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套话

  司徒琰抓起她的小手去握那汤匙,好不要脸道:“你喂的才甜,我想喝甜甜的粥。”
  陆贞贞细碎的贝齿在下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后抬手拧了他手臂一下,“想得美,想吃自己来。” 说着,趁司徒琰吃痛之际快速跳开。
  “我要回府了,你慢慢享用。”
  司徒琰伸手去拉她,可小丫头竟然敏捷的让他没拽到,他懊恼地捶了一下腿,只能喊道:“你还没吃东西。”
  “我不饿,那么多事情要准备,我得回去忙了。”
  陆贞贞带着红绸回府了,她内心所担心的,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坐上马车后,只有她和红绸二人时,她才将担心喧出口。
  “司徒凤娇怎么说也是县主,是康王府年轻一代唯一的嫡女,她的死,那边不会轻易算了。”
  “县主不必担忧,门主办事,向来算无遗策,不会留下把柄破绽的。”
  “还是过去看看,不入府,在外面呆一会。”
  红绸点头,出去将马车上挂着名牌摘了,这样,她们坐在车中,外面的人就不会知道是哪一府的马车。
  一路行到康王世子府门前,她们将马车停在隐匿的街角,就那么静静地盯着世子府大门。
  一个时辰内,进去了三波大夫,原本肃穆的世子府门前,被行色匆忙的家丁打破了以往的平静。
  红绸下了车,跟上最后出来的大夫,塞了十两银子过去,“打听一下,康王世子府谁病了,一上午叫了这么多大夫?”
  那大夫看了一眼红绸的穿着打扮,极其谨慎地道:“你谁啊,世子府的隐私我可不能说。”他看着红绸手上的十两银子,死活不肯收。
  红绸上前一拦,直接两锭五十两的银锭子握在手中,“只要你说实情,这些都是你的。”
  这大夫看到百两银子眼中闪出一抹贪婪,他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世子唯一嫡女得了急病,叫了我过去。人都没救了,我去了也是白拿一份问诊银子,什么也没做。”他说完,就要伸手去拿银子。
  红绸心中冷笑,好一个诡诈的大夫,她手一躲,问道:“人没救了?我问你,你可看到了人的长相?”
  那大夫脸一黑,“你到底是哪府上的,懂不懂规矩,这种深宅大院的贵女,要不是主家着急求大夫,怎么可能让咱们进府。咱们进去,也只能隔着床幔探脉,哪敢窥视县主的姿容。你可别坏了我行医的名声。”
  他说完,又要去拿银子。
  红绸手臂再次绕开,“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你,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那床中人是县主,既然你探过脉了,那人得的是什么病?”
  那大夫显然不高兴了,“自然晓得身份,不然会花重金请我们这去?只可惜,病人得的是肠痈,饶是我医术再好,这人一但得了此病,十有九死。这可是绝症,何况咱们到时,这人已经病到的连轻微的响动也不能的程度,无力回天,咱们去,也只能劝慰家属节哀!”
  这大夫说完,就盯着红绸手上的银子。
  红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装的医德高尚,还不是见钱眼开。她将银子往这人怀中一塞,再懒得理会,重新跳上马车,陆贞贞还在等着。
  红绸一坐定就道,“县主,那司徒凤娇明明送回来时已经死了,却是故意又找来许多大夫给她救治。而且奴婢打听到,康王世子府将司徒凤娇的病对外声称是肠痈,用来掩饰丑事。”
  陆贞贞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申世子妃爱女如珠,做为母亲,她如此做,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
  红绸:“只是这样一来,一场好戏就错过了。”
  陆贞贞为难道:“琰已经安排了这么多,我们也担了极大的风险才走到这一步,这事就这样压下去,绝不能如她的意。”
  不是她狠心,也不是她阴毒,司徒凤娇死的那样惨了,还不打算放过。实在是,她们都知道,康王与锦王向来政见不合,早晚有一日是要闹僵起来的,何况,陆贞贞可没有忘记,当日的刺杀,如果不是红裳替她挡了那箭,她已经死了。
  也是因为那场刺杀,给她招惹到了杜家的仇恨。
  而那出使暗卫之人,就是康王府,只有王府,才豢养得起死士。虽然是柳云枝找的人,求到的是柳骁鹤,可是真正派出人手的,就是康王府。
  一次又一次,康王府的人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下手,也是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思到此,陆贞贞的小脸绷得很紧,红绸见县主神色不对,忙道:“要不要奴婢现在就将此事禀告给门主?”
  陆贞贞心中已有了主意,“不急,人死了,总是要发丧的,司徒凤娇是县主,依礼制,发丧也有着一定的排场与讲究,三日吊唁、下葬,我们就用这三天来做文章。”
  时间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一边要准备竞争皇商的物品,一边陆贞贞去了公主府,借着义母的关系,结识了几位朝中有权势地位的大臣内眷。
  她早就打听了,近日御史大夫汪夫人与检都御使邢夫人会去拜见义母,陆贞贞故意拿了一些上好的胭脂去义母那拜会,很是顺利的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次日,红绸忙了一整日,终于在晌午时分回府,额头上的汗还未消,一脸喜色地道:“一切都安排妥帖,县主现在就可出府,望江楼春暖阁,人都到了。”
  陆贞贞笑应着点头,“琰那边如何安排?”
  “恒大人已经在了,县主放心。”
  陆贞贞这才笑着点头,“本就是义兄的酒楼,我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是这场大戏,总是要安排的万无一失,才不辜负我们忙这一场。”
  红绸有些担心地问,“县主一定要去吗?我怕这事真的闹起来,再牵连到您。”
  “不怕,本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只是没撕破窗纸罢了。那边,也不是第一次对我出手了。”
  她陆贞贞今生绝不会再胆小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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