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第51章 逆行尾声(上)
五条悟暂退咒术界,次日,夏油杰发出百鬼夜行预告,禅院家、五条家拒绝协助,加茂家还在计较五条悟逃狱战的损失。京都校人手不足,自然难以分出人力援助东日本,上层顿时人人自危。
仅仅是少了一个五条悟,日本咒术界就乱了套。
伏黑甚尔作为诅咒师界的扛把子,近年来虽低调,但名声还是很大。诅咒师不仅爱财,也慕强,上层为了不留痕迹,大多找的亡.命之徒,以便利用完就除去。没想到这次被伏黑甚尔钻了空子,买了不少人的背叛,也算是给上层添了不少乱。
伏黑甚尔回到自己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朝躺着发呆的五条悟丢去一个档案袋。天知道当伏黑惠把五条悟带回来的时候,他心情有多微妙。
五条悟不躲不避,文件夹稳稳地被无下限格挡在他脸上十公分之外:什么东西?
伏黑甚尔嘲讽道:你也有今天。
五条悟坐起来,接住档案袋,一边打开一边说:话多的男人没人缘喔。
那你人缘应该烂爆了。
彼此彼此。
两天前,他和夏油杰因为宿傩的手指而交战,谁知被乙骨忧太和伏黑惠打断,便顺势上了出租车一起回了五条家。
一到五条家,伏黑惠就把他往房间推,怎么看都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但事实上他们很快就谈完了。
伏黑甚尔啃冰棍的动作一顿,蹙眉道:你说什么?
别滴到榻榻米上。伏黑惠丢过去一包纸,重复道,我需要让禅院家撤了压力。还是说,十种影法术不足以成为砝码吗?
伏黑甚尔危险地眯起眼:足够,只是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毕竟没去过,也没有打过交道。伏黑惠双手交叉,不安地紧了紧,又轻叹着松开,说,但是我知道,没有五条老师的未来只会是地狱。
有什么的,不过是熬几年罢了。伏黑惠耸耸肩,说道,说到底,你本来不就是打算把我卖给禅院家的吗。
伏黑甚尔将冰棍抬起来以免糖水真的滴到榻榻米上,仰头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你不会要扯着这个威胁我一辈子吧。
天天吃冰棍。伏黑惠语气嫌弃,用脚踢了踢对方的小腿骨,总之你帮不帮。
伏黑甚尔曲起腿又伸直,反踢了一脚少年,在对方的吸气声中说:行,我会替你去谈。
由于凌晨三个少年就要出发,他只好快速吃完冰棍,立刻离开五条家。
禅院直毘人看到对方的脸就不悦地放下酒盅:你又来干什么,我还一口酒都没喝上呢。
还能来干什么,给你添堵呗。伏黑甚尔重重地放下一瓶酒,一屁股坐下来。
呵,怎么这么上道?禅院直毘人远远的就看清了这是一瓶名酒,捻了捻小胡子坐直,说罢,什么事情?
记得我上次来找你说过的条件吗?
上次?禅院直毘人回忆了一下,啊七年前你诈.尸的时候吗,记得。*
就没有别的措辞了吗?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说,当时要求的,曝光伏黑惠作为十种影法术继承人的身份这件事情,我要你实行。还有
禅院直毘人打断道:还有让伏黑惠在家族内拥有话语权,不许架空;但具体是否留在禅院家成为家主,得让伏黑惠成年后自己选,是吧?我记得。提那么一大堆条件,你怎么不去抢呢?
这不就来抢了吗。伏黑甚尔抬起胳膊晃了晃手里的名酒,所以?怎么说。
可以,毕竟你已经给我们做了不少脏活。贵是真贵,效率也是真高,反正我心痒你们父子很久了,说到做到。禅院直毘人笑道,酒就是为了这事?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想得美,酒是另一个价钱。我要你们撤出看守所。
嚯禅院直毘人敛了笑意,摸着下巴说,你们想把五条悟带出来。
伏黑甚尔挑眉道:别你们,我只关心自家崽子。
退出看守所这事儿可不是一瓶酒就能换的。禅院直毘人顿了顿。如果五条悟铁了心想要逃出来,说白了其实没人能阻拦,哪怕万一真的拦下了,也是桩不划算的买卖。
念此,他说:禅院家可以退出看守所,但是五条悟出来后不许干涉禅院家。
五条家的事情你自己和他讨论,我对你们御三家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杀进禅院家和偶尔能陪你喝点酒这两点。伏黑甚尔说完,做了一个喝酒的手势,顺便一说我已经进来了,谈不妥的话只能开杀了。
他笑着将膝盖曲起,放松地将胳膊放上去,说:你们好多主力都去看守所了吧?
