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天道之主
“这是我创造出的地球。”
辜雀的声音很轻柔，这句话蓄满了他内心深处的一切柔软的情感，这是他对家乡最深沉的思念。
他看着水蓝色的星球，看着熟悉的轮廓，看着那金鸡傲立在板块之上，几百年的感触终于涌将而出。
那是自己的母星，是无数个日夜思念的大地，他想念那些黄土，那些伟大的建筑，那伟大的科技文明。
那里有他眷恋的校园和挚爱的母亲，那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
他长大了嘴，大口呼吸着这熟悉的空气，他像是闻见了那沉痛的气息，那是文明在呐喊。
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重重空间，看到了那虚无的城市，有一栋残破的小楼，有一间狭窄的房间。
灯光灰暗昏黄的小屋，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床上是脱下的校服，书桌上摆着一大堆试卷和一支中性笔，床头贴着一张科比的海报......
青春啊！家啊！
一直时间，他眼眶红了，多么坚强的灵魂在此刻也无法控制眼泪。
芒站在铜棺之上，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片陌生的大地，喃喃道：“它很小，比普通的星球小几百倍呢。”
辜雀点头道：“是，它很小，但它同样伟大。”
芒看向辜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在刚才魔威浩荡千万里的人，在此刻竟然脆弱的像个孩子。
她眉头紧皱，只觉心绪紊乱至极，像是也有一种莫名的悲怆。
她忍不住轻轻道：“这是......”
“这是我的家。”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眼泪直接蒸发，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表情也变得正常起来，淡淡道：“是我的想念的地方，只是我找不到它在哪里。”
一系列表情的变化让芒目瞪口呆，这个人又变了，变化如此之快。
她的心莫名的乱，乱得让她身体有些发软。
她吞了吞口水，道：“你的家，在哪里？”
辜雀一笑，道：“银河系，你知道吗？一个叫银河系的地方。”
芒缓缓摇了摇头，心头莫名有一种歉意。
辜雀道：“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银河系只是我们地球人取的名字，它真正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
芒咬牙道：“你一定会找到它的！”
辜雀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会找到它，或早或晚罢了。”
说到这里，他心情忽然澎湃了起来，道：“你想知道这片土地的文明吗？”
芒眼睛亮了起来，重重点了点头，像是一个期待礼物的孩子。
看到她现在这张脸，或许谁也想不到她是一个修炼极道的可怕的魔女。
辜雀大笑出声，忽然大手一挥，沉声道：“那么且看这片世界的变化吧！”
一道法则而下，那颗水蓝色的星球忽然变成了最古老的模样，淡水开始出现，演化最古老的生物。
“这是二十亿年前。”
伴随着辜雀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在极速变化，微生物出现，鱼类出现，长出肢腿，开始登陆......
脊椎动物出现，原始森林里，残酷的厮杀开始。
大地变化，一声长叫传遍大地，无数的恐龙崛起，称霸地球。
一颗星辰砸下，激起烟尘，封住大地，恐龙灭绝，崭新的生物又开始繁衍。
非洲大陆，智人渐渐进化，石器时代到来。
辜雀沉声道：“人类诞生，并开始学会使用工具，燧人氏钻木取火，仓颉造字，文明起源了。”
“燧人氏？他叫什么名字！”
芒脸色顿时就变了。
辜雀轻笑道：“很巧合，他姓风，单名一个燧字。”
芒瞪大了眼，喃喃道：“你应该是知道风燧的！他就在大千宇宙之中，他甚至去过你们枯寂世界。”
辜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应该和地球也有渊源，我找到他，很可能就能找到家。”
芒沉声道：“风燧，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他脑子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想法，他曾在剑尊和我面前口出狂言，大放厥词，要改变整个宇宙的格局，就从枯寂世界的解放开始。”
“我们起初不信，但他一步一步证明了他的预言，你出来之后，剑尊想要找他，却已找不到了。”
辜雀笑道：“我想他的境界已经完全超越了你们了。”
“不错。”
