臣不孝,可是儿臣真的没有造反。”他只是提前拿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皇帝缓缓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上官玉许久。随后,他转身,往宫里走出,只字不说如何处置上官玉。
  上官玉这时才明白,末路已至。颓败地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为什么,这明明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他不能拿?上官晨,又是上官晨坏他大事!上官玉狠狠地握紧拳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花容容丝毫不觉得上官玉可怜。如果不是权欲熏心,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夜渊之所以那么肯定上官晨将来是紫月国的皇帝,算准了上官玉的个性吧?哪个皇帝在世的时候,可能允许别人窥探他的位置?
  花容容摇摇头,打算回三王府。宫变已经落幕,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看什么好戏。
  “花容容,你心里很得意吧?下对了赌注。”才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上官玉冷笑的声音。令花容容硬生生地顿下了脚步,很是不爽。
  她回身望着上官玉:“七弟,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只想说一句话,从头到尾,我都是被卷进来而已!”
  “呵呵呵……”上官玉的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恨意,“如果,不是你背弃了誓言,你我今天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花容容,如果我能活下来,你千万要记得,这笔账我会向你要回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闻言,花容容苦涩地笑笑,“你以为,你讨回了这笔账又能如何?得到了全天下?上官玉,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当你爱着她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你不爱她的时候,你说她还是什么?如今,这句话也可以是上官晨对我说。与其让自己被心魔所扰,你倒不如放开,重新生活。”
  “重新生活?你说得轻巧,你以为父皇会放过我吗?”上官玉狠戾地道。
  “如果你愿意远离朝廷,远离京都,父皇会放过你的。”花容容认真地看着他道,“毕竟,你还是父皇的皇子。”
  树倒猢狲散,想上官玉死的人太多了。但依照皇帝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将那些心不向自己的大臣一下子全部清除呢?他只会一步一步的在不经意间替换。因为现在就将上官玉处死的话,肯定会逼得那些大臣联合起来造反,局势虽在控制之中,但两面的邻国都虎视眈眈,内讧实在不宜。
  此话让上官玉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但他仍旧不动声色:“哼,你以为你真的有这个本事吗?紫宸心?哈哈哈……”
  “信不信由你!”花容容也跟着冷笑,她不喜欢不爽快的人。
  说罢,她转身就走。明明已经是劣势,还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很抱歉,她无法服侍这样的人。
  而她也不担心什么,因为这话,自然有人代她传给皇帝的。
  上官玉的眼中,掠过一抹深沉:只要能够活下来,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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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宫里便来人传话,说是王爷这些天将在皇宫内疗养,暂时不会回府。
  花容容深深舒了一口气,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上官晨。
  那一幕幕冷漠,犹在眼前。
  “王妃,有人求见。”宫里的太监前脚刚走,丫鬟就上前禀告了。
  “谁?”花容容微微挑眉,按道理说,现在还有谁会特地来见她的?
  虽是疑惑,还是让丫鬟将人请进来。
  却是个陌生的男子,花容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花容容不解地问道。
  “萧衍!”来人轻笑。
  予国太子!花容容眼神倏地一变,不知道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心中不禁多了戒备。
  “太子,如此风口浪尖,您不怕惹出什么事?”花容容不动声色。
  萧衍看了看花容容,有些意味深长:“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不是简单角色!花容容一下子就判断出来。“那太子前来,有何贵干?”
  “听说,三王爷病倒了,我也只是顺路看看而已。”萧衍依旧轻笑。
  “多谢关心。”将对方不露目的,花容容也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打太极?虽然不像皇帝那么擅长,起码还是会的。
  萧衍深深地看了花容容一眼:“这是一位先生让我交给三王爷的。”萧衍递过一个小小的锦盒。
  花容容迟疑地接过,看了看,不解地问道:“这是?”
  萧衍神秘地笑笑:“我并不知道,你交给三王爷,他会明白的。”萧衍说完,就告辞了。
  只剩下花容容一人,看着那个锦盒发呆。
  一位先生?会是谁,居然能请到予国太子?
  一时间,满脑子的纷杂。想起上官晨,更是心乱如麻,担心不已。
  虽然对自己说过,要离开上官晨,可是潜意识里,却总是对他有着说不出来的牵挂。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花容容不知道自己真的离开了,该如何习惯那种没有上官晨的日子。
  缓缓走到窗前,静静地站在那,脑中掠过与上官晨曾经甜甜蜜蜜的一幕幕过往。顿时心酸不已,鼻子一涩,眼前的视线就渐渐的模糊起来。心底,掠过阵阵锥心刺骨的痛意。
  纵然如此,她仍旧不觉得后悔。或许,比起他死去,她宁愿承受这种被他忘记的痛。起码,这样她还能看着他活生生地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容容都在那一动不动,直到丫鬟前来请她前去用晚膳,她方才回过神来。但她还未走出房间,耳畔便掠过轻风。她的身子立即稍稍向后倾去,却看到了夜渊悠然自得地坐在那书桌上,敲着二郎腿。
  “你怎么会来?”花容容走过去。
  夜渊笑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花容容挑眉,对夜渊这句话,甚是不感冒。
  见状,夜渊有些怨念地道:“你好歹给点反应成么?好像本公子在骗你一样。”
  花容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你快告诉我!”
  夜渊嘴角抽了抽:“其实不用那么勉强!你知道淑妃去了哪里么?”
  “哪?”听到这个,花容容顿时认真起来了。
  夜渊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她离宫的时候,我悄悄跟了她离开,发现她去了一个地方。”夜渊顿下不说,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不说下去?”花容容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
  许久,夜渊才一字一顿地道:“无尽暗渊!”
  “什么?”花容容愕然地站起来,“无尽暗渊?那个地方能进去?我记得上次我们接近那,就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了。”
  “千真万确,不过她进去之前,似乎在无尽暗渊那个台阶前低喃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但这次我却根本无法接近那,仿佛有种强大的力量在抗衡着。”夜渊皱着眉头。
  “她是怎么去到那里的?”相对而言,花容容更关心这个。因为她也只是在夜渊的带领下,经过重重机关阵法,才到达那里。
  难道,还有别的路可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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