禅院直毘人危险地扫视对方,伏黑甚尔也大大方方地回视,毫无惧意。
须臾,禅院直毘人大笑起来:好。今天我不想和你打,更馋你那酒。
呵。伏黑甚尔将酒瓶横过来推过去,酒瓶在榻榻米上滴溜溜滚至禅院直毘人身前,被其竖起,打开。
伏黑甚尔想了想,说:哦对,之前说好的资料给我。
禅院直毘人说道:我还想着,如果你忘了就不给你了。
搞笑呢你。
禅院直毘人从榻榻米下抽出一封档案袋,说:这本是我们拿来以防万一的底牌之一,你就这么拿走了,能给我什么好处?
伏黑甚尔勾勾手,说:五条悟替你们背锅,这还不够你们乐的?拿来。
禅院直毘人把档案袋丢给对方,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入喉咙。
太大方了。伏黑甚尔接过档案袋,打开扫了一眼又绑好带子,思考片刻,笑说:原来如此,你个老狐狸。
喝了一口酒,心情明显好转,禅院直毘人暗暗感叹对方的聪明,抬手道:嘘,说明白了就不合适了。
我要五成。
啧,我就知道。最多三成。
那就四成。
禅院直毘人低骂一声,说:行,不要脸的东西。
伏黑甚尔感慨道:不过你挺好说话啊。
我在意的只有酒、权财和女人。男人就是这样的。
个封.建.老头。
禅院直毘人不置可否,拍了拍桌席道:过来,陪我喝两杯吧。
伏黑甚尔站起身来走过去,嗤笑道:两杯?我能直接把你禅院家喝空了。
禅院直毘人挑眉道:挺敢说啊?行,那我倒是要看看拥有天与咒缚的人,肝是不是也异于凡人!
来啊,能喝不过你一个肾虚老头还是怎么着?
?谁肾虚,你个小白脸!
回到当下。
也好在是赶上了,没让小孩们撞上禅院家的主力军。伏黑甚尔想道。
不然当时那个情况,他真的是打算杀穿禅院家,让主力军被迫打道回府的。七年前以防万一谈好的条件倒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这些资料的话确实够了。哪怕是去掉咒术界相关的事情,剩下的罪名交给法庭,也足够他们蹲上好几年了。五条悟翻了翻资料,说,然后?你打算和我要多少钱?
伏黑甚尔说:我不要钱。
五条悟:???
能有这好事?我可不信。五条悟蹙眉道。
你去把惠的自由从禅院家那边买回来。伏黑甚尔说,既然是因为你进去的,那就由你带回来。
五条悟一怔,须臾,皱着眉勾起嘴角,恶狠狠地拖着长腔说:原来如此啊你个没人情味的家伙。
伏黑甚尔也笑,挑眉道:老本行了,不是?
行。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钓鱼道,之后陪我喝一杯吧。
伏黑甚尔表情一僵,心情复杂地没有回答。
五条悟:??不会吧??
伏黑甚尔想到禅院直毘人最后也喝成那样了,顿时觉得也不亏,反正那名酒本就是五条悟收藏着的,他分文未花。
念此,他问道:喝什么?
那就珍珠奶茶?
滚。
你不会动我酒柜了吧?你知道那里一瓶均价多少?
你那个反正也就是拿来当摆设,拿一个怎么了,能有我武器贵?伏黑甚尔嗤笑道,不会喝酒的可都是小朋友。
靠。五条悟指指点点道,你懂不懂,富家子弟家里都有大酒柜,那就是用来装饰的。
不亏,你就损失一瓶,禅院家的可差不多空了一大半。
五条悟回忆了一下禅院家藏酒阁,毕竟禅院直毘人是个出了名的酒鬼。
哦,那你俩还挺牛,没把脑袋喝出问题。
五条悟还在翻资料,见对方站起来了便问道:上哪去?
