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活着
手指落在马华手腕的时候，御医脸色就变得铁青、
这人中毒了，生病了，或者快死了，他都有途径努力一下，但是这人如果已经死了，作为大夫他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抬头看向曹公公，心里在不舒服，在天子身边的奴才面前，还是得忍耐着：“曹公公，恕我直言，这人都死了，您这么折腾下去也没有意思，马华小兄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知道也点儿，您若是想要寻找那些能够给人带来生机之类的东西，不防去看看最近开的一家养生堂，据说那里的东西，千金一份。”
御医把话说道这里。
看一眼地上躺着不在动弹的马华。
突然想到前些日子跟马华交谈的时候，两人曾经开过一个玩笑，若是自己先死了。马华一定得去吊孝，但是若是马华先在深宫死了，他则是要讲马华的尸体给运送回靠山村。
落叶归根，人死必然是留恋故土的。
看一眼马华的尸体，御医没说话。
一般宫里的太监死了都会被扔到乱葬岗去。
马华虽然不是真正的太监，但是大概也逃不了这个程序。
若是现在跟曹公公讨要马华的尸体，指不定事情办不好，还落一脸的灰，能在宫里活着，谁还没有一个小心思。
现在他能够为马华做的就是从乱葬岗把人给带回去，毕竟乱葬岗那个地方乱糟糟的，经常有疯了的野狗在那个地方徘徊。
如果去的不及时，尸体都被啃了，他这个忘年交兄弟就不合格了。
看向一脸阴沉的曹公公：“曹公公可以派人查一下，这空穴不来风，既然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想来那边的人是有几分本事的。”
曹公公盯着马华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吐沫。
人都死了，已经没有办法了。
就算他如何的奸佞，也只能把活人给弄死人。
把死人弄活，即使皇帝都没有这样的资格。
更何况他一个太监。
立马派人去查所谓的养生堂。
小太监出宫不大一会儿，就一脸震惊的回来，杵在膳房里的曹公公很快就得到消息，眼神闪烁一下。
盯着地上的尸体：“处理了。”
马华的尸体立马就被拉了下去。
御医可不敢松口气，在皇宫这个地方，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没有达成，就会有意外的发生。
所以……
御医一把年纪了，开始了跟踪业务，看着马华的尸体被运送到乱葬岗，刚想找人帮忙把尸体带回去。
身后就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乱葬岗这个歌地方，平常时候是没有人会过来的，即使大白天的能够听见的只有乌鸦叫声，沙哑的声音仿佛在嘲讽人世间的不平。
突然传来脚步声，御医心里一晃。
胆小的时候，差点被一波带走了。
赶紧躲在树后，看着粉色衣服的女人走出来。
御医看见湘君额一瞬间，呼出一口气：“你怎么过来了，这地方怪吓人的，你来的正好，这人啊讲究落叶归根，马华生前还跟我说，在宫里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哪天死了，是想回到自家老家的，如果死了也要埋在村子后面的山上，可以看见风吹日落，可以听见鸟语叽喳，现在人死了，我英特老头子，没有办法把人扛到家里，你过来，你们年轻人力气都大。”
御医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马华，在他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如果有野狗过来，一棍子就把狗给打走了。
湘君听着御医的话，突然哭了起来，盯着地上的马华，抱着那个依旧温热的尸体。
哭了许久。
泪水流干的一瞬间，湘君愣了一下。
伸手在马华身上摸了几把。
呼吸没了，心跳也没了。
但是人在这里躺了这么久，竟然还有温热的感觉。
她觉得自的感知除了问题，盯着尸体审视好一会儿，伸手解开马华的衣服， 心脏处的胭脂醉还很明显，看起来极为耀眼。
视线落在腌制醉上，湘君呆滞了很久。
胭脂醉在人死亡以后会速度的脱离人体。
这个毒药名字好听，药效可怕，每一个过程人会有什么反应，没有比她更清楚的。
但是这个……
湘君看向御医：“他真_死了？”
“呼吸都没了，心跳也没了，怎么可能死不了。”御医觉得自己的专业被人质疑了，很生气，胡子都吹到了鼻子上面。
湘君拉着御医的老手，落在马华身上。
躺在地上衣服还被解开的尸体怎么看都可怜。
但是……
御医摸到马华身体的一瞬间，脸色猛地变了。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行医似乎就跟给人开玩笑一样。
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余温应该早就消散了，这人身体跟一般人什么区别。
“要不，把人弄到我家去，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很奇怪，被称呼是植物人，介于半死半活之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没有什么意识，但是，身体不会腐败不会长出尸斑，甚至被喂食以后还能拉屎撒尿。”
“……”植物人，这个情况湘君也听说过。、
据说这样的人还有万分之一苏醒的希望。
湘君嘴角慢慢勾起笑容，只要他还活着，甭管是不是植物人，她的心里都会有希望。
两人带着马华往御医家里走去。
这样没有感知的人，是需要被人照顾着的。
湘君是暗探，自小就是孤儿，自己都不是自由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照顾马华，御医就不一样了，就算他每天都得去宫里，家里也还有儿子孙子还有媳妇儿儿媳妇。
甚至丫鬟婆子也不少。
照顾马华妥妥的。
于是……
原本应该是被安排在运送货物的商队，趁机去靠山村的马华，现在就到了御医家里。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另一边，曹公公换上常服，带着几个太监往养生堂走去。
对于御医的话他并不是很相信。
这年头多的是鸡鸣狗盗之辈。
必须自己查看了，才能保证。
曹公公走进里面，脸立马黑了，站在一旁的小二瞧见他，嗤笑声立马就出来，小二个头很高，看他的时候几乎是用鼻孔看的。
里面坐满了人，这个时候小二的作用是带着他寻找位子。
但是，曹公公发现小二就是扣鼻孔，就是闲的聊天嗑瓜子，也不会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