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没兴趣

  这件事纪逸霖想了很久,在这个要命的关头接回纪苒,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隐瞒th427和纪家的关系。
  可这理由糊弄糊弄纪元平还可以,要说服纪逸霖显然是不够的,在他看来,纪苒现在就是一个导火索,无论舒蔚的算计到底是什么,能撇多干净就撇多干净才是当务之急,偏偏靳承深让他把纪苒接回来了,这和纪家举了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现在舒蔚目的不明,就算纪逸霖再怎么相信靳承深的为人,也不得不揣测这个男人是不是抱有干脆收拾掉纪家的打算了。
  如果真是这样……
  他蓦的扣进掌心,如果靳承深真是打的这个主意,那他又有什么本事从靳承深手下把温家原本的产业保下来还给温柚?
  如果连这些东西都还不回去,那他还有什么脸去纠缠温柚?
  “我对纪家没兴趣。”靳承深声音冰凉,但语气中的肯定却不容置疑。
  别说纪家的产业早就在之前撤资时,被他收拢了一部分。
  就算没有,只要苏清颜还看重温柚,他就不会为了利益而让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难过。
  纪逸霖微微松了口气,撑着额头苦笑:“抱歉。”
  他最近的压力实在不小,舒蔚突然横插一杠,让他原本布置好的棋局瞬间废了一半,难免就有些疑神疑鬼。
  靳承深也没有因此发火的意思,他和纪逸霖本身就是利益交换居多,在因为苏清颜而改变态度之前,他和纪逸霖之间也没什么情面可言,会戒备怀疑是正常的。
  准确的说,纪逸霖会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就按他的意思藏起纪苒,就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
  至于苏清颜,她就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毕竟她不也是隔三差五的怀疑纪逸霖另有算计,担心他只是拿温柚当借口吗?
  总不能她怀疑别人可以,别人怀疑他们就不行了吧?她还没双标到这个程度。
  靳承深本来就是个无比话少的人,也没有和纪逸霖解释的耐性,只是淡淡提醒:“注意纪苒。”
  见他没有深说的意思,纪逸霖索性也不再追问:“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交差。”
  横竖他在意的事情只是会不会失信于温柚,只要靳承深不出尔反尔,其他人他还不看在眼里,既然这男人已经明确做出了承诺,他也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
  回去得时候,纪苒又在地下室闹腾。
  没错,地下室。
  纪家现在是警方的重点关注目标,只是碍于之前已经搜过,纪家又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紧迫盯人都得束手束脚。
  舒毓秀虽然怕人多眼杂,但也不敢辞退下人,免得外界闻风而动,觉得他们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好把纪苒安顿在了地下室里。
  平时进出锁门,隔音效果又着实不错,竟然就这么把纪苒藏了将近一个月。
  虽然这种藏人方式和监禁也没有太大区别。
  坦白说,就连纪逸霖都觉得纪苒会时不时发疯情有可原,可偏偏纪元平还认为他已经仁至义尽,舒毓秀更觉得自己是一片慈母心肠。
  可纪苒会领情吗?
  显然不会。
  纪逸霖靠在地下室的门框上,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室内的一地‘垃圾’,这都是纪苒刚刚砸的,过了刚回家的几天安分期之后,地下室内布置的陈设就是一天三换。
  不方便动用下人,舒毓秀就只能亲自动手,据说光是手都被碎瓷片划破了七八回。
  “你们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想把我逼疯吗?”纪苒双眼通红,语气却并不疯狂,反倒带着一种阴恻恻的质问,“你们能接我回来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了吧?那就放我出去啊,我是你们女儿,不是囚犯!”
  纪元平气的手抖:“解决?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我闯祸?”纪苒神经质的笑了笑,“我被舒蔚算计是谁害的?要不是舒蔚要报复你,怎么会算计到我头上?你知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被苏清颜那个贱人抢走了什么?”
  她本来可以一步登天,本来可以嫁给靳承深,本来可以一辈子顺遂的!就因为纪元平!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把她害成这样,纪元平竟然还想囚禁她?凭什么?!明明是他们欠她的,难道不该好好补偿她?
  纪逸霖讽刺的吊高眉梢,他就知道会这样。
  一个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纪苒,遇到个同样如此的纪元平,会闹腾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纪苒本来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可在舒毓秀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纪苒原原本本的交待了始末,舒毓秀当然对纪元平和舒夫人的关系心知肚明,一听舒蔚插了一脚,当场就变了脸色。
  做了亏心事的人,总会担心别人的报复,舒毓秀虽然也算半个受害者,但她确实也是帮忙隐藏真相的人之一,所以一听纪苒是被舒蔚算计的,她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她对纪苒是真心疼爱,毕竟当年纪逸霖走失,丈夫又和嫂子不清不楚,纪苒可以算是舒毓秀十多年里唯一的支撑,哪能不拼尽全力去疼爱照顾?
  而当这种疼爱和照顾成为习惯之后,要割舍起来就难了。
  为了不让纪苒再继续胡闹,以至于彻底激怒纪元平,舒毓秀只能隐晦的透露出事情的始末,却不想反而让纪苒更加恼恨了起来。
  她现在惹不起苏清颜,恨不了靳承深,不敢碰舒蔚,原本就憋了满腔的怨恨无处发泄,舒毓秀告诉她过去的真相,无疑就是给纪苒送了个把柄和发泄渠道。
  于是纪苒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纪元平的身上。
  “要不是你对不起我妈,又为了那个烂货去收拾了舒蔚的母亲,他怎么会这么对我?还想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纪苒扭过头啐了一口,赤红的眼珠配上干裂的唇瓣,看起来又狼狈又凶狠。
  纪元平顿了顿,然后匪夷所思的看向舒毓秀。
  “你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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