芒咬牙道：“剑尊找不到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比剑尊更强，而且强很多。”
辜雀叹声道：“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天才，他一定是最可怕的那一个之一。”
说着话，他朝下看去，缓缓道：“在东方文明诞生的同时，西方的文明也开始了，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古老的两河文明起步。”
“神农尝百草，蚩尤和黄帝争天下，黄帝大胜开华，尧帝继位，洪水滔天，大禹九鼎治水，三过家门不入，夏朝开始了。”
“禅让于舜，商汤开商，武王伐纣，封神成周。”
“上下八百年，分封诸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秦王扫六合，成千古一帝！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统一度量衡，销锋镝，铸十二金人，弱天下之民。”
随着辜雀的话，大地之上的一切都在变化，一个个城池，一座座城邦，杀戮与嘶吼并存，幻象竟然是如此的真实。
辜雀眼中散发着光芒，这是对自己母星文明的自豪，他继续道：“古印度，古罗马，古巴比伦，雅典城邦，一切都进行着，东西方齐头并进，文明在赛跑。”
“东方繁荣昌盛，秦皇暴政，刘邦斩白蛇起义，楚汉争霸，再开大汗，武帝横扫匈奴，王莽乱世，刘秀光武崛起，东汉末年，群雄并起，天下争雄。”
“三国鼎立，大浪淘沙，天下分合不定，魏晋南北，杨坚一统天下，李唐登场，开天下第一国。”
芒呆呆看着这一切，喃喃道：“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原来这颗枯寂且卑微的星球，也有如此璀璨的文明。”
辜雀一笑，继续道：“唐灭宋起，元盛明开，康乾盛世之时，西方的工业革命已如火如荼。”
“于是大战开始，百年不休，最终，科技统治了世界，人类进入崭新的纪元。”
“在东方的一片土地上，一个伟大的人物诞生。”
芒捂嘴一笑，道：“是你么？”
辜雀傲然道：“当然！”
“不要脸，哪有自己说自己伟大的。”
辜雀也绷不住了，大笑道：“老子自恋一下还不行吗？”
他大手一挥，那颗星球又恢复了最初的原貌，一切都开始冰冷了起来。
他眯眼道：“总有一天我要回去看看，看看这几百年，这里到底变化成什么样了。”
芒眉头紧皱，犹豫了片刻，道：“那种科技文明的模式，很不成熟，毁灭性很大，恐怕后患无穷。”
辜雀点了点头，道：“那又如何呢？哪一个文明和种族不是在跌倒和爬起之中进步的？我从来对他们有信心，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你真的不担心？”
辜雀道：“不担心，因为人的智慧是无限的，我相信总有一条路会等着他们。”
芒轻轻道：“只要出去了，就有希望找到风燧，你就可以回去了。”
辜雀回头朝她看来，只见她脸上红扑扑的，眼中晶莹一片，兴奋至极。
辜雀忍不住道：“你很有兴趣？”
芒微微低头，道：“很有趣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
辜雀大笑道：“行，老子毕竟是东道主，到时候请你吃火锅。”
“火锅？”
辜雀点头道：“不懂没关系，以后会懂的。”
他说着话，朝下看去，喃喃道：“完整的时空构架，完整的大地和规则，一切的一切完美运行，这就是天道的力量啊！”
芒点头道：“是的，一切都是天道决定的，包括这里的元素、空气、压力、气候等等。”
辜雀深深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你什么明白了？”
辜雀道：“我明白我的路要怎么走了。”
“嗯？”
“我最初修武道，从凡人六境开始，渡成神三劫，过神阶，达到神君之境。但这就是我的分水岭，神君之境巅峰，我以自我的大道，创出了《道衍》，以道衍运算之力，孤注一掷，打破了桎梏与窠臼，成就了殒道之境。”
“殒道是运算整个世界，并找到其中的本质，打破存在和不存在的质壁，开始创造世界。”
“世界创造成功，则破入亘古之境。”
“如今我创造天道，则亘古之境开始走向成熟，之后从天道着手，走向圆满，彻底掌控这一切......也就是，天道之主！”
辜雀傲然道：“我这条路的下一个境界，是天道之主。”
芒脸色顿时就变了，喃喃道：“不行，你这样跨越了太多境界，其纵深太大，所蕴含的危险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不必谁来杀你，你自己会把自己埋葬。”
辜雀大笑出声，道：“一切都是拼搏，我的溯雪还等着我呢！”
“况且，道的运算就是如此，天道之主，是最契合道的一种进阶方式。”
“这本就是一条崭新的路，纵深大又如何？除了我辜雀，没有人可以走！”
“哈哈哈哈！”
芒看着眼前大笑这个人，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