伏黑甚尔语气百般嫌弃:去你家住。开玩笑,谁要和你二人同居。
五条悟想了想,将伏黑惠给他的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随手丢给对方,说:走门,别天天翻窗。津美纪和悠仁就拜托你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根本不可能大大方方走五条家大门,这钥匙只能是证明五条悟的信任。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关门走了。
五条悟听到对方离去的声音,好笑道:祖传的别扭。
明明就是去看孩子的。
念此,他心情复杂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屏保。
最终还是把小孩送到了禅院家手里啊。
他叹息着想道。
过了没几分钟,门重新打开。
都不锁门的吗?七海建人无奈地关门上锁。
无所谓吧。是有谁能闯进来吗,这个家?五条悟放松地靠到沙发靠背上,抬手打了个招呼,哟,七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七海建人抬了抬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送饭的。
五条悟大笑着给对方拍了两张照片。
七海建人习以为常,坐到地上一点一点把东西掏出来,说:被保护的感觉怎么样?
五条悟收起手机,轻声道:不怎么样。
七海建人听了叹笑一声,指着拿出来的东西一一说明:我带了假发和美瞳,包括换洗衣物在内,是伏黑君给的;蛋包饭,来自伏黑津美纪的;手工甜品大礼包,虎杖君给的;还有一根中指,刚才伏黑甚尔给的,还有一句赶紧滚出我家。
五条悟拍拍手,说:真亏你认出来那是伏黑甚尔了啊。
两个人长那么像,认不出来才奇怪吧。
所以?七海给我带了什么呢?
我的银行账户,加班费请打进来。
五条悟:。
七海建人好笑道:开玩笑的,辛苦您了。
夜晚。
伏黑惠坐在缘廊上,安静地玩着手影,有些不合时宜地回想起很小的时候,遇到五条悟之前。
他还记得,五条悟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极差的。
嗨,是伏黑惠小朋友吗?
对,他就是这么说着
??
伏黑惠猛地抬头看向声源处,男人站在不远处,扯下头上的黑色假发,露出柔顺的银发,在月光下反射出些许淡色。
少年愣了愣,压下声音喝道:您当这里是哪里就闯进来?!
五条悟走到伏黑惠身前蹲下,摘下一点墨镜,露出自己黑色的瞳仁:美瞳我也用上了。
伏黑惠气急败坏道:不是让您这么用的?!是以防万一才让七海先生给您带去的!!
五条悟将墨镜戴好,说:明天,我就带你出来。
伏黑惠动作一顿。
我不会让你在这里憋屈好几年的。五条悟笑着竖起一根手指,一天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看到家里收藏柜少了一格的五条悟表示肉痛:我的酒 大概是那种,手办柜子里少了一个最昂贵的手办的那种痛心疾首吧x *甚尔和禅院直毘人谈条件,出处:第一卷 第一章,对了,还有件事,没有写明具体条件。 以及:昨天赶更新,一时着急写得不太明确,关于5t5酒柜那块确实是引发了歧义,这次补充了一点点对话,感谢评论区小天使们提醒!也感恩错字捉虫的小天使,么么! 酒柜是装饰用哒! 就是莫名想写5t5说去喝一杯吗?,伏黑甚尔以为喝酒,其实5t5说的是奶茶,而且没打算真的跟对方喝的,莫名其妙的小剧场(x)。 爱你萌!(比个大心)
第52章 逆行尾声(下)
百鬼夜行前日,下午五点,咒术师东京总部。
哪怕到了这个时间,东京的盛夏依然闷热得很。
夏油杰悠哉地坐在电线杆之上,拨通电话:喂,本部前台是吧?恭喜你们熬到了下班点,替我向上面转达一句话。
今天,上层猴子有进无出,出来者亡。他不顾对面逐渐慌张的声音,双指并起,一层昏暗的帐缓缓覆盖了总部建筑。
他心情很好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贴到嘴边,也不听对面在说什么:我叫夏油杰,是特级诅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