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见血,立威
呱呱呱!
唳!
啁啾!
…………
尽管承受了雪崩打击,但上至福康安,下至普通清兵,仍未将玉笔峰之巅的天道阁放在眼中,视为跳梁小丑。
可惜,天道阁非但不是跳梁小丑,还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两千多兵丁,方抵达玉笔峰之下,原本晴朗的穹苍就化为昏暗。
无数飞禽之啼响起,抬首向苍穹眺望,就见鹰隼乌鸦麻雀等飞禽盘旋,化为厚重乌云,带来沉重压力。
无数飞禽铺天盖地的射下来,锋利的爪子,尖锐的鸟喙,向清军将士发动进攻。
“走开,给我滚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扁毛畜生!”
…………
一颗心放回胸膛不久的清军,面对这群飞禽的进攻,再度陷入混乱。
毕竟,他们现在面对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凶猛的鸟禽,长枪钢刀杀敌,自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面对这等敌人,未必比一根木棍来的好用。
啪!
福康安的轿子被十几只鹰隼抓烂,一滩热乎乎的东西坠在福康安那光秃秃的脑袋上。
呼!呼!呼!
今日所受之屈辱,堪称福康安这辈子最屈辱的经历,偏偏他又无力抗争。
双腿被打断的清军抚远大将军,无力的坐在轿子里,气喘吁吁若老牛。
“杀!”
白茫茫雪地中,无数身穿黑衣,遮住头面的黑衣人现身,刀剑出鞘,闪烁夺目寒光。
一声清喝,压制住与鸟群纠缠的清军将士之呼喊怒吼,传遍四野。
旋即,更有哨声发出,投入清军阵营内的飞禽,听到这充满魔力的哨声,若得到了某种讯号,尽数腾空,不再与清兵纠缠。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支飞禽大军,被折腾的头面遍布血痕,甚至干脆被抓瞎啄瞎双眼的清军将士,不待喘一口气,杀机再度接踵而至。
“杀!”
“杀!”
“杀!”
墨鸦与白凤奉嬴羽命令招揽的流民,经数月秦军模式的训练后,蜕变为悍不畏死的战士,唯一缺少的,便是尚未见血。
千余士卒得到隐于暗中的墨鸦发出的讯号,若下山猛虎般扑向清兵。
血战爆发,这支原本有五千上下的清军已丧失了斗志,反之,自暗处杀出的黑衣大军,却士气如虹。
混战中,一名黑衣人毫不费力的架开对手长枪,一刀将对手捅了一个对穿。
一名勇悍的清兵,舞动钢刀奋力搏杀两名黑衣人后,就被乱剑砍杀。
“跑啊!”
望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着的一个被杀,一名清兵心胆俱裂,一把丢下兵器,转身就逃。
“大家快跑!”
“大帅,打不过,咱们赶紧走!”
“快逃!”
……
战场上一旦出现逃兵,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加之,福康安的兵马只剩一千多,一个逃兵的出现,更如黑暗中的明灯般显眼。
不断有清兵丢弃兵器,转身逃走,变成一场大溃败。
福康安那顶华丽骚包的轿子混杂在败军中,一众轿夫健步如飞,几可与健马媲美。
…………
太阳渐隐于西方天穹,光明的消逝,使天道阁内燃起明灯。
点点光明汇聚在一起,山巅充斥光明,就如海边接引迷踪海船的灯塔。
“主人!”
身穿黑白劲装,一者邪魅嗜血,一者高贵优雅的墨鸦白凤,并肩走入嬴羽的房间。
尽管这两人都身上干干净净,可嬴羽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事情办得如何了?”嬴羽背负着双手,自有指点江山的风度,若无其事道。
“主人,”墨鸦禀报道,“五千清兵十不存一,护着福康安跑了,我军折损三百零二人,大获全胜!”
“死伤三百?”嬴羽略感失望,“看来,新招收的兵卒,的确不能与当年的那支百战雄师比!”
“死了的人从优抚恤,有亲人的就给亲人一笔钱,没亲人的,就厚葬!”
“是!”白凤先接下命令,接着又生疑惑,“主人,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放走福康安?他胆敢亵渎娘娘,以您的脾气,为什么不杀了他!”
说话间,白凤不禁想起嬴羽两千年前的狠辣手段,至今仍不寒而栗。
“因为我方势力正在草创,”嬴羽淡淡道,“杀福康安对本座而言,与捏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放走他,可以进一步迷惑康熙,让他以为,天道阁只是一方超然势力;要杀了他,康熙定会调动大军前来围剿,就算打赢,也必须提前起事了。”
起事!
墨鸦与白凤,听到嬴羽这么说,都露出欢喜神色。江湖名望再大,也无人敢保证第二天,脑袋是否在脖子上,怎能与未来的天将相比?
“主人,您打算何时起事?”心潮澎湃的墨鸦舔了舔干涩嘴角,壮着胆子道。
“很快了!”嬴羽目中萦绕智慧,“等反清势力找上门来,大清局势进一步激化,彼此斗得两败俱伤后,就轮到朕大显身手了!”
墨鸦、白凤听到嬴羽的话,心湖激荡,不禁想到至今仍留在天帝山山腹内的同伴!
“好了,你们下去吧!”
嬴羽耳朵微微一抖,神识感知到一道曼妙身影的靠近,对墨鸦白凤道。
“是!”
兄弟二人应诺,退出了嬴羽的房间。
“主人,我熬了点鸡汤,你要不要喝点?”
果不其然,墨鸦白凤离开不久,李沧海就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其上是一盅热气腾腾的汤水。
上好的乌骨鸡,熬汤后香味倍增。
借着烛光照耀,嬴羽视线落在李沧海清丽无暇的玉容上,古井不波的心境一荡。
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握住李沧海宛如白玉的柔荑,微微发力,将之拉入怀中。
再度落入这个熟悉怀抱,李沧海挣扎了一下,便选择了顺从。
一颗螓首埋在嬴羽怀中,一双莲藕般晶莹的玉臂探出,环住嬴羽的虎腰。
“主人,你今日所作的这一切,有几分是为了你自己的颜面,几分是为了我?”伏在嬴羽怀中,李沧海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三分!”嬴羽坦然道,“三分是为了你!”
“只有三分吗?”李沧海幽怨抬头,注视嬴羽那张她生平仅见的俊颜,“不过,对你而言,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